聊天果真是最快增進感情的方式,大麗嬸嗓子說幹了,蘇昀才跟她依依别離。鐘離淮在旁邊當擺件,眼看天都黑了,大麗嬸才回去,剛邁出門口的鐘離淮隻好帶蘇昀返回院裡,借着月光,陪他在院子裡走了走,這才洗漱休息。
次日,鐘離淮早早起床,趁着晨時的涼意,出門買回了一條魚,和幾塊餅子,這餅膨脹地很,一看就很松軟,表皮是密密麻麻的芝麻,油香混着芝麻香,還冒着熱氣。一回家,鐘離淮就将他捂進食盒裡保溫,然後,剁了魚,在砂鍋上炖了起來。
小小的爐子口火苗冒得歡快,隐隐照到鐘離淮臉上,久了,鐘離淮覺得熱,臉轉向窗的方向,窗外似乎傳來幾聲鳥鳴,清脆悠長,配着綠樹,讓人心情大好。
未關緊的窗子爬進幾絲冷風,将側睡在床上的蘇昀逗得皺眉,蘇昀下意識摸摸身側的位置,冰涼一片,幾息後,迷蹬蹬地坐起來,爬下床,從衣架上取下衣裳給套在身上,靸着鞋往廚房走。進去時,鐘離淮墊着布端砂鍋。
蘇昀轉身到堂屋,坐凳子上等他,鐘離淮放下魚湯,回去拿碗取餅子。
等鐘離淮坐下,盛了一碗魚湯,遞給蘇昀,蘇昀嗅嗅,抿一口,咬裡面的魚肉,瞧見面前的餅,拿起一塊,一小塊一小塊撕着吃。
邊吃邊道:“夫君,我想今天跟你一起去。”昨日聽大麗嬸說,他就很想去看看。親眼看夫君比武,總感覺很特别。
“不行!”鐘離淮果斷拒絕。
蘇昀憂怨地看他一眼,撒嬌:“夫君,我在家裡好無聊啊,我就去看一眼,就一眼。”
鐘離淮糾結,蘇昀趁熱猛攻,一頓撒嬌,将鐘離淮給說服了。鐘離淮想了想,拿了點蔬果拜會了大麗嬸,托她照看一二,大麗嬸答應地很爽快,等兩家都吃完早飯了,才一齊出發。
到得正是時候,賽商站在台上,很是高大威猛,體形比鐘離淮都大上一圈,肌肉鼓得厲害,溝壑分明,台下人也很擁戴他,他看着就很勇猛,爆發力十足。
鼓聲陣陣,比賽開始。
鐘離淮看着比他高一個頭的賽商,嚴陣以待。
馬步沖拳,力量感十足,鐘離淮一腳踢過去,腳被震得發麻。鐘離淮心神一震,對他的力量有了具體的感受,雖不及那土匪頭子天生神力,但這後練出來的力量也不容小觑,起碼比他高出不少。
賽商一記橫踢,鐘離淮借力,踩他的腿借力,躍到他身後,像一隻迅猛的豹子,重重一拳擊到他背部,賽商身體微傾,轉身就是迅風般的拳頭,逼得鐘離淮節節後退。鐘離淮轉頭一弊,身下就是高台,于是往右邊一轉,朝賽商身側就是一腳,踢完就跑,縱身跳到鼓頂。
族長瞪大了眼,盡是心疼,道:“你快下來!下來!哎喲!我的神鼓喲!我祖上傳下來的鼓喲!”
鐘離淮:?
怪不得這麼破。
鐘離淮來這裡,見人人戴着銀鈴铛,看起來挺富有,來曾想宗祠的鼓卻烏漆墨黑,像是好幾手的貨。
下來就下來,鐘離淮縱身一躍,擡腿就要踢賽商,賽商反應挺快,往右邊閃,鐘離淮踩到他左肩,腿勾着他脖頸,下翻,将他給撂倒。
鐘離淮起身,賽商也跟着爬起來。
又是好幾個回合的交手,賽商開始喘粗氣,頭上,胸膛上全是汗水。
台下人看得起勁,往台上扔花,弄出了滿台飛花的奇景。蘇昀在台下懊惱,早知道這樣,他在路上該多摘點花的。
“來啊!”賽商大喝一聲,他得趕快将鐘離淮打下去,不然耗光了體力,就再無可能了。
鐘離淮看出了他的緊迫,便越是有把握,打法也是越沉穩。這更襯得賽商手忙腳亂,露出了最大的破綻,他的動作暴露出他的無奈和連自己都未曾注意的退意。
比武不但比實力,還比人心。也許這兩人武力不相上下,但論看人心,賽商不如鐘離淮透徹。
所以,賽商被逼下武台已成必然。
族長道:“鐘離淮勝。”
台下叫好,歡呼喝彩,鮮花都怏淹了鐘離淮。滿目的花,叫鐘離淮看不清台下人,忽得,花中有東西朝他襲來,泛着銀光,鐘離淮下意識抓住,松開一看,一枚銀鈴,核桃那麼大,花紋繁複,走線細如蠅腿,很精美。
花雨在這一刻停了,台下人靜默了,鐘離淮握着銀鈴不明所以。
“在這兒呢!我在這兒!往這兒看!”少女聲音清脆甘甜。
鐘離淮看過去:“這是你的?”
“是啊,我叫繡紗,你接了我的鈴,就得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