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青年男女向三位恩人深深地拜了一拜,感謝三位恩人的相救與相助之情,然後他們默契的望向對方,男子叉手作禮:“三娘子,請!”女子向他盈盈一拜,道了聲“解元公,請”。
二人相視一笑,攜手走向一高門大戶。
打掃門前街道的仆人一見那二人,驚了一下,一邊奔回大門,一邊扯開喉嚨喊,“三娘子……三娘子回來了!”
此時,天空透亮,明豔的陽光灑在樹上、街上和他們的身上,到處都呈現出蓬勃生機。
……
“那天我跟他們聊了很久,聊到了我的爹娘,我告訴他們我爹娘在我十五歲那年就被人害死了,後來我雖報了仇,卻再也不能在爹娘膝下盡孝,這件事成了我終身的遺憾。”盡管這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但展昭說起時依然扁了一下嘴巴。
黃梨卻有些意外,目不轉睛地看着他,十五歲爹娘就過世了,還是被人害死的!
她十五歲在幹什麼?
她十五歲還賴在她爸媽懷中撒嬌!
展昭遇到的這個挫折可以說是頂天了,但他沒有将自己的不幸發洩、報複到社會上,依然對這個人世間報有極大的善念,他真的很難得,黃梨的眼眶再度濕潤。
“我讓他們好好想想他們和他們的爹是否真有那麼大的仇怨。”展昭自顧自的說着。
這一世因他的介入,丁兆蕙、沈甯和馬晟三人都選擇回家直面代表權威且強勢的父親,還有那天丁兆蘭也罕見地跟他和他弟弟一起回了總兵府。
“那天丁毅乍見跟在我和丁兆蕙身後的人時驚訝極了,當時我還擔心他會下令趕他出去,但他沒有,他很自然地招呼我們,很自然地交待他夫人将他院裡一直空着的偏殿收拾出來。我想他們父子三人一定有很多話要說,借口疲乏,先撤了。”
說到最後,他臉上才流露出欣慰的笑容,“直到那一天我才感到重活一世有了意義。”
黃梨揉了揉眼睛,感動的說了聲“真好”,随後又再次問他出海的事。
展昭告訴黃梨,他之後在總兵府又呆了兩天,那兩天他将魔教所作之惡都告訴了那對兄弟。
丁兆蘭為人謹慎,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隻說六月前給他答複,以前世他對他們兩兄弟的了解,他們一定不會坐視魔教殘害百姓,一定會幫忙。
這樣一來,不算四鼠,上魔教聖島的有展昭、丁家兄弟、鐵劍門的幾大高手和蘇州李家的人,人倒是夠了,唯一令展昭頭疼的是後勤,也就是大夫人選,如果薛寶娘不幫忙,那他隻有找薛神醫了。
“我隻有告訴薛神醫他們神醫谷的叛徒此刻就在聖島上,那個叛徒身上有半本青囊書,隻要搶回這半本,再出海找到何前輩和李曳,拿到他們手上的另外半本就能找到治療丁嘉萎症的方法!這一世他的雙腿是沒法治了,但至少還能保住他的雙手!”
丁嘉在醫術上極有天賦,更是位難得的好大夫,前世的他雙手雙腳全萎了,人躺在輿床上,經常被人擡着出診。
可惜展昭不通醫術,隻知前世薛逸和與他師兄何士秀用了極複雜的方法才保住丁嘉的命。白玉堂倒通醫術,可惜前世他死得太早,還沒聚齊整本青囊書他就被使刀人殺死了。
黃梨聽了他的描述同樣為丁嘉感到焦慮,同時她又對青囊書這時候還存在于這個世界上感到疑惑,“不是被燒毀了嗎?”
她未來看過有關這本醫書的介紹,神醫華佗臨死前将記錄他畢生醫術的青囊書托付給一個獄卒,獄卒之妻不準獄卒學習書上醫術,趁獄卒外出将書燒毀。
“并沒有。”
展昭搖了搖頭,跟着就将他前世知道的有關青囊書與神醫谷的淵源一一告訴黃梨。其實也不複雜,那本書并沒有被燒毀,反而被獄卒保存下來,後被一個大夫買走,那個大夫就是神醫谷的第一代谷主,因師承神醫華佗,所以才被外人稱作神醫派。
“你說神醫谷的第一代谷主與我有關?”
黃梨一下就想到了薛寶娘的藥箱,想到了在藥箱裡看到的那兩件東西,她心中忽然有種猜測,如果她猜測得是真的,那這件事就太詭異了,包括她得到的那把時光之匙,一想到“陰謀”二字,她的心髒就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
展昭見她面露慌張之色,伸手拉住她的手,想幫她分擔她的憂慮之情。
“我隻知道你和我們不同,最開始你說你來自世外桃源,來外界是為找你的族人,後來又覺得你說得世外桃源更像是在天上,我問過你,你說天上有很多星星,我們所踩踏的這片大地在其他星星眼中,其實也是一顆星星,不光是我們這顆星星上有人,其他星星上也有人。我一下就知道了,你真的來自天上,你是下到我們這個凡塵的天女。”
黃梨怔怔地看着展昭,她的淚水如斷線的珠子般一顆顆地掉落。
“怎麼哭了?”
展昭見狀,拿過她手中的絹子,溫柔的替她拭去眼淚。“我說錯話了?”
黃梨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不,你可以這麼理解。”她微微仰起頭,吸吸鼻子,傲嬌的說,“但是……你别期望我有法術,你想讓我變銀子什麼的,那是不可能的。”
展昭忍俊不禁,一把摟住黃梨。
衛清安排好了晚膳,請來二人,黃梨一進花廳就看到了淳于娟,她邀淳于娟一起用膳,淳于娟看看她,又看看展昭,低聲對她說展昭剛回,讓他們好好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