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梨從房間沖了出來,她覺得這件事情怪異又離奇,她身上明明沒有胎記,怎麼突然就有了,就像憑空出現的一樣。
就在剛才,當她從鏡子裡看到她背後的胎記時,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分裂,出現了幻覺,什麼穿越、什麼未來人,她認知裡所有的與衆不同不過都是她幻想裡的産物罷了。
“紅雲兒!”
黃老夫人被攙扶着追了出來,指着黃梨,對兒子喊道:“峤兒,快攔住你妹妹!”
她喘得很厲害,上氣不接下氣,剛喊出一句話就不斷咳嗽,使她一時之間說不出話,直不起身子。
黃峤當即攔在黃梨身前,他神情無比激動,眼淚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流。“妹妹,你去哪兒?”
“我不是你妹妹!”
黃梨一聽他叫自己“妹妹”,猶如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難受,使勁推了他一把,接着便舉起握緊的粉拳:“再敢亂叫,小心……我打你!”
“你真是我妹妹,你身上的胎記就是最好的證據!”黃峤眼見拳來,本能地縮了一下頭,表情十分委屈。
“有胎記的就是你妹妹啦,這世上有胎記的人多了,難道都是你妹妹!”黃梨反駁,她有自己的爹娘,她不需要重新認别人當她的爹娘。
“你這姑娘怎地這般執拗,胎記都對上了,還有什麼不能信的!”
“可不嗎!你從小無父無母,浪迹江湖,難道就沒有想過你親生爹娘是誰?”
“姑娘呀,想想這得多大的緣分呀,你被拐子搶走十三年,十三年了呀,無意間與開封府有了牽連,認識歐陽判官,正巧歐陽判官又與黃家有親。”
“還不懂呢?這是上蒼憐憫你,讓你找到家人,一家團圓!”
“說不定是你們爹爹在冥冥之中保佑你們!”
“對對對,黃員外死得多不甘心呀,愛女被當街搶走……”
衆官眼見姑娘不接受,七嘴八舌的勸起來了。
“都說了我不是!”
黃梨聽得心煩,更覺得古人不可理喻:對呀,我怎麼可能跟他們一樣,他們是野蠻不講理的古人,我是文明講理的未來人,我怎麼可能跟他們一樣,我沒有精神分裂!
她忽然變得底氣十足,欲反駁,缺觑見呆在邊上的展昭也跟着附和點頭,心中的怒火騰騰地往上冒,忽然竄到他旁邊,趁他不注意,提腳就朝他腿肚子上踢了一腳。
展昭立即彎下腰,摸了摸被她踢的地方,疼得“龇牙咧嘴”,臉上卻帶着幾許笑意:“你踢在下幹什麼,在下可什麼都沒說。”
這一幕鄭疾看得清清楚楚,頓時氣憤填膺,怒不可遏,當即擋到她和展昭之間,指責道:“你這女娃好不野蠻,展大人話都沒說,你踢他作甚?這不波及無辜麼!”
“我就踢他!要你管!”
黃梨向他和展昭做了兩個鬼臉,發洩了一下,她心中暢快不少,跟着就朝衆官宣布她有她自己的爹娘,黃老夫人和黃峤——她一個都不認!
黃老夫人淚眼婆娑,由兩個嬷嬷攙扶着走到她面前,“那你說你爹娘是誰?我們一起去找他們,當着你的面,我們問問清楚……好不好?”
“我……”
黃梨支支吾吾地回避這個問題,本欲直接拒絕,但一對上黃老夫人那雙明顯帶着讨好意味的淚眼,想到她為了找到被搶走的女兒,已經卑微到了塵埃裡,就再也硬不起心腸。
她們周圍有幾個官說到她父母,他們說一定得找到她的養父母,問清楚他們孩子是怎麼來的,如果能順藤摸瓜找到那夥拐子,說不定能解救更多被拐子迫害的孩子。
包拯和公孫策也贊同順藤摸瓜,衆官再次齊刷刷的看向她。
“小女子沒被拐,爹娘……在天上,死了很多年,所以我……所以小女子才會在江湖上流浪,乞讨為生。”黃梨艱難的編了一個借口。
她話音剛落就聽到有人氣急敗壞的說她在幫拐子隐瞞,黃梨怒火中燒,回頭怒視着那個剛剛才幫展昭指責過她的判官,她知道他叫鄭疾。
“我用得着幫拐子隐瞞嗎……”
她話還未說完,觑見展昭将黃峤拉到一旁,二人避開人群,說起了悄悄話。
正欲細瞧,那個叫鄭疾的判官這時卻走到她面前,隻見他雙手叉在腰上,一臉嚴肅的逼問黃梨她養父母下落。
黃梨整張臉都冷了下來,繞過那個擋了她歪fai信号的鄭判官,走到展昭和黃峤身前,“你們在說什麼?”
黃峤支支吾吾,展昭滿面春風,“在下剛剛跟你兄長提親,你兄長已經答應将你嫁給在下了。”
“誰是我兄長!誰要跟你成親!”
還大俠呢,一直趁火打劫,實在太過分了!
黃梨怒不可遏,再次提腳踢向展昭,“我的親事我做主,誰也做不了我的主!”
“他可是你兄長,長兄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