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衛戈醒的時候,邢钊還在他的身旁熟睡。
昨晚偷偷親了邢钊這件事沒被發現,衛戈覺得又刺激又緊張,或許因為這個吻,衛戈更加确定自己對邢钊的感情了。
但正是因為這份确定,衛戈才更加不敢放肆。
如果說昨晚可以說是喝醉了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以後再發生什麼就很難解釋了。
不然培養一下愛喝酒的小愛好。
酒精确實是掩蓋一切錯誤最好的武器,不過養成這個愛好恐怕會被邢钊這個“大家長”狠狠批評。
他輕手輕腳地下床,沒有吵醒邢钊,下樓看見老秦還沒有來。
衛戈走進餐廳,打開冰箱看了看冰箱裡的食材,來了這麼久好像都沒有給邢钊做過一頓飯。
倒是邢钊,為他煮過一次面。
衛戈從冰箱裡拿出幾個雞蛋和一袋面包,房間烤面包機裡加熱了一下,複雜的菜他不會,簡單的還能湊合湊合。
邢钊從樓上下來的時候,衛戈還在餐桌上思考雞蛋沙拉醬的笑臉是該朝着自己還是朝着對面。
“怎麼醒這麼早?餓了?”邢钊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男人的步伐慢慢走近,直到走到衛戈面前停住,看見桌子上的“愛心早餐”。
“你做的?”邢钊的聲音有點意外,有種衛戈做飯是太陽從西邊升起的感覺。
“嗯,昨晚辛苦邢叔叔照顧我,給你做的早餐。”
衛戈眯着眼睛朝着邢钊笑,整個人很乖很乖,就像是邢钊第一天看見衛戈一樣乖。
邢钊輕咳了一下,來掩飾自己心裡其他的情感,“那我好好嘗嘗。”
衛戈就坐在邢钊身邊,看着叔叔一口一口将自己做的早餐吃光。
不知道是不是衛戈的視線太過明顯,邢钊突然轉頭,吓得衛戈立刻回避了視線,将手上的面包塞進嘴裡。
“衛衛,今天我有會,可能不能送你去學校了。”
衛衛?
衛戈愣了一下,這好像還是邢钊第一次叫他衛衛,可能是因為和衛家人呆的時間久了,他爸媽每天衛衛衛衛叫個不停。
不過邢钊叫出來的時候衛戈還是恍惚了一下。
“啊……好。”衛戈大腦開始宕機,完全沒聽清後面到底說了什麼。
衛戈的回應過于冷淡,邢钊還以為他因為自己不送小孩讓小孩鬧了情緒。
還挺難得的,這是衛戈第一次鬧脾氣。
但是是邢钊自以為的。
“放心,我晚上下班帶你去吃好吃的。”邢钊伸手揉了揉衛戈的頭,衛戈大腦更宕機了。
“啊……晚上?”距離ARKI和美院的聯賽就剩下一個星期,衛戈原計劃是每天晚上去畫室鑽研一下,“晚上可能不行,這周我有點忙。”
說完,衛戈看了一眼時間,距離上課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邢钊剛才那句話才在他腦海裡浮現。
邢钊說今天沒時間送他。
他将最後一口面包塞進嘴裡趕緊起身,“叔叔我先走了,要遲到了。”
邢钊坐在原座,看着衛戈匆匆跑開的背影拿出手機搜索:“小孩鬧脾氣該怎麼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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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戈的第一節課是高數,上大學學了藝術本來以為能逃離數學,沒想到這門課居然還是伴随着他。
建議将高數課從必修課程裡取消,買菜的時候反正用不上。
以前靠着邢钊的“教導”硬生生通過了數學考試,上了大學以後還要經曆這種死亡課程。
衛戈心裡苦,衛戈沒地方說。
同樣苦的還有一老熟人。
李澄從最後一排遲到偷偷進入教室,臉耷拉的像是苦瓜一樣,直到看見坐在倒數第三排的衛戈。
“衛戈!”李澄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衛戈轉頭看見這哥們直接從最邊上的座位滑到他身旁。
宿舍的傻大哥又挂科了。
衛戈甚至開始懷疑李澄到底有沒有通過了的考試,或者說,明年說不定他們倆就是同屆了。
“你怎麼親自來上課了?聽說考試的時候人去就好了。”衛戈的聲音放低了些,挂科重修的事他也聽說過一點。
“我怕考試考不明白,先給老師留點好印象,早知道你在我就不來了,你能給我傳答案啊!”李澄伸手摟住了衛戈的肩膀,純拿,一點不客氣。
衛戈沒吭聲,他不是那種小氣死闆的人,主要這種事他也說不準。
數學這種東西他是真學不明白,他自己也害怕自己挂科。
李澄擡頭看了看站在最前面的老師,“今天來都來了,不幹一票就虧了。”
幹一票?聽着沒好事。
衛戈下意識将身子往左側的椅子挪了挪,李澄像個跟屁蟲,也跟着他挪了挪,一點也感受不到衛戈在躲着他。
這種人就這一點好,不管發生什麼都跟沒事人一樣,一點都不會受到外界刺激的影響。
李澄鈍感力可太強了。
“一會兒老師提問,我就站起來搶答,你在下面告訴我答案。”
李澄說話理直氣壯,搞得像衛戈理所當然幫他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