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教授退出教室,張志林才站起身走到三人身邊。
“吃飯嗎?”張志林看着面前的三個人,此時此刻他站着别人坐着,人和人的距離變得近了,隻剩下一張自下而上的大臉。
“吃,不過不能請你,”徐舟開口,“說好了你陪我們上課,我們請你吃飯,你坐在角落什麼意思?”
“學習。”張志林理直氣壯,“沒說來陪你們上課不能學習,講的那些東西我倒背如流。”
“裝上了還?”李澄朝着張志林隔空打了兩下彈弓,“我可是學了兩年還一竅不通,你怎麼可能倒背如流。”
李澄不相信,非要拿起衛戈的課本考張志林,随便翻了其中一頁的内容,說了開頭的四個字。
見了鬼了,張志林真的倒背如流。
“怎麼回事?”李澄一邊罵,一邊看了看旁邊的衛戈和徐舟。
人和人這大腦的構造有時候就是不太一樣,聰明人和笨人在一起就沒什麼共同語言,無法互相理解。
“這回請我吃飯。”張志林推了推眼鏡,難得朝着李澄笑笑,這種笑是剛剛在智商豔壓了李澄後得意的笑。
挺欠扁的,但是确實該笑。
“行,我請你吃。”李澄站起身,伸手繞過椅子走到張志林身旁摟住了他的肩膀,那這學期我的那節選修課你陪我上呗,我沒搶上簡單的,編程我搞不明白。
鹿大美院的選修課一直是同學們的修羅場,原因是簡單的課就那麼幾個,學校因為學生多,非要搞什麼多方位全面發展。
藝術生有幾個會C語言和Python的,剩下那幾門課程都被學生視為地獄之門。
沒搶上其他課的學生必須去上,上了也必挂。
老師也跟着頭疼,結課之前都把答案寫黑闆上讓同學們背,還是有學生看不懂,背不下來。
煩,老師比學生還煩。
“不行,我周六下午有私事。”張志林拒絕,他每周六下午都不在學校,沒人知道他去幹嘛。
“你怎麼每周六都不在,你是什麼灰姑娘還是系統程序啊,一到時間就得消失。”李澄有點不爽,剛剛到手的考試神器沒時間。
“私事。”張志林又重複了一遍,顯然不想把具體的事告訴李澄。
衛戈看狀況不對,再問下去這兩個人再鬧矛盾,也沒什麼結果,趕緊站起身。
“吃飯吧,餓了,今天我請學長們吃。”衛戈站在中間笑,一臉乖巧的老好人模樣。
“讓學弟請吃飯,不好吧?”徐舟在一旁開口。
“好,怎麼不好,學長們這麼照顧我,請吃飯是應該的。”衛戈推這幾個人朝着教室外面走。
主要是他現在太有錢了,昨晚那個金主爸爸一下讓他實現了财富自由,現在有錢不知道該往哪花。
今天請學長吃個飯,周六回趟老家,給爸媽買一套新衣服,家裡的超市也能重新翻新一遍,衛明哲之前說想要什麼來着?
對,想喝洋酒,給老爹整一瓶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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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钊從校長辦公室走出來,校長親自把邢钊送到門口。
“抱歉,負面新聞這方面我會處理好,希望不要對我們這次活動和學校産生影響。”邢钊在校長面前文質彬彬,溫文爾雅。
接觸過邢钊的人其實都會清楚,新聞上的那個人根本就不可能是邢钊。
他本人雖然不笑的時候散發出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不過正直兩個字也是真的。
邢钊并沒有那種蔑視他人的傲氣,盡管他的資産可以将任何人都踩在腳下。
“小邢,其實你不用擔心這些,你的人品我清楚,事情解決的很快,不會産生影響。”老校長雖然頭發已經白了,但人還是有勁兒的很。
前面說的那些一聽就是客套話,後面事情解決了才是硬道理。
對方可以說些好聽的維持兩個人的關系,要真是當真才是單純。
“最近大學生就業困難,我打算聯合認識的藝術類公司一起,投入金額加大,如果有合适的工作也可以優先我們鹿大美院的畢業生。”邢钊朝着校長禮貌地笑,有負面新聞的是自己,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自然要加大籌碼。
“你願意給年輕人機會我很高興,你是主辦方,都聽你的。”老校長沒有太摻入自己的私人感情,這種雙赢的事隻要沒拒絕就是同意。
“好,那今天耽誤您時間了,不用送了。”邢钊朝着老校長笑笑,轉頭示意一直跟在身邊的沈徹離開。
“下午的會議按你說的推遲了,是有什麼新的行程嗎?”沈徹跟着邢钊離開,電梯門關上,沈徹轉頭看邢钊。
邢钊沒說話,而是舉起手上的腕表看了看,“是有行程,到中午了,該吃飯了。”
沈徹愣了一下,一頭霧水,以為是有什麼上午聚餐,“在哪個酒店,我現在開車。”
“不用開車,走着走,嘗嘗美院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