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钊的身體因為突如其來的身體接觸變得僵硬,大腦在一瞬間失去空白。
随後,衛戈倒下來。
他的身體逐漸下滑,嘴唇脫離了對面男人的身體,整個身子軟綿綿的靠着邢钊。
原本幹燥的喉嚨在失去滋養的一刹那被釋放,本來不應該這樣的,但他确實解了渴。
但怎麼還越來越渴。
邢钊抱起了衛戈,将他放在床上。
床上的男孩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翻了個身抱住散發着淡淡香味的鵝絨被。
點火的人是他,熄滅卻難了。
邢钊向前一步将被子給衛戈蓋好,他這才仔細看衛戈的臉。
他的皮膚白皙,睫毛很長,睡着的時候很聽話,模樣像一隻乖巧的小狗。
不過剛才像是隻獵犬,會咬人的那種。
邢钊轉身進了浴室,淋浴的聲音在一瞬間響起,不過牆壁上沒有一點霧氣,冰涼的水從花灑裡噴出來。
想到剛剛衛戈在這兒洗過澡,嘴上還說着“好冷啊,要抱抱。”
莫名覺得花灑裡流出來的水也越來越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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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戈醒來的時候感覺渾身都散架了,昨天晚上他做了很多夢,夢裡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
不過這次的夢有點清晰。
他夢見自己被邢钊扔進浴缸裡,那男人往他身上淋冷水,後來他受不了就起身抱住了邢钊。
然後……把他強吻了?
太恐怖了,衛戈下意識打了個寒顫,睜開眼才意識到哪裡不對。
他衣服呢?
衛戈伸出手拉開被子,看着自己光溜溜的,除了身上最後那條尊嚴,其他的都沒了。
身子一動就像要散架了一樣。
該不會昨天晚上做的夢不是假的,是他真的把邢钊吻了然後霸王硬上弓?
不對,他不行啊。
要上弓也是……
門突然被推開,衛戈的思緒也在一瞬間被退散了,邢钊拿着一杯水走了進來。
“醒了?”男人的聲音傳來,低沉中有些沙啞,他走到衛戈面前,沒有看向衛戈,直接将手中的水杯放在床頭櫃上,“把藥吃了。”
“藥?”衛戈看向床頭櫃,這才注意到除了那個水杯,邢钊還拿着一個白色藥丸。
上面沒有什麼字,不知道是做什麼的。
“醫生給你開了藥,吃了藥的話就不會對你的身體造成損害。”
每個字都能聽懂,放在一起就不懂什麼意思了。
“身體造成什麼損害?”衛戈心頭一緊,小心翼翼地轉頭問邢钊。
“昨天晚上的事你不記得了?”邢钊表情有幾分嚴肅,昨天晚上那麼大的事,這小子居然全都忘了。
當然,他說的不是自己被強吻的事。
相比這個,更重要的事讓他在外面長點心眼。
他應該慶幸,還好昨天被強吻的是他。
“昨天我去了酒吧,醒來我就在床上了。”衛戈表情有幾分緊張,他注意到邢钊有點動怒,不知道哪裡惹了他,“昨天我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邢钊咳了咳,涼水澡沖了一晚上,今天早上有點發燙,嗓子都啞了。
看他咳了咳,衛戈的臉猛地漲紅了,邢钊将床頭櫃上放着的藥遞給衛戈,示意他趕緊吃下,這個舉動更坐實了衛戈心中錯誤的想法。
沒等邢钊開口,男孩的聲音再次響起,“藥就不用吃了吧,我應該不會懷孕。”
“懷什麼孕?”這回輪到邢钊聽不懂了,氣氛大概僵持了三秒,邢钊的臉一下漲紅了。
不知道是因為提到了令人臉紅的話題,還是他發現衛戈這小子似乎懂得太多了。
他都懷疑昨天衛戈到底失沒失去意識。
“昨天你被人下了點東西,那個藥我問過了,對身體傷害很大。”邢钊擡起手将床頭櫃上的水杯拿起,倒在手背上了一下水溫,“我找人開了藥,現在吃還來得及補救。”
想起來了,全都想起來了。
昨天他和那三個師兄去卡蒂諾看ARKI的那個死變态,那酒吧的經理過來給他一杯188的雞尾酒。
他喝了以後頭暈眼花,後面的事就沒記憶了。
“你昨天也在卡蒂諾?”衛戈小心翼翼地試探邢钊,莫名有一種小孩子喝酒被長輩抓包的感覺。
可他已經成年了,應該理直氣壯,想到這兒,衛戈下意識挺了挺腰闆。
“以後别去那種地方,别喝别人遞得酒。”邢钊聲音沉了沉,不是因為别的,就因為他看出來衛戈眼神裡那一點點叛逆。
“行。”衛戈那一點理直氣壯也沒有了,這次他知道,要不是邢钊,估計他連吃藥的機會都沒有了。
估計現在在病床上趴着呢。
邢钊伸出手再次将藥丸遞到衛戈面前,本來想着讓他伸手接下,不知道這小子腦袋是不是宕機了,直接将頭向前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