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六,臨近過年,街道上洋溢着過年的歡慶氛圍,與此同時的蘇家卻并沒有什麼過年的氣氛。
蘇淵作為淵黎創投的CEO,年前是真挺忙的,在分公司開會還沒回來,别墅又缺少女主人,碩大的家裡隻有蘇時澤一個人,他給阿姨早早放了年假,哪怕阿姨張羅着布置了一些,可是别墅缺少人氣,自然就冷清了下來。
蘇時澤準備去參加陽城一高的同學聚會,聽說柳頌今也會來。
仔細打扮一番,蘇時澤看着鏡中的自己尚且滿意。
隻見鏡中的小少爺劍眉星目,體型瘦削高挑,裡面穿着白色毛衣,黑色長褲,外面一件黑色大衣,本來遮到眼睛的頭發被吹到了上面,露出光潔的額頭,帶着一副金絲眼鏡。
蘇時澤在他爸車庫裡轉了一圈,最終還是開着一輛低調的奔馳離開了家,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被防塵布罩着,孤鄰鄰的停在角落裡。那是他的十八歲生日禮物,他沒打算開。
同學聚會開始并不确定要定在哪裡,是蘇時澤提起家裡有酒店産業,提議在旗下的一家五星級酒店舉辦,衆人不需要付錢自然也沒有什麼意見。
聚會定在晚上六點,五點準備出門的蘇時澤看到天已經開始變暗。
臨近春節,喜洋洋的節日氣氛籠罩在城市裡,路邊都挂上了紅燈籠。超市外的喇叭喊着促銷打折的活動,置辦年貨的人很多。途徑一個大型的農貿市場,車輛進進出出的造成了擁堵。
被堵在路上的蘇時澤隻好耐心的等着,杯架的咖啡喝了大半。
終于,他以蠕動的車速慢慢通過了擁擠的路段,原本半小時的路程,硬生生的堵了一小時才到酒店。
蘇時澤到已經六點,到了約定時間,他的步伐不由得加快。
跟着服務生的指引,蘇時澤到了包廂門口,服務生拉開門請蘇時澤進去。
“小蘇總,就是在這裡了,祝您用餐愉快。”服務生沒再打擾,轉身離開。
蘇時澤推開了門,裡面是一個大包廂,酒店知道蘇時澤要在這裡舉行同學聚會,特意為包廂布置了一番。
花束從門口開始往内延伸,入目就是藍色的背景闆,還有吹起來的氣球。
一張大桌子擺在最裡邊,提前統計了人數,來的人不算多。
因為經常換班的緣故,好多三班的人都不甚熟悉,來了十七個人,一半的人都沒有到。
其實裡面一大半蘇時澤現在都不能夠叫出來名字,他根本沒有在這個班待特别久,在班裡相熟的也就柳頌今,梁書華他們,自然而然同大家交情也不算深厚,他來參加這次的同學聚會主要原因就是為了再次見到柳頌今。
陽城太大了,大到兩人工作方向不一緻回來兩年都不能夠偶遇一次,大到驕傲的兩個人都不願意低下頭重修于好。
剛踏入包廂的蘇時澤此刻無比後悔來參加這個同學聚會,進門就看到柳頌今坐在沙發上,懷中抱着一個半大的小孩子,大概有兩歲的樣子。
他是聚會上唯一一位帶着孩子的人,所以格外引人注目。
小孩子被衆人鬧的有些累了,乖巧的歪在柳頌今的懷中,他姿勢娴熟的哄着孩子睡覺,恬靜的睡顔和柳頌今極為相似。
蘇時澤面色頓時有些僵硬,腿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邁不開步子。
他回來這麼久也沒有打算去查柳頌今的個人信息和住址,他知道柳頌今的隐私權很重,一個及其需要被尊重的人不允許未經自己允許就窺探自己的生活。
可是讓蘇時澤沒想到的是,曾經也算經曆過海誓山盟的兩個人走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好久不見呀,少爺又變帥啦!”和學生時期相比沒什麼太大變化的孟遲遲甜甜的迎上來。
孟遲遲長得很可愛,說話也嬌嬌柔柔的。穿着娃娃領的小裙子,外面套着黑色的大衣,依舊笑的天真。
“時澤來了啊?蘇總您好,感謝蘇總出資為我三班舉辦的同學聚會。”許西達笑着伸出手,有模有樣的和蘇時澤握手。
許西達高高瘦瘦的,五官清秀,幾年沒見,倒是和高中變化蠻大的,高中的他和方齊一起都有些不着調。
“少爺不愧是大戶人家,一出手就是五星酒店。”帶着眼鏡,有些斯文敗類的梁書華說道。
“時澤哥哥,好久不見,有沒有想我?”方齊一如既往不着調。
過了這麼多年,大家好像都變化很大,又好像什麼都沒變。
衆人的調侃聲接二連三的傳來,蘇時澤沒來得及再仔細看看柳頌今就被衆人拉着向中間走去。喜歡八卦的同學自然對畢業後杳無音訊的蘇時澤好奇,而且蘇時澤氣質變化蠻大,高中時期劉海放下來,又帶個黑框眼鏡像個乖巧小狗,現在長大的把頭發吹起來就有霸總的感覺,矜貴的很難讓人忽視。
蘇時澤有些魂不守舍的,慢慢的和衆人打招呼,面上沒什麼表情,默默的被拉到人群中接受八卦調查。
看到懷中抱着孩子的柳頌今,蘇時澤心中不免苦澀,長達四年的思念直接宣告破滅,他曾經喜歡而後又被他丢下的那個人沒有在原地等他,現在心口上密密麻麻的針紮的他一陣陣刺痛。
一邊的柳頌今其實在衆人起哄的時候就擡起了頭,見到了那個四年多未曾見面的人,面上沒有變化,又默默低下頭,手上輕輕的搖晃着懷中的孩子,讓他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