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绛冰冷的雙眸毫無波瀾,直到邊喬開車離去,他用力甩上院子的門,表情絕決。
回屋後,他拿起手機,給季文菲打了一個電話,那端很快接了,聽起來有些忙,周邊還有好幾個在激烈讨論的聲音。
“文菲姐,打擾了。”
“小绛,你能主動給姐打電話,姐很高興,怎麼啦?”
“晚上我做幾個菜,想請你和萌萌吃個飯。”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要不我請客,帶你和萌萌去吃頓好的。”
“不是什麼特别的日子,隻是想感謝你和萌萌對我的照顧。”
“你快别說這個話,你救了萌萌一命,這點照顧真的不算什麼。”
盧绛不由失笑,“那就這麼說定了,我晚上等你們過來。”
挂斷電話,盧绛随便收拾了些衣物,又從一個老舊的錢包裡拿出了一張銀行卡,他用油性筆在卡後面寫下了銀行卡的密碼。
這張卡裡大概有四萬多塊錢,是他高中時的獎學金還有假期攢下來的工資,他已經不需要了。
他捏着卡翻轉着,神情恍惚。
*
另世,盧绛醒來一個星期後。
他翻着陌生的手機,看着相冊裡的照片,陷入了沉思。
風景照和人物照持平,拍的都是同一個人,那個曾經和他訂婚的omega。
他将那個omega的照片不斷放大又複原,疑惑:“他有這麼好看嗎?他知道你給他拍了這麼多照片?看來,你真的愛慘了他。”
盧绛将手機鎖進抽屜裡,拿過另一部新的,揣進口袋裡,點了一支煙抽了口,開車出了門。
深夜十點,景涼最後一次按下那個滾瓜爛熟的手機号碼,那端傳來無法接通的提示音。
要麼是直接挂斷了,要麼是沒電關機了。
群裡的消息一直在響,景涼煩躁的點開了帝都omega大群。
【照片.jpg】
【照片.jpg】
【照片.jpg】
【照片.jpg】
……
【群員:艹艹艹,照片裡的人是不是盧绛?】
【群員:是他!包間好暗,他在幹嘛?】
【群員:這家夥真的瘋了,叫了一群omega在包間裡嬉鬧,見人就撒錢,包間外還等着一群想擠進包間撿錢的呢!】
【群員:這不是他一慣作風嗎?反而這兩年的平靜才反常啊!】
【群員:那兩年姓景的手裡是不是拿了他不可告人的秘密,才這麼乖巧不出來惹事?】
【群員:吃瓜群衆不解,給你們叫本人過來@景。】
【群員:@景你家alpha在外邊撒野,出來管管。】
【群員:@景别放他出來啊!這家夥是真瘋,帝都又要不安甯咯!】
【群員:哈哈哈,今晚要上一場大戲,哎呀,也不知道當初誰在群裡高調秀恩愛,這才多久?】
【群員:alhpa的嘴,騙人的鬼,你見過哪幾個alpha長情的?這是膩了,憋不住了也不想裝了,出來找激刺了。】
【群員:啧啧,莫名有點心疼景涼呢!】
【景:你還是心疼心疼你自己吧,聽說你們王家都要破産了。】
回完後景涼就閉了群消息,拿過車鑰匙往照片中的□□趕去。
因為總是想着盧绛的事情,有好幾次在路上出了事故,景涼幹脆将車停在路邊,強迫自己先冷靜。
他不知道盧绛為什麼醒來就變了。
一個月前他從樓頂掉落湖中,陳萬川當場死亡,他也是死裡逃生,足足昏迷了五天才醒來。
他醒來出院那天沒有打電話通知他,回到盧家一個星期,不見他,也不接他的電話,他好幾次拉下面子去盧家想見他,又像兩年前一樣,他怎麼都不肯出來,對他閉門不見。
究竟是為什麼?
是因為有不得己的苦衷,還是真如他們所說,玩膩了,不裝了。
不管如何,他要親耳聽到盧绛的答案。
景涼趴在方向盤上無聲悲傷了許久,才重新啟動車子引擎,趕去會所。
群裡說的一點都不誇張,包間外把幾米長的走廊都堵住了,所有人臉上抑制不住的興奮與期待,大聲的讨論着一點也不避諱。
“我也好想進去開開眼界!聽說鈔票一把一把的撒,我的媽呀!”
“膚淺,我單純就是欣賞盧少這個人。”
“你欣賞他什麼?鈔能力嗎?”
“他長得帥啊!”
“我一年前在商場遠遠看過他一眼,是真的超帥的,氣質也賊好。”
……
景涼直接被氣笑,看着水洩不通的走廊,根本擠不進去。
他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悲憤,獨自在大廳的沙發坐下,盯着牆上的時針一分一秒的流逝,天快要亮了,他和那麼多omega在裡面都幹了些什麼?
總不會隻是聊天喝酒吧?
以前那樣單純與真摯都是裝的嗎?就隻是因為膩了,所以不想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