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讓!”
“已經很晚了,我很累,想洗澡休息。”
“我不!”
崔少霈無奈看着他,“你喝醉了,别在我面前耍酒瘋。”
“我很清醒,是你一直在對我冷暴力!”
崔少霈翻了一個白眼,“醉鬼!”
“崔少霈,你不愛我了嗎?”
“你發什麼瘋?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崔少霈眼中迸發出的恨意幾乎要将霍臨灼傷,“我到底給了你什麼錯覺,讓你覺得我會愛你?”
霍臨心髒緊縮,摒着呼吸僵在原地,久久,“是我自做多情了?”
“對!”崔少霈冷嗤了聲:“我從來沒有愛過你,沒有哪個蠢貨會把包養關系當□□情,玩完了就結束了,至于你收留我照顧我的日子,就當是在還債吧!我不欠你,你也不再欠我什麼了!”
霍臨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他被徹底的刺激到了,說不清道不明的自尊心以及開始失控的恐慌将他的理智占據。
他用力扣過崔少霈的下巴讓他直視自己,一字一句艱澀地從牙關擠出:“我不信,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說一次,你說你不愛我,從來沒有愛過我!”
“放開!”
崔少霈用力掙紮,霍臨變本加利的将他抵到了牆上,讓他無法逃離,雙眼绯紅恨聲問他,“你說是包養關系,不是早就銀貨兩訖了嗎?我哪還欠你什麼?”
“你别太過份!”崔少霈一副被欺辱的隐忍與委屈,讓霍臨心煩意亂。
“過份的是你崔少霈!”霍臨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說什麼兩不相欠,“你當我是什麼?做好事不求回報的大善人?包養我的時候不是挺大方玩得挺開的嗎?現在把我的恩惠當回報了?想走也不是不可以,你陪我睡夠一年,就算兩清了。”
“你滾開!霍臨,你非得讓我恨你是嗎?”崔少霈激烈地掙紮着,淚水奪眶而出。
霍臨嘲諷笑了聲:“呵,我知道,是因為那個孩子是嗎?你恨我怪我不要他,強迫你把他拿掉,你心裡一直在怨恨我。”
這些話深深刺痛了崔少霈的心,所有僞裝的堅強與铠甲卸下,他幾乎歇斯底裡,“對!從你逼我拿掉那個孩子開始,我們根本不可能了,這輩子都不可能!”
“我真看不出來,你那麼喜歡孩子,”霍臨雙眼血得幾欲滴血,僅用力氣就将他死死壓制,“你自己的身體你自己真不清楚什麼情況?打了那麼多激素藥還拼命生一個殘次品,你嫌你自己過得不夠慘是嗎?你該謝謝我幫你做下這個決定!”
“你胡說……”崔少霈聲音顫抖,淚如雨下,“醫生說他是健康的,他很健康!那也是你的孩子,你不想做爸爸我也沒有要逼你負責,可是那一天,你讓我真正見識到了你有多無情!”
“如果你真想要孩子,我們可以再要一個,我們現在就要,你别再難過了。”說着,霍臨低頭去吻他的唇。
崔少霈發狠的咬了他一口,霍臨吃痛退開,崔少霈拿頭狠狠頂在了他下巴處,又利落地給了他一記勾拳。
霍臨被揍得吐了口血,一時沒反應過來,崔少霈抓起他的領子,在同一個傷處再補了一拳,“霍臨,你真tm是個畜生!你根本不懂!”
本來以為這家夥改變了,隻要好好表現,或許時間一久,他會淡忘那些傷痛,未來還有重新開始的機會。
可他骨子裡的無情與自私是藏不住的,沒有同理心也不會理解他心裡的痛。
他可能永遠不會明白,失去的第一個孩子不是再生一個就能蓋過去,那是替代不了的!
霍臨眸光定定的看着他,在地闆上攤開了讓他揍。
崔少霈舉起的拳頭緊握,卻最終隻是無力的放下,“我現在就走,我們之間就到此為止吧,後會無期。”
他起身絕決的拉過行李箱,頭也不回的打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霍臨擡起手臂,蓋住眼底的淚光,冷靜了會兒,翻起身追了出去。
崔少霈拖着行李,孤單一個人走在淩晨的馬路上,看似走得很潇灑,嘴裡說着絕情的話,無盡悲傷與空虛感像這無垠的黑暗,将他吞噬。
他甚至在出門沒多久就開始反思自己剛才是不是下手太重了點?
“崔少霈,你已經賤到沒救了,早知道一刀捅死那家夥,一了百了。”
身後一道強光照了過來,喇叭的刺耳聲讓他眉頭緊鎖。
大半夜的,誰這麼沒素質?
他無語地回頭看去,卻見霍臨的車緩緩駛到了他的身邊停下。
霍臨淡定的下車從他手中接過行李,放進後備箱,這一連暢動作行雲流水。
“你在幹什麼?”
霍臨的臉皮厚得出奇,仿佛之前無事發生,“先送你去酒店,你畢竟是omega,半夜淩晨出門不太安全。”
崔少霈緊了緊拳頭:“高等alpha不會半夜在街上閑逛調戲omega的,一般的alpha我能一拳解決一個,用不着你操這個心。”
“那你之前被那些低級的家夥欺負?”
“那是……”崔少霈心氣不順:“我tm一個月工資還押在那裡,我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