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沒事了,我在呢!”
盧绛原本就是借勢想撒個嬌,被他這麼溫柔的輕哄着,鼻子一酸,淚水就控制不住的湧了上來。
“老婆,除了你,沒有人愛我。”
“有我愛你還不夠?”
盧绛抽着氣兒,聲色哽咽,“我想要很多。”
“我會給你全部的愛,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别難過,嗯?”
盧绛将臉埋在他的肩上,大個子都要躬成了個大蝦米,又可憐又好笑。
“嗯!”盧绛沉悶的重重應了聲,淚水洇濕了景涼的肩膀。
“來,把手手洗了,吃飯飯。”
“你帶我去。”
景涼失笑,“好,我帶你去。”
景涼就這樣摟着他,帶他來到洗手間,擠出洗手液替他洗了手,拿過柔軟的毛巾替他擦幹。
又拿了洗臉巾,替他擦了把臉,他一臉溫柔地笑着,一點也沒有嘲笑的意思。
“要不要吃完飯跟我說說呢?”
“好。”
“先把肚子填飽,才能想别的。”
“好。”
“那我們出去吃飯。”
“好。”
……
晚上九點盧绛泡了澡率先爬床上了,沒有睡覺也沒有做别的,就隻是一心等着景涼洗好澡上床陪他。
景涼沒耽擱太久,頭發還是濕的,隻搭了一條幹發巾就出來了。
盧绛見狀默默爬起來拿過幹發巾給他慢慢擦着頭發。
“你怎麼不把頭發吹幹?”
景涼從床頭上拿過一瓶晚霜擦着臉,一切都顯得匆促,“這不是想聽聽我的alpha有什麼苦惱嗎?”
“其實,也沒什麼。”
“會讓你難過的事情,一定不是小事,說說吧。”
盧绛十指捏揉着手裡潮濕的幹發巾,艱澀道:“我今天去見她了,那個生我的女人……”
“感覺怎麼樣?”
“不好,一點都不好。”
“怎麼說?”
“她說,我最争氣的一件事就是我生來是個alpha。”
景涼心髒被刺痛了下,“她這麼說你的?”
“嗯……”盧绛深吸了口氣,調整了下略失控的情緒,“她想讓我争盧家的繼承人之位,我沒有答應,然後她特别生氣,可這些都不是讓我最難過的。”
“那什麼才是讓你難過的?”
“我走的時候,她拉着我的手,讓我照顧好自己,讓我小心……我不喜歡這樣,為什麼人是這樣呢?為什麼要對一個工具又有感情?就不能好好區分嗎?工具就是工具,喜歡就是喜歡,一邊傷害你還要說愛你,這種人真的很壞!”
盧绛說着又紅了眼眶,十指緊握成拳,壓抑着心中悲傷的情感。
景涼心疼地抱緊了他,“我知道了,這種人确實很壞,壞透了!叫人愛恨不能,想放又放不下,對不對?”
“嗯,我甯願她壞得更徹底一點,不要對我有感情,這樣我就能毫無留戀的放下。”
“那你現在是什麼打算?”
盧绛眼裡的淚水不知何時風幹,隻剩下絕決,恨聲道:“我不要這種施舍,也沒有人可以再傷害我,我不會被任何人再牽着鼻子走!”
“其實你心裡第一時間就有了答案,隻是因為要割舍,所以還是會難過?”
“因為……因為有過一點期待。”
“阿绛,他們不配讓你這樣難過,所有傷害利用抛棄你的人,他們都不配。”
景涼用力壓下心口翻湧的心疼與難過,他從來沒有見過,像盧绛這樣至純至善之人,到底要被傷害到什麼程度,才學會了像現在這樣能一邊哭着一邊說沒有人可以再傷害我?
很神奇,在景涼溫柔的安慰聲中,盧绛的情緒很快平靜下來,所有悲傷與委屈通通煙消雲霧,再無痕迹。
“我知道,以後我再也不會為這些人浪費我的感情和淚水,可是涼哥,我隻有你了,如果以後……以後連你也不要我,我會死的。”
景涼用力閉了閉酸澀的雙眼,哽咽着輕應了聲:“我不會不要你,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愛你,我每天都在想要怎樣才能表達我對你的喜愛?我想把一切都給你,哪怕是我的命。”
這還是景涼第一次這麼直白的表達内心的愛意,他是個很驕傲的人,又在爾虞我詐的環境中龃龉獨行這麼多年,哪怕再喜歡也不會輕易顯露出來。
但是他毫不在意的剖開自己的胸膛,想讓盧绛看到那顆為他跳動鮮紅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