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叫盧绛的名字?你哈哈哈,太可笑了,你以為他看到你這樣會對你有一絲憐惜?他隻會覺得你好笑啊!哈哈哈……”
無情的嘲弄幾乎刺穿景涼的耳膜,讓他瞬間清醒。
他睜着失焦的雙眼,淚水無意識滑落。
确實可笑極了,他居然妄想另一個alpha會給他安全感,會來救他于水深火熱。
Alpha都是一樣的!
陳又铮拿出手機,掐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臉扭了過來。
哭了?
陳又铮小腹發緊,難掩的興奮:“天啊小景總,你哭起來好美!要不是我今晚約了别的omega,我可能真會在這裡要了你!”
“這麼美的小景總不能我一個人獨享,應該讓所有alpha都看到!放心,我會把你拍得很好,來~後頸也拍幾張吧。”
陳又铮将二十多張不同角度的照片打包成一個名為#發情小畝勾,被标記爽哭了#,發到了十來個alpha群。
離開前,他拍了拍景涼的臉:“很快,我們小景總就要成為下一個豔星了。”
時間無知無覺的流逝,夜靜得可怕。
待alpha的信息素徹底散去,情熱也跟着一并消退,景涼掙紮着撐起身,淡着臉走進了洗手間。
景涼将盥洗池的水籠頭開到最大,水花濺出來打濕了單薄的襯衫。
他若無其事的将打濕的紙巾按壓向後頸,稀釋的血水染紅了領口,幾道淺色的血漬沿着白皙的脖頸滑落。
鏡中的臉冷白如玉,強撐着的表情在一點點瓦解,因忍耐着憤怒與屈辱而漸漸扭曲。
完美的五官不受情緒控制皺在了一起,寂靜的夜晚傳來壓抑的哭泣,無聲訴說着不甘與委屈。
*
一夜之間,那些照片傳得幾乎人盡皆知。
董事會的幾個老頭私自開了個會議,一個個道貌岸然,想着景涼會要點臉,不會再來公司,所以他們正在商量着如何讓景涼在這個時候,以保全公司的名譽,交出公章。
然而,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上午十點,景涼一身體面正裝,精神抖擻的出現在了公司。
迎着所有人探尋、戲谑、同情、看好戲的目光,背脊筆挺地走進了電梯。
“天哪,那是小景總嗎?”
“他居然還來公司?難道他不知道那些照片……”
“可他看起來挺好的,照片不會是P的吧?”
“快,快去通知陳總,說景涼來公司了!”
頂層高級會議室,來通風報信的人以狗爬式沖進了會議室,喘息不均:“那個,那個小景總,他……他來了!他朝會議室來了!!”
陳萬川淡定不能,猛地起身不敢相信:“你沒看錯?”
“沒,沒有!他很快就到,怎,怎麼辦?”
陳萬川恨得咬牙:“好好好,來得正好,也免得我們去他家一趟,叫人認為咱們這些長輩欺負小孩,不如就當着所有人的面,讓他把公章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