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臨身穿昂貴的正裝,被酒莊的侍從領着穿過展覽長廊,來到了流光溢彩的正廳。
他巡視了一圈,并沒有看到崔少霈的身影。
正打算去吧台那邊向酒保打聽一下崔少霈的去向時,經過一旁的沙發座,他從别人嘴裡聽到了崔少霈的名字。
“崔少霈怎麼還沒出來?不會真喝倒了吧?”
“瞧他剛才那不要命的樣子,看來是真缺錢,為了賣酒至于嗎?”
“我聽一個在醫院的親戚說,他其實是個omega!為了裝alpha長年打激素針。”
“你聽說晚了,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可笑的是他還在裝A,所有人都看着他在裝A,太可憐了,你說咱們要不要發發慈悲提醒他一下?”
霍臨深吸了口氣,拳頭緊了,上前打斷了他們的八卦。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請問崔少霈在哪?”
幾人饒有興趣的打量着霍臨,已經有人認出了他。
畢竟他跟崔少霈的那三年,崔少霈将他捧在手心裡,走哪都帶在身邊炫耀,和崔少霈結識的對霍臨也不陌生。
其中一個omega好心的指了指洗手間的方向,“他去了半個小時了,還沒出來,你趕緊去看看吧。”
“啧,你幹嘛多管閑事?”
……
霍臨直覺他出事了,往洗手間的方向瘋跑了過去。
前世他隻能看到崔少霈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舊傷疤,可他卻不知到底是如何弄的,是何時添的?他什麼都不知道。
洗手間的門被人從内反鎖上了,霍臨用力擰了擰門鎖,也沒浪費時間,退後了幾步,然後猛地擡腳,将門踹開。
眼前的這一幕讓霍臨血壓飙升,隻見崔少霈後頸全是血,已經将破損的襯衣染紅,盥洗台的鏡面被人敲碎,崔少霈的手裡握着一片碎鏡正要往自己的臉上劃。
幾名惡劣的alpha圍着他,仿佛在看一出有趣的好戲,還起着哄讓他趕緊動手。
對于突然闖進來的霍臨,那幾個alpha并沒有收斂,他們也認得霍臨,因為他們全是之前與崔少霈稱兄道弟的有錢人。
崔少霈其實并不想在這裡、這一刻看到霍臨,因為太狼狽太丢人了。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在霍臨心裡永遠是那個體面的高高在上的崔少霈。
霍臨會怎麼看他笑話?
是不是也會和他們一樣,表面什麼都不說,其實心裡看不起他?
好想,就這樣死了!
太難堪了。
霍臨的心髒被狠狠地刺痛,崔少霈怎麼就成這樣了?
明明出門還好好的,裡面的襯衣是他特意出門買來給他搭配工作服穿的,現在已經被撕壞了。
他身上到處都是血,到處都是傷,卻還是那副倔犟的樣子,死咬着牙甯願自殘也不肯求饒。
“把你手上的碎玻璃給我!”霍臨幾乎是用着命令的語氣,信息素的壓制讓崔少霈乖乖聽話的把碎玻璃遞了出去。
霍臨甩開沾血的玻璃,脫下自己的外套給他披上,虎口用力掐過他的下巴,有些粗暴地将他的臉扭了過來,查看他左臉上的劃痕。
還好劃得不深,霍臨陡然升起的那股無名怒火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