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绛慌忙從錢包拿卡,但是景涼早已準備好将卡遞給了收銀員。
景涼:“你請我吃飯,我送你一套衣服,禮尚往來。”
試衣服時盧绛看了吊牌,最貴的那件外套,兩萬六!都夠請他吃好多次飯了。
“就這麼穿着吧,舊衣服打包。”景涼滿意的看了眼盧绛這一身裝扮,特别帥。
幾個櫃姐興奮的站在一旁看着他倆,跟見着什麼明星似的。
其中有個omega上前小聲問了句:“兩位是情侶吧?這樣穿搭看起來就是情侶裝了,兩位真的好般配。”
景涼故作驚詫,看了眼盧绛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着,笑問:“是嗎?我全憑自己偏好給弟弟挑的。”
盧绛完全沒有往這上面想,他們這麼一提便下意往鏡子裡看了一眼,哪裡像情侶裝了?
“不是情侶裝,隻是撞色而己。”
盧绛這麼一說,幾個櫃姐便不敢再随便打趣了,隻是星星眼一直目送着他們離開店裡。
景涼慢他一步半的距離,回想剛才在店裡他強硬的說隻是撞色的模樣,好像是有一點不高興。
脾氣确實好,但是不能碰他的敏感線?
“你要是不喜歡,去洗手間把衣服換下來吧,我在外面等你。”景涼伸手拉往了他。
盧绛怔愣了下,解釋道:“我沒有不喜歡。”
景涼:“真的?”
盧绛:“嗯,沒有不喜歡,你眼光很好。”
景涼:“但是你看起來有點不高興。”
盧绛确實有點不高興,他真的很喜歡景涼,和他在一起是從未有過的舒适愉快。
但是他們的喜歡好像不一樣。
他知道自己是一個不太能分清楚暧昧邊界感的人。
如果景涼誤會了什麼,一定是他的問題,一定是他哪裡做了什麼讓他誤會的行為舉止。
他不想消耗景涼的感情,也非常讨厭自己認不清的邊界感。
盧绛:“對不起,涼哥,我想回去了。”
景涼心口狠狠刺痛了下,差點紅了眼睛,“說我們是情侶,就這麼讓你不能忍受?”
盧绛:“對不起,是我的問題,跟你沒關系。”
景涼:“你到底什麼毛病?”
兩人僵持在原地,漫長的沉默死寂。
盧绛一副快哭的模樣,讓景涼煩躁的心情瞬速冷卻平靜,他伸手揉了下他的臉,說道:“管别人怎麼說?你自己怎麼想怎麼做,才是最重要的。”
景涼咽了咽喉間的酸澀:“我不知道怎麼做,才對。”
景涼:“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絕對的對與錯?立場不同,對錯就不同,你無愧于心就好。”
沒有人教過他這些,精神病院裡的醫生也隻會每天問他同一個問題——【你還有在幻想你的養父摸你嗎?】
盧绛臉色煞白,胃裡一陣翻湧,來不及和景涼說什麼,直奔向洗手間,吐了個昏天暗地。
其實他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過去那些事了,突然想起來,還是很惡心。
盧绛用力漱了漱口,洗了把臉很快冷靜了下來,額前的頭發打濕了,一绺一绺的往下滴着水珠。
他深吸了口氣,将額前的頭發往腦後捊,露出挺闊飽滿的額頭及濃黑英氣的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