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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你問我瘋子夢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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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和平公司稱不上人盡皆知,也算得上流傳甚廣的一件事:戰略投資部「石心十人」之一的砂金總監,是個瘋狂、不計手段,能将一切當作籌碼抛出的賭徒。他行事作風極盡張揚,與之相對的則是來曆極其神秘,隻知其與市場開拓部那位奧斯瓦爾多似乎有仇。具體内容對外從未公開。

作為長期與他合作的同僚,同為「石心十人」的托帕倒是了解些許内幕,但她作為職級P45的高管,沒人那麼不知死活的湊上去自讨沒趣。畢竟在聽八卦和保住飯碗之間,除了寰宇皆知的癫公們和樂子人,大抵都知道該怎麼選。而能夠得到維裡塔斯·拉帝奧認可的人,不應該是一個蠢貨。

這人卻問得直白:你就這麼想把他——奧斯瓦爾多拉下水?東陵輕笑,隻是擡手往對方的咖啡杯裡加了幾塊方糖,苦澀的芳香氣味摻進一縷近似毒蛇嘶嘶吐信的甜意。葉鶴舟面色不改。作為行于命途上的「概念」令使——她有和這位公司高管對談的權力。奈何此人是個賭徒,最喜歡一把□□将在場者都拉下水,隻要擲出骰子有得到回應的概率,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去做。由此。令使小姐在心裡想:我是什麼天選打工人?羅浮的神策将軍也不帶這麼卷的……家裡小孩沒救了,等死吧。

那雙埃維金人獨有的宛如點燃極光的瑰麗眼眸撞進金色的海,波光粼粼之中誰感到天旋地轉,聽到萬物生發的響動。葉鶴舟明了他的答案。她不是來和東陵談判的,博識學會和公司的合作沒必要也不具備請動一位令使的資格。更何況,她不追随博識尊,也不信仰琥珀王。真不好意思。仙尊在心中暗哂,我就是那個不知死活好奇個中内幕跑來問當事人的一般普通路過職員——稍微理解一下吧,玩幻術的身份卡都日抛。很正常的事。

她稍微用了點*小手段*,這次随行人員的名額就順理成章到了手,原本欽定的員工歡天喜地眼含熱淚祝她自求多福……不是,一路順風。葉鶴舟翻了翻東陵的計劃書,對于那家夥的态度可謂豁然開朗。但并不打算說什麼。長生種嘛,活着哪有不瘋的,他們甚至還沒堕入魔陰身呢。卡卡瓦夏這點操作都是小意思,畢竟是原作線試探匹諾康尼夢境的時候都隻采取了自殺手段的五星存護。

卡卡瓦夏。她玩味的咬着這個名字,這幅場面一時分不清誰才是上司。東陵試探着扯住葉鶴舟的衣角,當事星神放下手裡的咖啡杯,鎮壓了哼哼唧唧試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COS泥頭車創飛自家主人同僚的賬賬。然後。仙尊将這個星球的資料詳情逐一攤開,無奈神情一霎變得沉靜如海。

星際和平公司高管的辦公室裡雞飛狗跳,孔雀和次元撲滿險些撕作一團,此刻卻在一個普通職員的注視下啞然熄火。葉鶴舟視線掃過東陵空無一物的脖頸,擡手按住某張全息投影的照片,小孩們瑟瑟發抖地縮在籠子裡。卡卡瓦夏是被母神祝福的孩子,他誕生的那一日,「概念」的星神降臨于茨岡尼亞。但是他們顯然沒有這樣的好運。

“消解舊痕,迎來新事。”東陵語氣輕快,帶着一點蜂蜜似的粘稠甜意,“用公司的話說……就是要清算一筆壞賬,然後再重新發掘有價值的東西。”

他撒嬌般抱怨道:“我說,這本該是星穹列車那群無名客所踐行的道路吧。但——。誰叫這是塊不小的蛋糕呢?為了*向琥珀王獻上一切*,必要先有所得啊。奧斯瓦爾多,他隻是在和我對賭罷了。”

葉鶴舟眸中風煙俱淨:“你的運氣一向很好。”

東陵卻微微變了臉色。瞳孔收縮,呼吸急促,這是人在緊張的狀态下才會表露的生理特征。葉仙尊一掀眼睫,嗓音聽來漫不經心。她說:别那麼緊張,卡卡瓦夏。好運也算我權柄的一部分。實在不行——你還可以禍禍丹景和小三願。這話落地極輕,又仿佛擲地有聲。一位星神和行于此道的命途行者兩廂對視,庇爾波因特的黃昏被分割成明暗不一的光影,便有天風流淌過命運的絲弦。

他明白無數個自我在苦難中掙紮,而真實世界的溫柔是卑劣的他偷來的幸福,【卡卡瓦夏】這一個體越幸運,珍視之人就會遭遇更多厄難。他擁有同位體做夢也不敢想的人生,這份好運遲早有一日會将他試圖守住的毀滅殆盡。所以他行于概念的命途,卻追随着琥珀王選擇了存護的道路。

葉鶴舟凝視他片刻,伸手拿過與清算計劃相關的文件,疏漏光影落在冰雪似的素白面頰上。三個系統時之後,維裡塔斯·拉帝奧和托帕的消息刷到了99+。真理醫生罵學生都不帶這麼憤怒過,連發數十條語音各不重樣,而隻是去接了杯咖啡的真正項目執行者更是被氣了個半死,倒也并非因為東陵搶她業績——重要的是:仙尊跟他跑了啊!

花枝招展的孔雀坐在星艦舷窗邊,用過分瑰麗絢美的眼睛可憐巴巴地望着葉鶴舟,當事星神有以下六點想說。……。仙尊覺得東陵這次是真活該被罵,可惜細細算來源頭竟是她,一時無語凝噎起來。他真無愧那副埃維金氏族天生的好皮相,美色誤人啊。金發青年得寸進尺,即刻甜甜一笑。

葉鶴舟垂下眼睫,她養出來的小瘋子靠着臉吃人不吐骨頭,賭場上*所有或一無所有*那套玩得登峰造極,如今都敢把算盤打到自己身上了。如果可以,她真想拉個橫幅‘平行世界害人不淺!’全宇宙巡回展覽,概念命途箴言喜加一。但介于個體的差異性和不同環境造就的人格,她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缺德帶冒煙的打算,花雲應深表遺憾。

花火說:你如果不是白玉京的令使,酒館非常歡迎你來當假面愚者。閣主笑了起來,那雙青碧的眼如同生發枝葉,然而人非草木。她不是修太上忘情的偏執狂,但也并不吟誦諸如‘浮生長恨歡娛少’之類的詞句,曾經的雲中郡主言笑晏晏:為了不堕入虛無而尋找歡愉,不如來試試概念命途?

反客為主。花火撇了撇嘴,難得失去找樂子的興趣,她是不吝啬于親自登台演出,和花雲應裝不熟純屬沒事找事,閑扯兩句又覺得眼下聊的沒什麼意思。還不如捉弄那隻來自茨岡尼亞的孔雀好玩。東陵表示他目前沒有和假面愚者談生意的需求,但也不是不能交個朋友。小女孩咯咯作笑。

葉鶴舟望着他玩一枚籌碼,最終卻落進她的掌心裡,在燈光下閃閃發亮。清算不良資産這種事東陵做的得心應手,這種試圖脫離公司掌控的人他見得多了,如果不是……若非這顆星球上的奴隸主為了争奪權利極盡壓迫所有物,他想必也不會親自走一趟。他不是平行世界裡那個走投無路的卡卡瓦夏,仍對糟糕的世界保有一分善意,人類是足夠堅強的種族,他們不需要居高臨下的憐憫。

東陵管不了全宇宙的事,葉鶴舟也許能,但重建比打破要難太多。隻是這份工作剛好被遞到他的手裡,僅此而已。仙尊從罵完人回來盡量心平氣和聽起來不像在質問師長的維裡塔斯那裡抓住重點:等公司清算資産完畢,博識學會——或僅代表他個人而言,希望在那裡建立學校。但市場開拓部的奧斯瓦爾多不同意,隻因投入遠大于收益。

葉鶴舟似笑非笑:還說拉帝奧不向着你?

請相信一個唯物主義者醫囑裡寫祝你好運的含金量,看完原作匹諾康尼的一部分劇情線,歲淩微做出如上感歎。不得不承認,維裡塔斯·拉帝奧是個世間少見的聖人,就算他教過的學生裡九個有十個罵他,也不能否認這樣的事實。他不贊同東陵的行事手段,那份【醫囑】卻是真确存在的。

她望着萬丈寰宇銀河,它璀璨、冰冷,又熠熠生輝。葉鶴舟想起天才的靈感與繁星的譬喻,而庸人每次靈光一現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機緣。東陵親昵甜膩的嗓音在耳畔萦繞:您看看我嘛……老師。

他咬字缱绻,像是流淌的蜂蜜,無愧于出身的氏族之名。葉鶴舟回身注視着他的眼睛,忽而想起卡卡瓦夏的姐姐,她有着更柔軟的性格和同樣美麗的面容……天真的理想主義者。有時候她覺得埃維金人怎麼都一個德行,怪不得原作線裡會淪落至那樣的結局,可好的品質就應該被更殘忍冰冷的規則碾碎嗎?這片寰宇從不溫柔,寬容的同時也意味着視萬物為刍狗,本質上其實是弱肉強食的暗黑森林。但白玉京的仙尊因此伸出橄榄枝。

重申一遍,「概念」命途的行者都是不折不扣的足夠天真且瘋癫的人,理想者永不墜落。哪怕這條路是先有了命途與行者,神靈才被推上寰宇最高處,但不能否認她身上有着同樣的特質。明珠淚曾經開過玩笑:二十二條神之途徑的非凡者會被序列0乃至更高的存在影響,這片宇宙的星神換算一下好像區别不大。承認吧,你就是這樣的。

葉鶴舟歎了口氣。

她什麼都沒說,又好像都說了。

題外話。由此……她總覺得:維裡塔斯·拉帝奧确實是足夠偉大的人。與他拜谒真理的進程與創造的成就無關,這是一個人擁有的崇高道德品質。

「概念」星神會對此表達贊許,但博識尊不會因此産生動容。真理醫生并非庸人,但距離天才仍有一線之隔,可這一線猶如天塹,是燒化伊卡洛斯羽翼上那層蠟的日光。葉鶴舟和他出席一場學術會議,直到最後滿場寂靜,隻有維裡塔斯對質疑的解析和陳述還在繼續。晚宴時她和教授一起跑到天台躲清靜,望着那雙金紅的瞳,仙尊突發奇想: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讓祂來找你哦?

這已經算是嚴重的學術造假了。拉帝奧冷靜理智地這麼說着。如果他面前站着的不是一位貨真價實的星神,談論的也并非讓博識尊為某個稱不及天才的學者投下瞥視,我們第一真理大學威名赫赫的教授就該開始訓人了。葉鶴舟朝他舉杯,然後将香槟一飲而盡,玻璃從二樓墜落在地的響聲清脆。她擡起手,抹過維裡塔斯殷色眼尾。輕柔嗓音含笑,宛如風卷流雲:我将長久的注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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