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盛延辭名聲那麼差!
宿幼枝猶疑不定。
三妹是直爽性子,有什麼想法哪可能憋着忍着,肯定早便說出來了,而且姑母那裡也會有動靜。
宿幼枝告訴自己别急,觀察觀察再說。
有了先頭那遭,就寝時知道盛延辭又上了屋頂,宿幼枝也不吃驚了呢。
隻在心裡腹诽他有點病。
次日,宿幼枝沒再讓雪巧裝扮,還是選擇自己搗鼓。
雖然盛延辭也看得過去他的醜樣子,可說不準看久了會厭,總要堅持堅持。
雪巧勸了兩句無用,隻能任由姑娘折騰。
宿幼枝的妝藝敷衍至極,趙希和早早過來看到都被驚住,小聲問楊一阿嫂出了什麼事。
楊一無從說起。
連在暗處保護主子的周二都不明所以。
趙希和想了想道:“我那裡有些蠻好的胭脂水粉,教人取來送給阿嫂。”
免了吧!
宿幼枝不想要,婉言拒絕。
小郡王這次沒帶胭脂水粉,卻拿了不少禦供的好料子來,都是先帝和當今聖上賞給公主府的,外面難見。
盛延辭雖然也得聖眷,但以往府中沒有女主人,姑娘用的東西還是少的,不如公主府那般随意挑撿。
可不要浪費好料子了。
宿幼枝還想推拒,盛延辭輕柔地拍了拍他手背:“無礙,喜歡便留着。”
百口莫辯。
宿幼枝放棄了,随他們便。
隻在晌午天好的時候吵嚷着要放風筝。
小要求而已,臨王府侍從立刻準備了諸多彩樣供阿又姑娘挑選。
簡如花草鳥雀,繁若龍身鳳尾,沒有做不出、不敢飛的。
……他也不用那般醒目。
宿幼枝點了個尋常的小腦虎,讓雪巧去放着玩,他坐在亭中恹恹地看。
臨王府外某條街。
知硯慌張道:“公子,是大老虎!”
滿目悠然的謝翊心咯噔一下,探頭探腦去瞧,的确是老虎,張牙舞爪,好不威風。
但就是這樣才奇怪!
計劃居然失敗了?
怎麼可能。
謝翊簡直匪夷所思。
宿幼枝到底有沒有好好執行,他一個公子刻意些總不太像姑娘的。
總不能這樣盛延辭還要喜歡吧!
那臨王殿下的眼光已經堪稱離奇了。
謝翊折扇搖成花,心亂得很。
暗想怪不得以往都沒見小王爺喜好何種顔色,原是口味異于常人。
那這可難辦喽。
得先摸清他厭惡的點才行。
謝翊看向知硯,笑得溫和,知硯卻冷不丁打了個哆嗦:“公、公子?”
“好知硯。”謝翊道:“你有沒有中意的姑娘?”
“啊?”知硯滿眼懵懂:“沒、沒有啊。”
行吧。
謝翊準備換個地方去探探。
回到南陽侯府,聽到有人喚他,謝翊回頭看到個眼熟的身影,是來竄門的二房妹妹。
“二哥哥!”那姑娘蹦蹦跳跳過來,看到他很高興:“好久沒見二哥哥,聽說三姐姐昨兒個找臨王試刀了?”
她滿臉驚歎:“三姐姐好厲害!”
“你三姐姐一時興起,不想你都曉得了。”
謝翊微笑與她閑話幾句,聊到家中姊弟,突然想到什麼,話題一轉:“怎麼不見曉笙,聽聞他前些日子納了一房妾?”
提到這茬,姑娘撇嘴。
謝家早已分家,二房比不得南陽侯府,沒有爵位繼承,謝二叔也不争氣,隻混到個六品小官當當,日子過得郁郁不得志,每天都盼着兒子能禦前高中,帶着二房一起飛升。
然而謝二叔之子謝曉笙,讀書雖不錯,卻也貪戀美色,管過數次無用後,謝二叔也無法,隻道不能太過分。
所以謝曉笙年紀比謝翊小,家中嬌妻美妾卻不少,是大家提到都要皺眉的程度。
聽說前段時日,謝曉笙又迷上一位遊船舞姬,不顧一切勸阻,硬是将人贖回擡進了後院,寵愛得不行。
姑娘語帶嫌棄:“莫提了,三哥哥早厭倦啦。”
“嗯?”
謝翊來了精神,謝曉笙喜歡那舞姬喜歡得不得了,為她跟二叔二嬸鬧過多次,他都有所耳聞。
而且就對方之前那些妾,雖不日日接觸,他應當還是憐愛的,堪稱情種。
豈會無緣無故厭棄愛寵美人。
謝二公子故作詫異道:“怎麼他還有厭倦的時候?”
姑娘大概也有一肚子話想說,隻是自家糊塗事,平時對着她那些手帕交也不能言語太多。
她瞧了瞧周圍,湊近些,小聲道:“二哥哥你是不知道,這個舞姬可會黏人,慣愛纏着三哥哥,着實讓他迷糊了一段時日,連書都不要讀了。”
謝翊一聽就知不行。
謝二叔還指望他光耀門楣,讀書是絕不能落下的,無怪乎要吵。
他道:“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