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南陽侯府的姑娘,公主府也找不到謝翊,隻是姑娘一副拒絕交流的模樣有點難辦:“那小姐是……”
姑娘淚眼怒睜,不搭理他,問趙希和:“男兒郎大丈夫,你娶不娶我?”
趙希和臉繃着,幹巴巴道:“……本王可以不做大丈夫。”
姑娘失聲。
那瞬間表情悲傷得令人心碎。
最後氣狠了,從袖口掏出個紙團丢到他臉上:“不願意你寫這種東西給我!”
衆人視線順着那紙團落到地上,楊一眼疾手快撿起來,展開呈到盛延辭面前,宿幼枝偏頭去瞧。
哇哦。
上面的東西可真大膽。
以小郡王的口吻暗示姑娘作戲,最後順理成章喜結連理。
是不是哪裡不對呀。
這東西誰寫的?
趙希和也湊過來看,看完忙對姑娘道:“我不知道,這不是我寫的。”
姑娘自暴自棄的表情一凝:“不是你?”
兩人相顧無言。
意識到問題,盛延辭擡眸。
“原來是誤會一場,也怪我……”
蘇瑾懂眼色地給衆人告罪,帶人離開。
盛延辭讓人去查,沒給他人看紙團上寫的東西。
見事情了結,趙希和老老實實地站在表兄身後,沒踏實一會兒,餘光又開始往宿幼枝身上飄。
喻呈凜對姑娘笑:“還要嫁他嗎?”
姑娘将眼淚一抹,哼道:“不是大丈夫本姑娘也看不上。”
顯然還記仇。
姑娘離開了,留下個倔強的背影。
盛延辭瞥向趙希和,态度似乎好了那麼一點點,可他面無表情時也吓人:“站這兒幹什麼。”
怕他發火,公主府侍從忙迎着自家小郡王出去追。
能讓人假借趙希和的名義鬧事,也是他們公主府最近表現得太軟了。
宿幼枝欲言又止。
喻呈凜道:“晉成伯府四姑娘。”
宿幼枝不認得晉成伯,但知曉大啟公侯不多,世襲的更少,許多銜位隻傳三代。
如今的晉成伯剛好過了三輩,若是家中子弟無所建樹,那很快就會落魄。
“瞧她這樣……該是有什麼因由。”喻呈凜。
問題是誰騙她?
這人不僅知道她的身份她的事,還将公主府和南陽侯府牽扯了進來。
那不是幫忙,倒像是結仇。
院外。
趙希和追上姑娘,誠懇道歉,完全不像小郡王該做的事。
四姑娘正驚疑,又聽他小聲喃喃:“不過還是我阿嫂更好看。”
四姑娘銀牙緊咬:“閉嘴吧你!”
她甩袖要走,想起什麼,又頓住了,湊過去低語:“那位姑娘,就你阿嫂……可是殿下從連周山抱回來的美人?”
趙希和點頭。
四姑娘眼睛發亮,心滿意足道:“美,真美。”
“是吧。”趙希和開心了。
行到門口,将他們對話聽個正着的宿幼枝:“……”
這地方是待不下去了!
不想繼續給人當猴看,宿幼枝催着盛延辭打道回府。
回去路上小王爺不肯騎馬,坐進馬車,殷勤地給宿幼枝端茶奉食。
宿幼枝心下狐疑,不知這小子在打什麼主意,不敢放松,深覺今天讓謝翊走得太便宜了。
“阿又嘗嘗這個。”
盛延辭捏了糕點喂到宿幼枝嘴邊,宿幼枝靜默一瞬,接過丢回小碟,決定直截了當:“殿下有話說?”
盛延辭坐得闆直,視線飄轉,沒看他,小聲控訴:“……阿又都不喚我名字。”
他期待:“喚我阿辭好不好?”
不好!
他還想要命。
宿幼枝總覺得他不對勁,盯着盯着,盛延辭先頂不住了,垂着腦袋來牽他的手:“阿又……”
想聽聽對方說什麼,宿幼枝沒動。
“我……”似乎有些難以啟齒,盛延辭俊臉緊繃:“落水沒有……總之我與旁人沒有關系,你别誤會。”
宿幼枝等了一會兒,沒有後話,才琢磨過來小王爺說得大概可能是他曾經落水拒婚那件事?
但這跟他有什麼關系?
宿幼枝心情複雜。
見盛延辭擡起眼看着他,緊張又執着的樣子,宿幼枝抽回手敷衍拍拍他小臂:“殿下安心,阿又沒有誤會。”
盛延辭還想說什麼,眸中卻全是面前人渡在窗角斜陽裡的金色身影。
心一下子軟下來。
宿幼枝沒注意到盛延辭滿眼的喜歡,避開視線,逐漸被窗外喧擾吸引,靜靜觀望。
金陽半落,正是熱鬧的時候,城門口來來往往的人絡繹,見到臨王府的馬車自覺讓路,有小兒好奇打量,也會被大人訓斥拉走。
“殿……”
宿幼枝扭回頭,眼前是盛延辭近在咫尺的臉孔,俊逸昭昭,挨得那樣近,呼吸可聞。
他、他什麼時候靠過來的!
眸子不由睜大。
不是吧。
他來真的?
啊啊啊謝二我跟你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