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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樹林,約會聖地,莫久走到半路就看到一對小情侶偷偷摸摸往那邊走。
隻不過和另一邊有小亭子小池塘的小樹林相比,莫久要去的是另一邊。
小樹林名副其實,大部分古木挂着牌子,崎岖的樹幹與衆不同,莫久好奇的看了眼,是三百年前的大樹。
偶爾幾隻麻雀從枝頭跳過,蹦蹦跳跳,很是歡快。
水泥房子不遠,莫久已經能看見了,門上挂着鎖。
他遲疑了兩秒,他沒鑰匙,應該沒鎖吧?
他走不急,常域說是十分鐘之内,沒催,大概是不急用。
莫久擡頭打量着周圍的老樹,腳下突然像踩到什麼東西了,忽然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他下意識就低頭看了一眼,踩到一顆小石頭。
他忽然有股後背發涼的心悸——
沒等莫久松口氣,一雙手突然從身後捂住了他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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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路數,莫久幾乎瞬間就反應過來,猛的弓下腰奮力一甩!
這是他看視頻學的,很顯然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沒有用。
莫久頓時慌了神,他反不過身去看他,動作毫無章法,幾乎頃刻間被化解。
自救無果後,莫久用盡全力向後踢踹!
而那人動作極快,不知痛似的,絲毫沒給他逃生的機會,另一隻手便輕而易舉從身後把他雙手鎖扣緊。
莫久瞪大眼睛,此刻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他拼了命扭動手腕,而身後那人強而有力的手臂紋絲不動。
他的反抗如同蜉蝣撼樹。
電光石火間,他猛地想起陌生号碼和他說過的話——
後天見。
“陌生号碼”這幾天沒有出現,他甚至沒有想過,這個“見”,是否是真的見面。
這個姿勢勾起了他在遊輪上的藏着内心深處的恐懼,本來被安撫的很好的陰暗情緒鋪面而來,莫久渾身發抖,瘋了一樣想掙開身後的人!
莫久大腦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自己出現在這是做什麼的,心裡無比悔恨自己還是入了套。
就算他想到了也沒用,身後的人力氣比他大太多,箍着他的手臂像枷鎖一般完全掙脫不了。
偏偏這裡又偏僻,很多人還在看比賽壓根不會來這,莫久心被潑上一盆冷水。
意識到呼救沒用,莫久猛的鉚足了勁踢後面的人!
三腳貓的功夫,身後人早有防備一般,嗤笑了一聲,一把環住他的腰将人懸空抱起。
慌亂間根本想不到回頭看那人的長相,也完全猜不到身後人的意圖。
隻是身後的人身體一如既往的燙,兩人貼在一起莫久甚至感受得到對方滾燙的皮膚下的心跳,灼傷般刺激着他。
不能和他走。
莫久知道自己現在不跑,不管身後的人想做什麼,都徹底跑不了!
環在他腰上的手指節骨分明,修長好看,但是莫久根本無暇顧及這個,也無法靠這個判斷出來人的身份。
失重感讓他恐懼,毫無章法的在空中蹬腿。
他餘光看到那人将他帶走的方向,那間器材室。
所有都像通電般倏的串聯起來,莫久脊背發麻,隻覺得從骨子裡透出寒意。
是了,能輕而易舉破解監控的人,對他來說,一個微信号是否更簡單?
這種被人盯上的絕望感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即使信息不是“陌生号碼”發的,結局卻并不能改變。
莫久手心冒冷汗,他的反抗對那人來說就是貓捉耗子,根本無傷大雅。
後者單手捂着的他的嘴,并不用力,仿佛料定了他不敢喊叫求救。
那人的虎口被他掙紮時用牙咬的鮮血淋漓,卻渾然不知般送到他嘴邊讓他繼續咬。
甚至慢悠悠的躲開他的腿,被踢中了也妨,步伐穩健的像懷裡根本沒有抱着他這個人一般。
器材室應該上鎖了,沒等莫久慶幸多出來的幾秒逃生時間,那人一腳踢開了器材室破舊的水泥門闆!
莫久心髒像墜落的風筝,他努力鎮定,嘴唇仍然蒼白發抖。
鎖早就破壞了。
這間器材室廢棄多年,空氣中彌漫着嗆鼻的灰塵,一絲光線也透不進來,隐隐透着不詳的征兆。
“唔……”莫久不知哪來的力氣,趁着那人關門的一時疏忽,拼命掙開了他的束縛。
那人像是沒反應過來一般,直接松開了牽制他的手。
莫久來不及回頭,忽然恢複重心的觸地感讓他雙腿不由發軟,但是他不能停留,踉踉跄跄的去抓門把。
水泥門闆嘎吱作響,莫久還沒拉開,那人的手從容的穿過他的耳畔,一把按住門的邊緣!
“砰!”的一聲将門重新合攏,最後一絲光線也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