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号碼”說過不會傷害他。
可他依舊不知道“陌生号碼”的承諾包含多少誠意。
莫久大口喘氣,試圖克服身體不受控制的發抖,反複說服自己不要害怕。
就像“他”毫無理由的突然開始入侵他的現實生活,經驗教訓告訴他,“陌生号碼”理解的傷害,和他理解的并不一樣。
“陌生号碼”總是出其不意,讓他防不勝防。
他不知道接下來将要面臨什麼,但是不管是什麼,以他的能力都完全不能反抗。
未知最讓人恐懼——莫久現在深知這個道理。
他隐隐聽到那人很輕的笑了一聲,緊繃的身體忽然被壓在了門闆上,和身後溫熱的軀體嚴絲合縫貼在了一起。
“滾……”莫久渾身猛的一抖,下意識發出聲氣音。
莫久眼睫發顫,微微吞咽了下,低聲吼道:“放開我!”
“陌生号碼”置若罔聞,對他小貓似的兇巴巴的反抗饒有興趣,強硬的桎梏下,莫久掙不開就不敢掙了——
他面色僵硬,明顯感覺到了尾椎骨處頂着他的東西。
莫久顫栗的扣着水泥門闆,指尖被準确無誤的握在那人滾燙的掌心。
他被燙的抖了下,五指蜷縮也掙不開,臉色一點點發白,另一隻手被扣住手腕完全躲不開那人的控制。
那人身上的氣味很熟悉,但是莫久大腦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來這味道出自哪裡。
“我要……拿鉛球去操場……”莫久硬着頭皮試圖和他談判,他後脊發麻,心底卻莫名劃過一絲荒誕好笑。
如果,消息是“他”發的呢?
灼熱的呼吸灑在他頸間,莫久看不見,感官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晰,那人指尖的動作緩慢而大膽,一點點擠進他的指縫,強硬的十指相扣。
火熱的唇貼着他頸窩,莫久癢的頭皮發麻,卻依舊一動不敢動。
侵略性的荷爾蒙氣息将他圍的密不透風,莫久感覺自己幾乎要窒息。
“不用去。”
莫久聽見熟悉的機械音在他耳邊呢喃,唇瓣輕輕摩挲他的耳尖。
莫久張了張嘴,嗓子幹澀,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是你發的。”
“嗯。”
适應不了黑暗的眼睛就像在漆黑無際的大海裡完全失去方向,水泥門闆緊閉,漆黑的水泥屋甚至連風都鑽不進來,莫久什麼也看不見,感官卻被放大無數倍。
他感到呼吸不暢,按理來說不應該連氧氣都沒有,怎麼說也不是真空環境,可他卻感覺呼吸不上來。
“我好想你。”
莫久不想說話,“陌生号碼”卻明顯不打算就此放手,已經摸到腰上的手一點點收緊。
機械音很冷,呼出的氣息燙的他發抖。
“陌生号碼”蹭了蹭他耳垂,低聲說:“說話,寶寶。”
莫久沒有反抗他,他心情很好。
莫久心情一點也不好,眼前明明漆黑一片,他再次忍無可忍般的閉上了眼睛,可依舊不能屏蔽耳邊的聲音——
“為什麼穿這麼短的褲子?”
“好多人都在看你。”
“我不喜歡别人看你。”
莫久冷靜的從他手裡抽出自己的手,他甚至能感受到“陌生号碼”如影随形的目光如有實質般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
他渾身發抖,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轉過身,猛的一把推開了他!
他低吼道:“我穿什麼關你什麼事?!”
莫久一大聲說話就想掉眼淚,氣的直哆嗦,罵人卻罵得哽咽:“神經病,我穿什麼關你什麼事?”
他一時間頭腦空白,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和這種人講道理。
也許講道理根本沒有用。
莫久任由眼淚從眼角滾落,從黑暗裡看不清對方,他惡狠狠道:“我想穿什麼衣服和你有什麼關系?好多人看我你怎麼不去找那些人?
“你也就有本事讓我不要穿短褲子,你有本事讓他們不要看我!”
“……”
“陌生号碼”異常配合的感歎:“你說的有道理。”
莫久太陽穴突突的跳,他轉身就想拉開門走。
還沒碰到門把,他腰一緊,驟然被摟了個滿懷!
“你有病……唔!”
莫久氣惱的還沒罵完,猛的被他一抱,不知道落地點在哪,蓦地慌亂起來!
等他好不容易站穩,手無意識的虛摸索,卻沒摸到牆,他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被抱到了什麼位置。
他似乎依然意猶未盡:“你說的有道理,寶寶。”
“我應該挖掉那些觊觎你的人的眼睛,讓他們知道你是屬于我的。”
他在他耳邊低喃:“想要将你從我身邊搶走的,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莫久感受到那股溫熱的氣息從容不迫地向他靠近,一個略微粗糙的指腹撫摸過他柔軟的唇瓣,最後停留在嘴角。
等莫久終于明白他動作的含義,倏地瞪大眼睛感受到對方不算溫柔的吻上他的唇。
齒縫被撬開,舌尖迫不及待的鑽了進來。
莫久被迫仰着頭,帶着帶着薄荷味清冽濕潤的唇碾壓着他的每一根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