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靠着朱莉，好奇地打量着朱莉翻開的剪貼簿，上面全是關于蝙蝠俠出現以來的新聞，和一些罪犯的後續新聞報道。

迪基和凱莉也湊上來。

迪克：“太酷了！朱莉！好多蝙蝠俠的英雄之舉！”

凱莉：“朱莉！我可以借你的剪貼簿幾天嗎？我也想做一個。”

斯蒂芬妮稍顯穩重一點，她扶住壓在她身上的凱莉，把凱莉往右邊推了推，“冷靜點，凱莉。朱莉要和我們說正事。”

朱莉感覺熱意在臉上浮現，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孩子們，不是正事。布魯斯請求我來……處理你們那些可愛的小問題，當然，我現在已經知道了那些問題不曾存在……或許存在了一小會，在你們沒有發現布魯斯在騙你們之前。我們來聽個小故事？”

孩子們歡呼，端坐好，和朱莉圍成了一個小小的圓圈。

阿爾弗雷德縮回窗内，背對着窗外的藍天和陽光，欣慰又高興地摸了摸眼角的淚水。

布魯斯老爺真該看見這美好溫馨的一幕，但願他今天能早點處理完集團的工作，準點趕上晚餐時間。

花園裡，樹蔭下，鮮花旁。

朱莉講完最近發生的一些生活趣事，停了下來，她把鼓勵的目光投向孩子們，卻不想聽見這樣一句令她頗為驚訝的詢問。

傑森期待地對她說：“朱莉，你可以給我們講講你和布魯斯的故事嗎？”

朱莉遲疑了，有些難為情。

她大腦飛速運轉，準備以一種委婉的方式拒絕傑斯的請求。

凱莉，這個最年幼的孩子，善于運用她可愛的天賦，毛茸茸的小腦袋蹭着朱莉的手臂，像一隻可愛的小狗崽，令人無法拒絕。

迪克和斯蒂芬妮也非常熟練地撒嬌。

四雙可愛的清澈明亮的眼睛注視着朱莉，她的心忽地一緊，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過了，于是她壞心眼地捏了捏每個小家夥帶着嬰兒肥的小臉蛋：“好吧，我的小英雄們，你們是怎麼發現的呢？”

“我發現的！我隻是把它分享給了迪基、斯蒂芬和凱莉，還有阿爾弗雷德，不過别擔心，沒有爸爸。”傑森毫不掩飾自己對此的自豪，就像他知道朱莉不會生氣，隻會為他的聰明和細心觀察驕傲。

他站起來，親昵地摟住朱莉的脖子，在朱莉的臉頰上印下一個親切的吻，“朱莉，我們不想叫你朱莉，我們想叫你——”

“媽媽——”孩子們異口同聲。

“天呐！我怎麼能值得你們為我做這些？”朱莉的眼眶一下子濕潤了，眼淚順着臉頰緩緩落下，“你們是最好的孩子，我……”

36.

“我有點害怕。”

“在布魯斯還是布魯斯的時候，我還能有自信，我們站在同一條線上。在布魯斯是蝙蝠俠的時候，我沒有自信了，他站得很高，但又不那麼高，可我依舊恐懼着成為他的拖累。”

“我想不明白，為什麼他會直接告訴我他是蝙蝠俠，告訴我他經曆的那些有趣的但又危險的故事。在他的英雄故事裡，為什麼會有我的位置呢？隻是因為他在去平行世界之前——我們還是男女朋友的關系嗎？而他恰好學會了情感上的坦誠？”

“我沒有那麼好。”

“我能夠追趕上他的腳步嗎？”

“我能夠在發生突發事件的時候表現出一個英雄的伴侶應該有的樣子嗎？”

“我能夠成為那個幫助他平衡好英雄職責和個人生活，支持他、理解他、陪伴他、鼓勵他的那個人嗎？”

“我能夠……”

“我……”

“我沒有那麼好。”

“在平行世界經曆的時間裡，難道那些比我更好的人他沒有注意到嗎？很多世界的我們都早早分開了，我又怎麼能……”

“……”

“我想說的說完了。孩子們，請開始點評吧。說你們想說的。”

37.

傑森皺起小眉頭。

他眨着和父親一樣的藍眼睛，費解地說：“朱莉，布魯斯在大衆眼裡高中都沒有讀完呢，所以在我們長大後，他就是家裡學曆最低的那個人。你應該為此驕傲，你的眼光是如此獨到。媒體編排再多你嫌棄爸爸腦袋空空，把爸爸甩了的預言都不可能實現了。”

“傑斯，謝謝你的安慰。”

“不是安慰，朱莉。”傑森認真地說，“沒有人會繼承披風，在很多年後，蝙蝠俠也會成為曆史的一個影子。”

“朱莉，你看看我們，我們現在是多麼年幼啊！如果真的有一個超級大壞蛋，我們就要大哭啦！”迪克用一種似曾相識的肯定表情——蝙蝠俠的表情——看向朱莉，“而你，你是成熟可靠的成年人。”

斯蒂芬妮想了想自己看的電視劇，準備了自己獨到的答案：“朱莉，像爸爸這樣有四個孩子的大人，是找不到你這麼好的伴侶的，我們四個是拖油瓶，或許以後還會有像我們一樣的新拖油瓶呢。”

“斯蒂芬妮·布朗，你從哪裡看的這些？不許再這樣說了。”朱莉嚴肅地點了點斯蒂芬妮的額頭，“……但布魯斯是蝙蝠俠——”

“蝙蝠俠也是普通人。”迪克說。

“在我們的宇宙，你就是爸爸的真命天女，你們是公主和王子。”凱莉說，“朱莉，不要把其他宇宙的事和我們宇宙的事混在一起，相信爸爸，他已經做出了選擇。他愛你，你也愛他，事情就是這樣簡單。”

“一切悲觀到此結束。”傑森如是說。

“你們……孩子們，我還能說些什麼呢？”朱莉給了四個小家夥一個大大的擁抱，“我會努力的，我發誓。”

38.

“晚上好，布魯斯。”

“晚上好，朱莉。”

“晚上好，阿爾弗雷德。”

“晚上好，迪基，傑斯，斯蒂芬，凱莉。”

“晚上好，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