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拉扭頭看了幾眼,愛德華的女友黛西也遠離了那裡,她看上去很疑惑,隻擔心地看着男友。
直到走到了樓梯口,凱瑟琳才說話:“他們要打架了,走,希拉姐姐,帶你去找個好位置。”
“打架?我們為什麼要離開?”
“愛德華叔叔好面子。”希爾達貼心地說。
“能在客人面前丢臉,但不能在我們面前。”凱瑟琳聳聳肩,“雖然我們也能看到,這完全是長輩們自欺欺人的小把戲。威廉·坎頓不是愛德華叔叔的對手,黛西阿姨也很厲害。”
“他們是秘密結社的成員?”
“當然,他們是的。”凱瑟琳回答。
“真好。”希拉淺淺一笑,愛德華·坎頓和他的女友黛西·蓋茲竟然都是秘密結社的成員,但蓋茲?她是喬安娜口中的尼古拉斯·蓋茲的後代嗎?還是隻是姓氏相同?
站在樓上,她們可以清晰地看見宴會廳裡的一舉一動。
愛德華·坎頓依舊是溫文爾雅的,他和威廉·坎頓說話,就像在看不懂事的小孩子,但從威廉·坎頓越發憤怒的神情來看,愛德華肯定說了些話刺激他。
威廉·坎頓端起桌上的紅酒——希爾達的那杯——潑到愛德華·坎頓身上,打濕了一大半衣服。
愛德華扭頭對着女友說了幾句,似乎在安慰她,那個美麗的女人站在一邊,手上的動作透露出不安和焦急。
“愛德華叔叔有時候會很煩人,但我們都愛他。”說着說着,凱瑟琳忍不住笑了,她饒有興趣地看着威廉·坎頓的醜态,“而威廉·坎頓,那個純粹的惡棍,早該被放逐到哥譚的下水道裡了。他還以為自己很有理呢,瞧瞧他,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
威廉·坎頓臉上的憤怒越發凝實了,突然,他拿起桌上的紅酒瓶朝愛德華頭上狠狠砸去,順便拿了一個玻璃杯砸中了想要過來阻止的愛德華的女友黛西。
玻璃碎裂的聲音迅速引起了衆人的注意,他們幾乎是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發生的慘狀,愛德華和他的女友黛西·蓋茲身上溢出了血液,還在不停地往外湧。
有看熱鬧的客人站在遠處;有暈血的客人撐不住暈了過去;還有膽小的客人驚慌失措地朝外面跑去,他們擔心威廉·坎頓暴起傷人,畢竟他連一向溫和規勸他的兄長都能毫不留情地動手——
上帝啊,他又拔出了槍!
“天哪!”希爾達驚呼。
“這個該死的混蛋!”凱瑟琳沖下去。
天生的壞種!希拉咬緊牙關,跟着跑了下去。
威廉·坎頓似乎回過神來了,面對賓客們看殺人犯的眼神,還有此起彼伏的拍攝聲,他丢開剛剛拔出來的槍,慌張地大吼:“是他先挑釁我的!我沒想開槍!”
面對他癫狂的神情,衆人不由得後退了幾步。
他指了指前面一個年輕的記者:“你認為我錯了嗎?嗯?”
那個希拉認識的年輕人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不停地往後退,用實際行動回答了他的問題。
不是他的錯是誰的錯?
他渾身酒氣,面目猙獰,看起來就像個瘋子,現在也沒比精神病好到哪兒去,而且愛德華·坎頓臉上的表情是那樣的不可置信、痛心,以及難過,他的女友也紅着眼眶默默流淚,配合着他們的傷勢,更觸目驚心了,不管怎麼看,他們都是需要幫助的一方。
威廉·坎頓抓住桌邊的餐刀就向前撲去。
這下毋庸置疑了!
年輕人沒見過這場面,他愣住了。
同行的年長女記者趕緊拉住他往反方向跑。
現在真是全場的尖叫聲了。
詹姆斯·坎頓和伊麗莎白·坎頓焦急地呼喊安保。
“你說呀!這都是愛德華和他的婊子的錯!是他們先挑釁的!”
“坎頓先生,請你冷靜,請你冷靜!”
“說呀,你怎麼不說!”
那把刀的寒光快要追上年輕人的脖子。
幾名趕到的強壯保镖控制住了威廉·坎頓。
威廉·坎頓奮力掙紮,嘴裡不停地發出無差别的咒罵,其話語的粗俗惡毒簡直令人聞所未聞。
一些客人見事态得以控制,停下腳步欣賞坎頓家的這出醜劇。
記者們毫不掩飾自己的興奮,他們像豺狼一樣虎視眈眈地盯着威廉·坎頓,觊觎着他發出更驚人的言語和表現出更猙獰的神情來。
這可是大新聞!
值得一個頭條和電視新聞報道的大新聞!
威廉·坎頓終于暴露出他驚人的攻擊性,企圖殺死自己溫和友善的同為競争者的表兄,還遷怒給他無辜的女友黛西·蓋茲小姐,蓋茲先生肯定會為女兒的傷勢大發雷霆。
從前,他大可以花錢處理,幾乎沒有人會在報紙上亂寫,但是現在,他絕對沒有辦法了——小法爾科内先生說,他希望在報紙上看見這出精彩的鬧劇。
見愛德華和黛西被急救醫生圍着,凱瑟琳松了一口氣:“我保證一個月不嘲笑愛德華叔叔是開屏的花孔雀了。”
希爾達笑道:“凱西的嘴還是這麼硬。”
“好吧,那我說,我非常——非常——擔心他們!”凱瑟琳抑揚頓挫地說,“你們可都看見了,我沒有嘴硬。”
“你怎麼不直接告訴愛德華叔叔?”
“……”
“哈哈哈——”
“希拉姐姐,不許笑!”
“不笑了,凱西,别這樣哀怨地看着我,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