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般不借人靈石，所以利息很高。”

“沒關系，施主肯借已經是小僧的福氣。”光頭雙手合十，念了句阿彌陀佛。

瑤光扯了下嘴角，狗天道吵得她腦子疼，索性瓜子也不吃了，左丘家的破事她權當樂子看。

現在有現成的重要人物跑來自己面前，這筆買賣不做白不做。

“行，跟我來。”

瑤光扔下這句話，找到管事的開了間包廂，順便要了一桌吃食，“你們家招牌菜上一桌。”

這秃驢把瓜子當飯吃，肚子響的能打鳴，瑤光再怎麼想裝作聽不到，這時候也得聽到。

小二滿臉喜色的帶着瑤光二人來到三樓，打開其中一間包廂的房門，躬身道：“貴客請進，若有事可喚一聲小的。”

瑤光率先進屋巡視一番，看到房門上的陣法時頓了下，而後對着小二揮手，一塊中品靈石落入他手，“下去吧。”

小二眼疾手快将靈石收進懷中，喜氣洋洋地将房門小心關上，然後站在門口當着敬業的看門客。

包廂内，瑤光伸腳從桌子下面勾出一個凳子坐下，面前的秃驢像根蔥筆直的站在門口，“坐吧，先說說你遇到的那些人是怎麼回事。”

秃驢坐下，開始講述自己是如何被人忽悠進那個詐騙團夥的過程。

“阿彌陀佛，那小僧就開始了。一月前，十方大會的帖子送到了無相門，師父看完之後，二話不說就讓我收拾東西，帶着武器前來參加十方大會，無相門距離十方大會舉辦的地方有些遠，我身上靈石不夠，走不了傳送陣。”

瑤光聽到這話眼神一凝，修真界地脈廣闊，宗門之間來往不是禦劍就是靠傳送陣。

她記得上京城去往四危城的傳送陣需要五千上品靈石，而這次十方大會正好在四危城舉辦，無相門距離四危城——

瑤光沉默了，無相門在中州的位置比之上京城，偏的是不能再偏了。

換算下來的話，無相門去四危城，必經之路就是上京城，而上京城内物價高于天，無相門這群秃驢平日裡全靠香火過活。

不過十年前那狗皇帝請過無相門住持主持過一次法事，當時是多少錢來着。

瑤光眯着眼睛想了會，哦對，那場法事，老秃驢靠着念往生經，得了十萬黃金的香火。

光頭還在繼續說着自己身上的倒黴事，“……我出門前師父将我身上的修為封了一半，所以我隻能走到四危城，半路上遇到了妖獸傷人，便去幫忙，然後就遇到了那群施主。”

瑤光打斷他，面色不爽：“長話短說。”說完又想起什麼，繼續開口道：“說了這麼久還不知道你的名号。”

光頭臉上出現一抹後知後覺的神情，站起身朝着瑤光雙手合十颔首，“小僧法号法離，施主喚小僧法離就好。”

瑤光手中靈力乍現，手上出現一個修真界最常見的芥子囊，将它放在桌案上，推向法離的方向。

“我名瑤光，這裡面是一千上品靈石和一千黃金。”瑤光收回手，坐直看向法離，“欠條可以不打，我需要你的一個承諾。”

法離聞言擡頭，眉目間溫潤如玉，眼底金色蓮花若隐若現，臉色平靜無波看着瑤光，“施主想要什麼承諾。”

瑤光擡頭，手指敲打桌面，室内寂寥無聲，二人一坐一站，隐隐形成無聲的對峙。

“在天道的監管下，不會讓你違背佛門規矩的一件事。”

法離看着面前的女施主，他雖未曾離開過無相門，卻也從師父口中聽聞過面前人的事迹。

不曾想，會在十方城的百生樓裡見到傳聞中的人。

瑤光知道佛門中人有太多的顧忌，她那雙燦若星子的眼睛似乎可以看穿人心，法離閉目念了句我佛慈悲。

“既然施主于小僧有恩，小僧斷然沒有拒絕的理由。”法離一臉正氣，手卻飛快将那個芥子囊系在腰間，“多謝施主恩惠，小僧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小僧曾聽聞，上京城内的神殿有一位神女閣下，不知施主可曾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