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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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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海客身上發生的事情對李壞來說仍然是一個謎團,他打先鋒走入水裡,自然也沒注意到身後的情況。

現如今的事态發展,李壞也沒有一點把握,但勝在自身耐造,他不覺得張海客了解這些東西,也許之後什麼時候的張海客會明白,但現在的張海客肯定不清楚。

他走到合适的位置,停了下來,剛好是距離斷層很近的地方,再往前一步就是漆黑的水體,水下不知有多深,光線又十分昏暗。

李壞料想水裡細小的蟲子不會對自己産生威脅,卻沒猜到水裡還會藏着巨大的生物。

在白船被頂起之前,一條柔軟的東西先偷偷靠近了他。

李壞不是沒有察覺,水紋輕微,他隻當蟲子聚集得更多。

驟然揚起滔天浪花的巨大腦袋在昏暗的光景裡一閃而過,然後是一條極長極粗比李壞身體還要大的東西,起初他以為是蛇,然而試圖脫身時,他才發現這是舌頭,準确來說是一條分叉的蛇信。

蛇信子如蟒軀、蛙舌将李壞卷起,幾乎是瞬間就把他拖入水中。

李壞嗆了幾口水,一時之間被甩得昏頭轉向,耳邊嗡嗡作響,條件反射伸出去尋找助力的手腳觸碰到了許多無法形容的東西。

很多硬質的,明顯是不該存在于生物身體内部的金屬或礦石,除此之外還可能是什麼,李壞别無他想,也沒有精力去思考。

然後又是冰冰涼涼的藤蔓,它們在溫熱的水裡像是一叢海草,跟着水流一起撫摸過他的臉龐。

李壞勉強屏住呼吸,他閉着眼,聽到許多模糊沉悶的聲音,不隻是水流的聲響,還有更多更混亂的動靜,隻是在這水下面,他很難分辨得出來具體的來源。

他的身體被那條舌頭往下緩慢拖曳,這時候它似乎不急了,李壞便也繼續到處摸索,伸長胳膊,試圖找個趁手的東西。

但能找到什麼?蛇的口腔裡應該是什麼樣?有沒有像人一樣的扁桃體?可不可以抓一把?

他靜下心來,手下觸摸到的冰冷硬質的東西有了變化。李壞發現這裡似乎有着許多孔洞,大小不一,有的與碗口相似,有些又隻是指頭可以戳進去的直徑。

事态開始變得複雜,且難以想象。

李壞伸手進去試圖用力抓住孔洞的邊緣,但使勁了,他才意識到那些孔洞在非常緩慢地擴張收縮,而且手感滑膩帶有詭異的彈性,明顯是一種近似肉質的東西。

力氣用大了,被扯得有點扭曲的孔洞痙攣,在他的手下抽搐起來。

李壞的心情也不禁變得古怪,有些發毛,跟被電了似的飛速收回手。

到這個時候,已經憋氣近一分鐘了。

李壞仍然在往下滑,他的掙紮毫無作用,身體還在逆流往下,而且水溫也在攀升,讓他有種要變成水煮菜的感覺。

他不喜歡熱,更喜歡冷。雖然這種過分熱起來的感覺會令李壞想到在馬六甲的那些日子。

太熱了,太熱了,所以他會變得懶散疲憊。

李壞時常在樓上站着,默默看張海樓和張海俠在門口做生意。

後來,樓上陪着李壞一起看他們的又多了個張海嬌和張海敖。

張海嬌很聽話,經常會下去幫忙,這時候張海敖就牢牢地抓住他的手,視線追着姐姐的身影跑。

他和張海嬌總是陷在不安穩的情緒裡,即便是笑是鬧,在沉默之後,李壞看向張海敖,會發現他的眼裡更多的仍然是一種漂浮的恐懼。

後來發生的事情自然不會帶來好的一面。年長的姐姐步入了另外一種極端,弟弟當然緊随而去。

張海躍也許對帶孩子頗有心得,但時機還是晚了一些,回到廈門的時候,有些無法去除的尖銳影響已經在姐弟倆的人生中定型了。

張海嬌一直擔心會和弟弟一起被丢下,這種怯弱的思想卻隻存在了一段不算長的時間。被抛棄是理所當然,她自認為心裡有千百個念頭可以貶低自己,而明明可以得到的東西卻被從眼前奪走,才是不可饒恕的。

她眼睜睜地看着那個女人扮作她的樣貌,她記得那個女人輕蔑的目光,帶着漫不經心的輕快卻充滿惡意的笑容。以及那個女人是如何把他們一起抛棄掉的。

李壞找到張海嬌的時候,是比張海俠和張海樓将她和張海敖帶回來時更不堪的樣子,一種極其恐怖的情緒貫穿了這個孩子的心扉和大腦,叫她一次又一次感受到了絕望,變得歇斯底裡。

從那天開始,張海嬌的性格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也許是因為血緣關系,還有相同的經曆,這種變化逐漸傳遞到了她年幼的弟弟身上。

那個叫白珠的女人給了張海嬌一個教訓,一個名為力量的教訓。她再怎麼巧舌如簧,也比不過白珠擁有的力量。白珠這麼輕易地就奪走了她滿懷感激多麼好運才能擁有的生活。

張海俠對此不置可否,對兩個孩子來說現在這個情況隻要能夠活下去,變得怎樣都無所謂。但另外一方面,情緒不能一直壓抑着,弦也不能一直繃緊。

這件事唯一的問題是雖然張海樓非要撿孩子,張海俠最終也答應了,但當時他們都沒做好當爸爸的心态,更何況是李壞。

回到廈門後,這兩人就遭張海琪狠狠批鬥了一番。然後老生常談,姐弟倆也會走上他們的老路。

畢竟見識過世界的另外一面,張海嬌和張海敖的生活很難再回歸平淡。又取了這個姓名,從此以後隻能做一家人了。

随着後來年歲漸長,閱曆豐富了不少,張海嬌性情中隐藏的暴虐到底也慢慢散去了一些。她成為了張海琪最看好的那一個孩子,無論是從品格還是心性。

至于張海敖,這孩子變成了一個犟種。即便不知道他在執着什麼,但也沒有其他更适合他的詞了。

如此一想,時間好像也流走得快了一些,李壞回神的時候已經憋不住氣了。

他無暇顧及有關時間的變化,覺得應當還能再忍一會,但身體似乎确實克制不住了,喉嚨裡發疼發癢發燙,胸腔幾乎要爆炸,鐵鏽的味道彌漫出來,耳邊嘈雜混亂朦朦胧胧,好像百般難受全部糾結到一起。

他什麼都看不見,耳邊能聽到的水帶來的聲音非常寂寥。

這種仿佛與世隔絕的聲音總會給在水裡的人帶來孤獨的感覺。

極度的難受之下,李壞控制不住地劇烈掙紮起來,他無力地用手去抓,也許扯到了藤蔓,又碰到了那些冰冷的像金屬或石頭的東西,但身體急切需求的是氧氣,而不是這些不相幹的。

水可能灌滿了李壞的肺,他猜想也許會很像水氣球。但這時痛苦的感覺終于變得輕飄飄起來,仿佛一切知覺都在慢慢遠離。

因為身體情況不同于常人,這段死亡的過程在李壞身上會發生得極其緩慢,非常綿長,也與他以往的經曆體驗沒有差别。

溫度越來越高的湧動水流如同曝曬拷打他的烈陽。李壞的思維越來越混沌,變得斷斷續續,四肢不能繼續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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