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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漫長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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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奇珍異獸,是不是很有趣?”吳三省彈了下煙灰,他站在下風口,李壞自然聞不到那股煙味,他說的正大光明,“但你們還有沒逛過的地方,也不知道那裡的主人家以前還從老主顧家裡偷走了一隻小動物,隻是後來這東西似乎沒他以為的那麼可愛,又或者小動物本身有些無聊,于是漸漸被遺忘了。”

“……呃,”李壞有些沒聽懂,況且那海底墓裡面能有什麼“小動物”,隻有驚悚的怪東西,“然後呢?”

“什麼然後。”吳三省又抽完了手裡的煙,他松開手,煙頭僅剩的那點灼熱很快被濕潤泥土熄滅,馬上補了一腳,鞋底來回碾了幾番,“偷東西自然會有懲罰,老主顧可不是心慈手軟的人。好了,下回再和你講小動物的故事。”

說罷,他攬住李壞,兩人一起朝隊伍裡走,李壞也轉身,跟着看向大部分人停留的方位,他這才發覺不知何時隊伍的人裡已經完全沒了交談聲,齊齊望着吳三省和他,安靜到了有些奇怪的地步。

站在隊伍外圍的王老闆極其響亮地嗤笑了一聲,而一旁的李琵琶卻沒什麼反應,但就兩人站立的姿勢和動作語言而言,他們的矛盾似乎更大了。其餘人呈現包圍之勢,三三兩兩站開,讓李壞覺得事情沒做完,這群人或許都要打起來了。

太奇怪了。

這次路程上的情形一直就有種奇怪的感覺。

他忍不住問吳三省:“沒事嗎?”

吳三省拍拍他肩膀,滿面笑意:“這才哪到哪,不會影響我的事情。他們心裡有數。”

聽他這麼說,李壞稍稍安心一些,他知道吳三省肯定提前來過這裡,肯定也在所有人沒來的時候踩點過幾次。

吳三省先幾步進了隊伍中心,李壞就落到人後墜着。他現在背着的東西主要是畫具,也有一兩個防身的小物件,沒有木/倉,但有一把很普通的匕首。那些重要的工具都是由其他人背着。不說别的,其中又有吳邪曾在裝備清單裡剔除過的□□。

走得越發遠了,李壞發現前頭居然立着個人,似乎是在等他們過去,那個年輕男人擺擺手,吳三省馬上上前去,對方點了點頭,耳邊墜着一隻搖動的小青銅鈴铛。

李壞知道重點來了,他聽到吳三省叫他解子揚。姓解,會與解雨臣有關麼?他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好小。姓氏差不多的人湊到一起,結果好像都是在搞這些事,這難道是家族傳承嗎。

一行人開始沿路檢查,李琵琶獨自向解子揚走去,李壞跟着圍觀,也不知道他們在找什麼,就看見他們甚至在一處地方搭了個小棚子。

李壞本來無事可做,望着吳三省和那個年輕人談話,李琵琶過去沒說幾句話又離開了,他看久了那隻小鈴铛,突然就愣在原地。

他終于想起來自己忽視了什麼,在杭州那家院子裡的時候,他被那個頂着吳邪臉、又有着張起靈手指的男人偷襲,而那個男人耳朵上分明就挂着一隻同樣靜默無聲的青銅鈴铛。

可李壞卻自然而然地忽略掉了。他想不起來無視那隻六角銅鈴的緣由,隻能說自然,像是蝴蝶會落在花上一樣的自然,人習慣了,那隻鈴铛好像就該待在那一樣,任何人看見都不會覺得奇怪,所以李壞就忘掉了。

如今想來,還有四姑娘山的那些鈴铛——是不是都該和吳三省提一下?現在卻不是合适的時機。李壞便把這些話壓在心頭。他隐隐有種感覺,或許吳三省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

交談過後,隊伍繼續前進,李壞也不和任何人搭話,隻是仍然能感覺到李琵琶頻頻移過來的目光。

他究竟在想做什麼?

李壞被盯得有些不适。

難道,他認識我?

李壞如同驚醒一般想起了黑瞎子的話。

——“你覺得你以前能認識幾個好人?”

不說好人,李壞估計自己以前就沒認識幾個普普通通過日子的正常人。

但要他直接到李琵琶面前去問“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這樣的話,他也做不到。所以李壞隻能頂着這樣的視線走下去,好在對方也怕走路不看路摔着,不會一直盯着。

直到第二天傍晚,夜幕再次追着他們的腳步而至,黑色如傾倒的濃稠墨水翻湧而來。一隊人終于匆匆到達此行的目的地,一個略顯破落的村落。如果忽略山林間的鳥獸蟲蛇,其實一路走來也頗有幾分山間野趣。

一條因降雨而生長得更寬的溪流從青石闆坡路旁的水道經過,清晰的流水聲使得這種靜谧更加清幽。村裡居住的人有些少,人氣也淡。

隊裡有部分人是這個村子裡的。李壞也注意到這支隊伍早就散開來了,一些人還沒進村就已經消失不見。

吳三省帶着隻真空的煙筍臘雞和幾瓶白酒來找他,又讓人去請王老闆、李老闆一起。

那袋雞找村裡的人拿幹辣椒炝了,就送到屋子裡,一股鹹香鮮辣的食物氣味随之飄散開來。開了白酒,吳三省也遞給李壞一小瓶。

村裡沒電,便點起一盞小小的煤油燈,搖曳映出一縷一片的陰影,照得人表情陰晴不定,影子也在牆上舞動。四人此時聚在隊裡一個叫姓劉的老獵人家中,二層的瓦房,比其餘那些磚石顔色都不一緻的老舊房屋好一些。

先進門的是李琵琶,他第一眼看到李壞,眼神熱切得異樣,吳三省忍不住皺了皺眉,李琵琶在他眼前自然而然地挨着伸手護了護煤油燈的李壞坐下,也沒什麼講究,王老闆緊跟着也進到屋裡。

李壞以為他們要商讨什麼,雖然覺得自己的參與很格格不入,但保持安靜也不是多難的事情。他自顧自搭着臘雞吃餅子,結果這三個人壓根沒說多少,頂多碰了幾下酒瓶子,然後互相刺幾句陰陽怪氣的話。

酒喝得多了,吳三省說:“這事兒辦糟了,想必有人也不會高興吧?到時候你們也不好受。”

他說得貼心,笑容似乎是帶着些陰陽怪氣,看起來又好像誠心誠意。

王老闆自然不虛,他面上的得色不明顯,就唉了一聲,有些憐憫地說:“不是我們求你的事情,糟了就糟了。”

李壞卻注意到吳三省捏着酒瓶的手指一下子攥白了,但他馬上又松開了手。旁邊的李琵琶卻比吳三省還憤怒,猛的暴起,白酒瓶子當啷一聲敲擊在他們移來當做飯桌的青石闆上,碎玻璃和白酒飛濺開來,李壞護住了自己的瓶子,而李琵琶卻一把扯起王老闆的衣領口:“你他媽什麼意思!”

王老闆被他硬是從座位上抓起來,也愣了幾秒,但馬上反應過來,就要拽開李琵琶的手,罵了一聲:“發什麼病?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松開手!媽的本來就不是——”

李壞不知道這兩人有什麼恩怨,可李琵琶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脹着,王老闆也瞪大眼睛,兩人就跟炸毛的雞一樣聳着脖頸,四隻手仿佛鎖在了一起,一副要打起來的樣子,于是吳三省也不看戲了,立刻伸出手來勸他們:“不要——不要打架!事了了再去解決你們的愛恨情仇,這事兒可不是你們能打攪的啊!”

王老闆聞言立即看了吳三省一眼,那個眼神顯出一種難以察覺的輕蔑,很是細微。

不過李壞看出來了,他能看出來,那吳三省肯定也能看出來。

李壞放下酒瓶,發現吳三省還是那副疑似醉醺的神情,伸着軟弱無力的手似攔非攔。

鬧出界後,王老闆單方面不歡而散,臨走前還罵了句傻狗,他揮袖而去,李琵琶也沒有多停留,對兩人點點頭後也走了。

李壞喝完酒瓶子裡面的雪碧,吳三省還坐在一旁,他軟腳蝦似的走到門口張望一番,回頭又對李壞小聲說:“這位李老闆不對勁。”

李壞下意識道:“你也覺得不對勁?”

吳三省松開酒瓶子,閉了閉眼,又捏住眉心,仿佛很不适的倦怠模樣:“好運。感覺會出亂子。”

出亂子才正常吧。

李壞問:“你喜歡一帆風順麼?三省。”

“不,哈哈哈……一波三折才是常态,費勁千辛萬苦終于拿到手,那才有價值。”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小,嘴唇幾乎沒有翕動,但李壞卻在這種安靜的環境下聽到了吳三省的聲音,猶如竊竊私語:“你說的不對勁和我認知裡的不對勁肯定不一樣。我懷疑那個人已經不是當初我認識的那個李老闆了。他現在看起來很不冷靜,很不正常。”

其實這沒什麼。吳三省想,應該沒什麼的。可越是這麼想,他越有點奇怪,怎麼會突然換人?在這檔事上,對方理應比他還積極才對,可如今看這兩個人的态度,吳三省隐隐品到了些微妙的味道,如果不是李琵琶的情緒多變,或許他還難以察覺王老闆隐藏的情緒。

吳三省帶着一點疑思和剩餘的垃圾走了。

他走了之後李壞并沒有歇息,而是立即出門去李琵琶借住的房屋,當然,李壞沒找到人,他輕悄悄潛入缥缈冷淡的月光下,李琵琶的門卻隻是輕輕掩着,吱呀一聲,裡面沒人,于是李壞轉而又去尋找王老闆所住的房間,這兩人挨得近,也是先安排好的,李壞所住的房子就遠一些。

還沒進屋,李壞就先聞到了一股血腥味,還有點說不清的奇怪氣味。

他當即停下來,轉而旋步輕巧奔到王老闆居住的房後。

一個腳步聲停在王老闆的門口,沒有動了,李壞正是因為聽見了屋裡的腳步聲才選擇躲避,然後門開了,封入房中的一股腥風立即被吹散開來。

“嗬……嗬嗬……”

仿佛吞咽不下去的呼吸聲緊促至極,慘白的額頭上不隻冒着冷汗,還有黏糊的一片血迹,王老闆像是被揍得慘了。月光下他的表情并不猙獰,但被照得很是清楚,他的眼神猙獰,然後是憤怒——就像是不久前李琵琶的憤怒一樣,王老闆眼裡最多的是憤怒,毫無恐懼,仍然有那麼點輕蔑和鄙夷。

就算此時此刻遭遇了隊友的襲擊,他似乎還是自傲的。

李壞探出頭去,看着狼狽不堪的王老闆跟随李琵琶離去。又是短暫的雲掩明月,這時夜色深了許多,于是幾個眨眼,兩人的身影便以非常離譜的速度很快消失在山野裡,濕潤的土地上甚至沒落下幾個鞋印。

王老闆和李琵琶的去向朝着深山老林,那裡樹木更繁茂,甚至可能氤氲着瘴氣,而且越往裡越暗,猶如一片巨大的傘遮蓋了一切光線,更是望不見幾點星與月的天空。

他記住了那個方向,卻沒打算跟着去看發生了什麼,之後李壞又發現吳三省也不在應該借住的房子裡,整個村子陷入了奇異的靜谧裡,那種溫暖的人氣越發淺淡,轉而有了些毛骨悚然的意味。

蟲鳴的聲息也随着李壞的遊走而消失、響起,往複循環。布谷布谷的鳥叫近了又遠去,在夜裡越發凄涼。

第二天衆人起得遲,李壞再次見到了李琵琶和有些困倦的王老闆,吳三省也從房間裡出來了。

昨晚果然發生了什麼,現在不僅李琵琶有點奇怪,王老闆也給李壞帶來了一種奇特的感覺。

他們昨晚究竟做了什麼?

李壞瞥到王老闆油光水滑的飽滿額頭,那處沒有一點傷口的痕迹,就好像昨天他看到的那個受傷的人并不是王老闆一樣。他與李琵琶的相處氛圍瞧着也好了許多。

吳三省不知道有沒有發現異樣,他也沒有和李壞說話,李壞便把疑問吞進肚子裡去,數了數從他眼前路過的人。

隊伍裡的人果然回來了一部分,可仍然有人不在,例如,解子揚和老劉頭。但沒有人詢問他們的去處,也沒有人提起,就好像這兩個人的消失無關緊要。

入夏後,汛期也來臨了,雲霧的浪花翻滾在山上,帶來淅淅瀝瀝的落雨,越深入山裡,那雨越大。老闆娘說今年的汛期來得格外早,可能是因為前幾個月的雨水充沛,好在她的土豆片提早晾曬完畢了,不然肯定是白費一番功夫。

汛期通常會一直持續到九月份,秋天到來了才會結束。她也有點憂心山裡會發生的地質災害。

太白山山頂能六月飛雪,也有山下大雨山上大雪的奇景,山上植被的分布讓李壞想起了四姑娘山,隻是可惜李壞此行并不是來旅遊。

臨到端午,下着雨,他又不能到縣城裡趕集湊熱鬧。現在突然有了點興緻,李壞就去問老闆娘借廚房包粽子。

廚房裡原本有包粽子的材料,老闆娘分了一部分給李壞,也不多,就包幾個。可眼看着他又同時要了些紅豆和花椒粉,老闆娘和藹可親的笑臉漸漸僵住了:“好運……你這是?這是什麼餡的粽子?”

“椒鹽紅豆啊,嬢嬢。”

她看着李壞把紅豆和糯米泡好,又往裝着花椒粉的白瓷碗裡到了點菜籽油:“最好吃的地方是粽子尾巴尖尖兒那,特别軟,煮好了吃起來有股肉汁的味道。不過你可能吃不來。嬢嬢吃甜的嘛?我之前去趕集的時候看見了好多賣蜂蜜粽子的。”

“……嗯、嗯,聽起來不錯。”

雖然老闆娘看起來不感興趣,但還是拿了一個嘗嘗鮮,隻不過李壞洗個手的功夫,一吊的椒鹽紅豆粽子就被偷了兩個,餘下幾根線頭仿佛在張牙舞爪。

他這才注意到遠去的腳步聲,然而後知後覺離開廚房的時候,聲音的主人已經不見影了。李壞實在沒想到誰會偷粽子,何況這種口味的粽子也不是主流。

畢竟也就兩個粽子的事情,李壞當然沒認真去找,他沒太在意,轉而繼續做駕駛證考試的練習,一個月後又到了吳三省安排的最後一次進山的時間。

隊伍裡的成員有了變動,新的一條隊伍原路返回,吳三省領着他們再次重複路線,到達了村子,然後往更深處走。但李壞這次沒再見到解子揚,老劉頭也沒跟着他們去深山裡,而是駐守在村子裡。

那幾個攜帶畫具的人出現了,于是吳三省也戴上了人皮面具,裝作是老師傅的樣子。

而那個年輕人……吳三省回去時和他說悄悄話,也解釋過了,那個叫做解子揚的年輕人是吳邪的發小,自然也是謊言的一部分。作為某種交換,解子揚要參與進來。

那吳邪知道了真相不得懷疑人生麼?李壞有些詫異,因為他不覺得吳三省如此大費周章會搞個小騙局,不整個彌天大謊都對不起他們這群人搗鼓這麼久。

吳三省卻笑說吳邪會理解他的。

吳邪會理解嗎?

李壞想起吳邪那張像是沒被社會毒打過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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