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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漫長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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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壞第二天醒的早,可能是因為胃裡有些難受,空落落的。

晨光微熹,透過較薄的窗簾照進來,淺淺撲灑到柔軟的被子上——那是昨日老闆娘親自從晾曬的架子上收下的薄被,蓋到身上還有一股太陽的味道。

他隔着被子摸了摸身上不适的位置,居然還要再往上一些,似乎心髒也有點不舒服。

昨日夜裡,吳三省和那兩個廣東人分開後,又來房間裡找李壞說事。吳三省不信任那些人,隻信任自己的計劃,于是他和李壞說起瓜子廟附近的那水盜洞裡帶出來的六角銅鈴。

處理好的六角銅鈴沒有攝人心魂的能力,裡面的蟲子已經死了,現在又塞了松香,便被放置在一個滿是填充物的木頭匣子裡,吳三省就把這東西遞給他。

兩人立在窗前面面相觑,風吹起窗後的長簾,帶來一絲初夏的微涼。

這家農家樂的小院坐落于太白山腳下的縣城,隻不過位置更偏,更郊一些,窗前恰好遙遙對着連綿起伏的山脈。太陽落下去後,群山映入眼中時更像是匍匐在地的漆黑巨獸。

李壞沒有立即接過去,而吳三省自然舉着那東西,也沒有收回手的意思。他就問他:“這也在你的計劃裡?”

吳三省仍然定定地回視李壞,李壞能感受到他目光的移動,不像在看人,像是思考時有些放空的視線下意識找了個落點。

他沒有正面回答李壞的疑問,隻說:“你需要這個東西。而且這次我們也會使用它的能力,當然,不是這一個青銅鈴,而是另外的。”

李壞想問水盜洞裡也是如此嗎,但他不喜歡對熟悉的人說些逼迫的話,所以最終,他說:“那時候,你會緊張嗎?三省。”

吳三省眉頭一動,随即露出無奈的神情,顯露更多的溫柔,那是李壞想要看見的情緒,他喜歡溫和多過冷酷,認為人善總多于人惡,因此吳三省就會給他他想要的。

這不是欺騙,隻是一種善意的隐瞞,李壞也願意接納他的謊言。所以他們心照不宣。

吳三省正是知曉李壞吃軟不吃硬,才這樣做,兩者皆用,才能達成一個更為穩定的情況。

看着匣子被李壞接過,他又說:“怎麼可能不緊張。你别看吳邪那小子好像很乖很聽話的樣子,他心裡也有自己的主意,也會倔,有時候一不小心沒看管住,指不定給我整個出驚天動地的大新聞。問他怎麼一回事,大抵就是不小心,以及他也不知道。”

李壞沒看他,點點頭:“活潑是好事。”

吳三省明顯被這句話梗了一下,他想要再說些話,但還是沒有說出來,臉上柔和些許的情緒一下子散了。

他的臉色變化很明顯,李壞也意識到這不是個好話題,便沒再提吳邪的事情,就問那六角銅鈴怎麼用。

吳三省卻愣了一下,他努力回想一番,起碼态度看起來是很認真,好一會才搖頭道:“不知道。我隻是看見過你聽它的鈴聲,是在雨天的時候,雨水順着鈴铛滴落,風暴也大,也不清楚那聲音是否對我有影響,因為我壓根沒聽到,可能是聽不清楚,也可能是因為沒有在可造成回聲的空間裡就不足為懼,反正我是沒感覺到什麼異樣,隻是你在聽,說會讓你的心情好。”

李壞一邊聽他說,一邊打開木匣。吳三省沒停下話頭:“這鈴铛有拳頭大小,當初你攜帶的那個就要小很多。不過,也比耳墜大。”

李壞看着匣子裡的東西,沒有伸手上去觸碰,幾眼之後就關好了匣子。他對此沒有研究,自然看不出上面花紋代表什麼,雖然心裡有點古怪,但隻會覺得最近見過太多這種東西了。

李壞沒有自尋煩惱的想法,問:“這種鈴铛有很多?”

吳三省回答:“據說還有更大的。不過那東西不是我能碰的東西,太危險了。”雖然他也想拿到手。他沒說出這點,又笑了笑:“就先說到這了,好運,今晚好好睡。這幾天和我去爬爬山,熟悉一下地點,你自己也找個由頭待在旅館裡,後面忙起來,我肯定顧及不到你。”

李壞瞬間想起那本筆記本上的記錄,輕輕歎了口氣:“又要去?”

吳三省拍拍他肩膀:“不做什麼,隻是故地重遊罷了。早前就去過一次,這麼合心意的地方可不多。”

“……故地重遊。三省,你對那些東西不感興趣,你在找什麼?你的僞裝似乎不太合格。”李壞探究地看向吳三省,吳三省便沉默地看向窗外,貌似回避問題一般的态度。

窗外此時已經不是全然的漆黑,月明星稀,綿延的山脈在夜下映着流淌的月光。灰暗的雲彩很薄很小,是一片隐約的剪影樣。

又過了幾分鐘,吳三省撓撓褲包,有些想抽煙了,他才說:“找什麼,找出路,它既在我眼前,也不在我眼前。我還得去繼續尋找。”

李壞不由露出“你在說什麼鬼話”的表情。

吳三省不禁笑了起來,挑眉道:“不過那不是你該煩惱的東西,需要你的時候我自會來找你幫忙,就像現在,我不會客氣的。至于僞裝,在你面前我也不需要做那麼多無用的表演。偶爾這麼輕松一次,還是挺好的。”

說是這樣說,但他不覺得吳三省有放松多少,至于在他面前演,吳三省覺得無異于抛媚眼給瞎子看。李壞沒有勸慰的意思,吳三省更适合就這麼無聲的陪伴,能讓他想明白一些事情,兩人靜站一會,眼見夜更深,山林裡傳來些微的隐約鳥鳴。吳三省沒有道别,一手摸出打火機,一手推門離開。

門關上,隐約将飄散的煙氣也擋在外。

李壞沒有繼續發呆,也去洗漱。他很快整理好自己,躺在床上,卻沒有第一時間閉上眼,望着潔白的天花闆,反而突兀想起來一件事——他是時候該去考駕照了。

李壞心裡有些奇怪的飄飄然,這種情緒很難說,隻能說是飄,仿佛在雲端在夢裡,他預感即将要面對許多很奇異的事情。有什麼東西或許要卷土重來了,可能是叫做過去的東西。

人無法與過去分割,那像是自我的基石。他其實該是茫然的,但心裡對于吳三省的态度,李壞更多的是笃定,笃定就自己這狀态挺好的,挺有用的。

于是李壞的想法就輕快飛走了,他忘懷短暫的煩惱,轉到該去考駕照的想法上,但也不是莫名其妙的,因為每次隻要想起黑瞎子開車的那回事,他心裡就覺得有點過不了那個坎兒。

他真怕什麼時候和黑瞎子一起被抓起來,因為違規駕車。然後李壞又想到黑瞎子的眼睛,那确實是一個重要問題,可什麼時候一切塵埃落定,或許黑瞎子才能做出決定。

李壞閉上眼,手指隔着薄薄的眼皮感受自己的眼珠轉動的觸感,輕微的擠壓後,就能感覺到那顆彈性的球作出的回應。

眼睛……眼睛。

半晌,他有些困了,手落回床上。

夜裡還是無夢,李壞的睡眠一如既往很好。當然,也可能是他醒來就忘了。

早晨洗臉,刷完牙,李壞又從鏡面裡發現一根白色的頭發。農家樂的洗漱間不小,反而因為擺設不多,顯得有些太空,應該是自家住房改的。那塊貼在牆上的鏡子裂了一個角,攀爬而上的黑色裂紋懸在鏡面裡的年輕男人身上。

他确實長得很年輕,就像是黑瞎子會長得年輕,以及那個有點奇怪的張起靈一樣。這種年輕的稚氣總是被氣質掩蓋,成為最不足為道的東西,常常被人忽視。

李壞觀察得很仔細,湊近鏡子看了看,摸了幾下就将藏在鬓發裡的那根白發扯掉。隻要眼疾手快,扯頭發的感覺也就不會尖銳。他慢慢洗漱完,下樓去吃飯。

老闆娘做了酸辣口的擀面皮,問他能吃辣嗎,李壞當然能吃。

碗裡的釀皮調味恰到好處,口感柔軟而不失勁道。他慢吞吞吃完釀皮,又讨了一碗飄着幾顆蔥花的面湯。李壞喝着熱湯,和老闆娘提起長住的事情。

老闆娘也吃着東西,咽下去後含糊說:“你那個叔沒和你說嘛?他早就打點好了。”

李壞有些迷惑了。

昨晚不是三省讓他找老闆娘嗎?

李壞察覺這件事裡有點不大不小的怪異,但他也沒把疑惑問出來,隻是搖搖頭,有些親昵地笑說:“嬢嬢,是我不小心忘了。”

臨近中午的時候,吳三省又派那個自稱導遊的男人送來了些東西,像是顔料盒、小水桶,畫闆支架之類的畫具,不是新的,可也沒有經手的痕迹。

老闆娘也跟着好奇張望:“你還是個學畫畫的呀?大學生還是高中生?和之前那些學生仔一樣來寫生?”

呃。李壞有些頭大,吳三省昨晚可沒說過這一茬,他糊裡糊塗也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什麼問題,至少沒有大的漏洞,勉強算是應付過去。

萬一哪裡說錯了,打亂了吳三省的計劃怎麼辦……雖然他也不覺得自己有那個能力擾亂得了。好在老闆娘似乎覺得李壞性格腼腆,問了幾句就沒再多聊。

吳三省回來得晚,又是夜裡敲門,他說李壞現在的身份就是藝術學院的美術生了,之後的幾天李壞就按照他所說的,時不時在院子裡架起畫闆,拿各種形狀的畫筆或是碳筆,強行塗塗畫畫。

早晨出去散散步,下午的時間則需要留幾個小時去做學車的事情。偶爾會有一樣裝作學生的人來到農家樂小院裡與李壞說些有的沒的。

李壞當然不會畫畫,但他會裝模作樣,或許這仍然要拜張海樓所賜?他用美工刀削鉛筆的動作特别專業,又快又好,筆芯不斷,看起來就很熟練。而下筆時又很有自信,大約塗畫一下,又時常做出深思的姿态,雖然别人通常看不出來他畫的是什麼,因為紙上多是一片灰黑的色塊和幾條彎曲的線條,已經不是抽象二字可言的級别。

農家樂的老闆娘見到他的亂塗亂畫卻覺得筆觸裡面蘊含了令人噤聲的深意。後來吳三省也來看了一次,就收走了那些碳筆和黑色顔料,隻準李壞畫些五顔六色的鮮豔東西,勒令他不要搞奇怪的東西,于是他的水平便降至不如兒童畫。

李壞硬着頭皮折騰了半個多月的畫畫,到後面開始畫長了五官的太陽公公時,吳三省終于開始往深山裡走。

他總算是松了口氣,也與即将要一起做事的那幾個人又見了幾面。

隊伍裡又多了一些人,有年輕人,也有老頭子,就像吳三省說過的,有些人是他的夥計,而有些人則是來合作。可隊員組成複雜起來,人心所向也就跟着混亂了,仿佛悶在心頭發洩不出來的蠢蠢欲動流淌在許多人身上。

真是一個糟糕的隊伍。

至于他們的目的,現在仍然不适合向李壞說明。

吳三省私下裡的态度有些不明顯的憂慮,或許是因為即将上演一場以吳邪為主角的戲劇。可他的情緒倒是表現得很穩定,一如既往。

和吳三省一起讨論過的兩個廣東人通常隻會來一人,基本都是李琵琶,另外一位姓王的中年人隻來了一回。前者态度有些微妙的不冷不熱,可李壞找不出那種怪異感覺的緣由,後者據說是因為有事忙才多次缺席。

首次進山去的地方不遠,早飯後就出發,過了買門票的地方,又到了人迹罕至處,基本就沒什麼遊客了。山裡頭已經踩出了條隐隐約約的道。

整個夏季到秋初都是秦嶺的汛期,吳三省挑的便也是不下雨的日子。即便如此,他們仍然遇上了薄霧小雨的少見天氣,行路的步伐略顯艱難。

一隊人的氛圍一直很不對勁,有些割裂,又穩在了勉強互相配合的程度上。但其實就連貌似關系更好一些的李琵琶和王老闆也顯得有些不和,明明這兩人是一起來的。

李壞嗅出了危險的氣息。

他在路上多次對上李琵琶投過來的視線,可李壞不明白對方在看什麼,而一旦回視,對方就會飛速轉開臉。

吳三省或許和他們說過什麼,所以這些人一路來基本都無視了李壞,隻除了這個李琵琶。但從正式見面開始,李壞就覺得他很不對勁。

誠然,李琵琶是個長相不出衆的中年男人,算不上矚目,沒什麼記憶點,這也是一種僞裝,吳三省提過上個世紀人皮面具泛濫的問題,所以這張臉也可以暫且不議。此人表現的情緒不大穩定,說話帶刺,間歇性油嘴滑舌,又遭王老闆呵斥過,甚至讓吳三省都有些不滿起來。

“……不該是這樣的。”

半路停歇時,李壞找到躲在一旁抽煙的吳三省時,剛好聽到這句話,或者說這一句話的尾聲。但吳三省可不是會把心裡想法叽叽咕咕念叨出來的人,他會這樣說,隻是因為想說給李壞聽,引李壞去追問。

吳三省也看到他了,張嘴就說:“有計劃外的事情發生了。好運。”

他的話在李壞耳中就是“事情仍在掌控之内。”。李壞可不太相信吳三省現在的話,他瞥向濕潤的地面,發現幾個已經被吳三省踩扁的煙頭。

沒等到李壞的問話,吳三省又說:“察覺到奇怪的地方了嗎?”

李壞一愣,他見吳三省的眼神偏移,看向一側,很快又移了回來,恍然明白了這些眉眼官司的含義:“你找到那些人怎麼回事?”

“因為一些事情。”

吳三省隻作了含糊不清的回答。

但這些和吳三省有關,還和是吳三省合作的人,怎麼也不能普通吧?李琵琶看起來就是混社會的人,也是吳三省身上那種老油條的風格,有點會來事的精明狡詐,可細想這一點,其實也算不上多獨特。

李壞在樓上遙遙看着他們幾人的時候還不覺得哪裡奇怪,進一隊裡了,距離近些,他就開始覺得李琵琶不對勁,覺得這個人有些“獨特”。

李琵琶的反應似乎也在暗示李壞,有哪裡不對。那種奇異的感知不來源于他的外表、氣質,而在更微妙的地方,也許是因為李琵琶身上可能藏着東西。一樣很奇異的東西,使得他不安,隐隐焦慮起來。

李琵琶也就最初互相認臉的時候開過口,不是多熱絡的态度,李壞又是編外成員,不參與進來,壓根沒有多少交流。這幾人也有些将他排斥在外的氣氛。

不過,就算是寥寥幾句話,這群人演起來也是有模有樣的,吳三省自然沒有多說,他既是主心骨,也不是完全的主心骨。這一隊人的配合顯然是有着某種原因。李壞感覺他們一個二個的都可以去演川劇變臉,心裡不免厭煩。

“原本我想來找你幫忙。”吳三省壓低聲音,同時幾隻大杜鵑在不遠處驚叫起來,還有羽翼飛速扇動的聲響,不免耳邊嘈雜,李壞心中一動,勉強從中分辨出了他非常輕微的聲音,“現在想來可能是我有些低估你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不過,人應該都死得差不多了,來的究竟是哪一個,應該認不出來……”

他們?

像是看出了他的迷惑,這次吳三省沒有再吊人胃口,而是提起另外一件事:“跟着吳邪去那邊的時候有發現一些東西對吧?”

李壞立即意識到“那邊”等同海底墓,但“一些東西”是哪些東西?他不知道,每個人都有大發現,而他不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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