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們是小公子邀請的貴客,但是,客者多少得有些客者的樣子,小公子對你們是什麼情感我不在意。”剛走出幾步,童戚的聲音便驟然響起,大抵是生怕被聽去,原本的音色被刻意壓低了幾分,“如果可能的話,離他遠一點!”
話音未落,宅居的侍從已經從裡打開了門,眉宇俊朗、英氣逼人,正是童福,“二位公子已恭候多時。”沒有多餘的言辭,側身讓出了路。路過童戚的時候,他的視線有片刻的鋒利,似是聽到了童戚帶刺的話。
二位公子?甯清辭的疑惑在看清一縷被随意束起的亂發後得到了解答,“有勞小公子等候。”
話音既出,原先萬般推辭不得的言輕絮幾乎是下意識的望向了出聲者,在看到甯清辭的一瞬間,明顯不敢置信,“清辭?”随即視線似有若無的落在言輕墨身上,“你說的貴客是她?”
言輕墨無所謂的聳聳肩,頗有些無辜,“三哥,不應該是二位貴客嗎?”
經言輕墨這麼一提,言輕絮才注意到随後步入廳堂的幽昙,漆黑的目光瞬間淩厲了幾分。
“無妨,我三哥相比你們是認識的,我便不介紹了,不過,看來三哥有些家事是不願扯上旁人,這份嫁衣,我便替着做了也是好的。”言輕墨不鹹不淡的開口,輕描淡寫的結束了原先的尴尬,“也不知可算合着心意,昨兒竟是忘了問喜好。”
爽朗的笑意無端落下,反倒是令言輕絮心底一陣不悅,偏生無法反駁,隻暗自捏緊拳,忍着欲加出聲打斷的念想。
“姐姐出事,小公子的表現未免有些過于淡然了。”幽昙沒興趣聽幾個人打暗語,“據我所知,言輕靈實乃小公子一母所生。”
言輕墨手上的動作并沒有停息,連帶着面上的神色也沒有變化,“是啊,連我也覺得自己可真是薄情。”答非所問的轉折問話,瞬間打破了原先的氣氛,“你是為誰而惋惜呢?”
步步緊逼的問法以及猛然加劇的壓迫感幾乎是同時出現在狹小的空間,同言輕絮一貫的做派毫無相似之處,言輕墨尾音的上揚将壓制提升到了未知的高度,近所襲來的幾乎都是源自與自身恐懼,而不是實力的絕對壓制。
“你覺得我是為誰而提?”幽昙自然不會忽視來源于另一方的試探,按劍的手蠢蠢欲動,隻稍稍一刺激,便會迅速出手。
“诶,說起來,你恨過嗎?”言輕墨收斂了戾氣,“在你被流言所圍剿的時候,你是何種心情?是埋怨、淡然,還是别的?”
簡短的一句話,瞬間激發了再做另外幾人的怒火,言輕絮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甯清辭,他看得出,甯清辭,分明也在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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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桐逃離,下落不明。”
信箋上隻有八個字,一筆一劃寫得極為端正,言輕絮将紙張對折,打開的火匣點燃了手邊的燭台,燃燒的火星一點一點吞噬簡短的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