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你聽說了嗎，順天府言家出事了！”

“可不是嗎？大清早的就上報官府了，全城戒嚴，真真是令人恐懼。”

“相比前些年威名一時的左相府，順天府可不是佼佼者！”

言輕靈身亡的次日清晨，鎮北将軍言輕風以一紙訴狀托人秘密告知于京城官府，本應無人知曉的消息卻成為了熙攘嘈雜聲中難以擺脫的主題，甚至有人已經開始猜測幕後的主使人，意外的是，已經有不少自稱“知情者”的人指認初來乍到的惡魔之子言輕絮為一切的開始。

身處其中的甯清辭自然知曉事實的原委，言輕墨的行動比她預想的更迅速，并且能夠做到在言輕靈察覺不到的情況下一擊将其斃命，這樣的身手，即便不及言輕絮，也着實算得上是個人物，能夠輕而易舉奪人性命，卻要借助清幽閣的勢力逃離，無論從哪個方面而言，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怎麼了？”從隔壁房進來的幽昙注意到陷入沉思的甯清辭，出于本能的出聲，臉上仍舊是淡淡的，不夾雜多餘的情感。

甯清辭這才從沉思中回神，“小昙，你能得知幾年前關于順天府的流言嗎？”

幽昙心下多少有些疑惑，“流言？我也是最近才出現在京城的，真需要探求的話，小公子想必不會閉口不提。怎麼了，突然問這樣一個問題。”

“不，沒什麼。”甯清辭收斂了面上的神情，卻仍舊有些存疑，“好奇罷了。”

盡管幽昙清楚地知曉甯清辭不可能隻因為好奇便出聲，卻也不難察覺出對方并不打算開口的欲望，旋即不再多言，隻是望向她的目光摻雜了幾分怨怼。

“小昙，問你個問題。”在氣氛重新回歸安逸的時候，甯清辭蓦然出聲，是少有的清冷。

幽昙自然注意到這一個微不足道的迹象，重新轉向甯清辭的時候，那張本便不加情感波動的神情也漸漸染上了寒意，了若逝雪。

甯清辭似乎再斟酌自己的用詞，盡管依舊是冷豔的神色，仍舊無法徹底掩蓋她的紊亂，“周笑曾提及你被誤解的事，在這樣的背景下，你的信念是什麼？”

幽昙瞬間愣住了，根本無法想象兩年的相處，包括周笑含淚的傾訴，仍舊無法徹底打消疑慮，纖細維持不住一貫的淡漠，咬緊的唇角被下壓的齒尖映出痕迹。

大抵被問到的問題已經戳到了心裡，幽昙根本沒辦法在短時間内做出解答，更忽略了甯清辭的目光，那不是問她的問題，仿佛隻是透過她的隻語片言，揣摩出另外一個人的回應，或者說是，映證自己的猜測并沒有更多的疏漏。

“那個時候嗎？”淡淡的出聲，目光投向了窗外，似是陷入了沉思般呓語。

這一副場景正映入推門而入的童戚視野中，“小公子邀請二位小姐用膳。”盡管童戚的态度并沒有多少好轉，相較昨日，卻已有了明顯的改變，“請吧。”

甯清辭點點頭。倒也不做推辭，跟上了童戚欲加離開的步伐，幽昙沉了沉眸，旋即也離開了房間，心下卻不斷回憶着方才甯清辭對自己的疑問，什麼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