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明天早上再說。”幽昙揉了揉太陽穴，過度的思考令她有些頭疼，便不再多想，暗自閉上了眼睛，強迫自己不會回想腦海中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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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歸門派，願意歸順，自當編從。”第二日清早，幽昙已經開始安排自己的打算，甯清辭的疑惑也在幽昙的目光中得到了解答，“倘若不肯歸降……徐徐圖之。”

言輕絮的笑聲在此時露出了幾分譏诮，“何必去徐徐圖之？依我看，為防反骨之心，直接滅門才是最幹脆利落的不是？”

周笑狠狠瞪了一眼言輕絮，似是不滿他的做法，“即使不想幫忙，也不必這麼絕情！”

甯清辭望了一眼言輕絮，繼而匆匆掃過幽昙，阖眸後的語氣有些難掩的憂傷，“除非是與世無争，在現下，即便是不同人事的秦雲地，也難保無法求得安甯，因而，非死即亡，不可能置身事外。況且，祥雲、順天尚且可行，論說是少林、武當、峨眉，即便聯合縱橫，也無法撼動。”

幽昙有些意外，眼底的疑惑轉瞬即逝，旋即在言輕絮絲毫不詫異的神情中得到了解答。“南方的門派家族，我負責，北方從屬地帶，便有你二人掌握，如此看，可好？”整合了先前的資料，幽昙不急不緩的道出了自己的計劃，“南方多以家族自居，尚且有所突破，然北方卻甚少凝聚，想必其中定有隐情。”

言輕絮微微思索幾分，便猜到了幽昙對于自己身世的疑惑，但他隻是不易察覺的點頭，“如此甚好，但在此之前，我和清辭得回一次祥雲派。還有一筆賬，沒有來得及清算。就這麼走了，未免不近人情。”

甯清辭頓了頓，才回憶起九寶塔的經曆，那一對雙生兄弟的事情她面上雖然不在意，心裡卻隐隐的不安，總覺得自己入派幾年，從來沒有仔細探究過其中的各項事務，更不必提去主動詢問關于其中的秘聞。想到這，甯清辭幾乎是出于本能的将視線落到言輕絮身上，大抵是猜到對方的不解，言輕絮也回以一道視線，形狀美好的唇一張一翕，甯清辭渾身一顫，言輕絮說的幾個字，她看得分明。

“祥雲必滅。”

“既然如此，我便随你們同去，如此出手，太過草率。”幽昙沉吟片刻，才出聲。

言輕絮還想說些什麼，在甯清辭無意中的一道視線下來止住了欲加開口的打算，隻聳了聳肩，明顯對幽昙的打算不甚滿意。

“于闾山距此相距甚遠，途中盡可商議，除此之外，且我知登州神武殿為人，想來他們定會同我們不謀而合。”甯清辭先一步提出了自己的觀點，“何況，我不敢保證在此期間會不會出現武林争霸的角逐，倘若仍是兩年前那一批人，這一場浩劫無論如何無法避免。”

周笑有些迷茫，澄澈的眼睛下意識的望進了幽昙的視線中，幽昙分明已經陷入了思考，明顯是在考慮其中的因素，半晌，她似是歎了口氣。

“此次出行，清幽閣不得無人留守。”甯清辭淡淡掃過已經置辦如初的九曲廊，目光放在了周笑身上，“祥雲的為人向來虛僞，周笑不如暫且留守洛陽。”這麼說着，自懷中取出一隻貼身帶着的令牌，“待我們離開後，你以左相令牌之名，号召武林中人，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