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那威名一時的左相府,一朝一夕之間盡遭屠戮,嫡長女因外出逃過一劫,盡管這相府千金将事求到朝堂之上,也無人敢管。如今,這位甯小姐下落不明,多半已經遭遇不測了!”
“溫室裡的花兒哪處理得了這麼大的事?這等滅頂之災,誰受得住?”
“不僅如此,聽說,是江湖人士動的手,真真是沒人敢得罪。”
“可别提了,人沒找上門都是萬幸,誰敢主動招惹他們?”
“這左相大人也不知得罪了什麼人,竟然惹上了江湖人士。”
“你這話就不對了,甯大人居丞相之位數年,怎麼會輕易得罪人?我看是那位小姐平白無故攤上了麻煩,讓老爹給料理,結果……”
話未說完,身後一道淩厲的視線掃過,說話的人頓時不寒而栗。
“論信口胡謅,你們倒是很擅長。”角落裡,傳來還帶着譏诮的聲音,擡頭的一瞬間,吵吵鬧鬧的茶館瞬間安靜了下來,在看清他的模樣後,年輕的姑娘已然紅了臉。過了束發年華的言輕絮不鹹不淡的出聲,目光灼灼恰如深潭秋水,見不到底,舉手投足,盡是漫不經心。
縱然言輕絮不過是個16歲的少年,卻沒有人敢反駁他一句。僵持的氣氛隻持續了片刻,茶館再一次恢複了喧鬧嘈雜,然沒有人在提及左相事變,反倒更多的開始關注起這個莫名出現在洛陽城的俊俏少年,端的是绮風玉貌、風流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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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白牆黑瓦的古樸院落中,自經過了昨夜一事,便風平浪靜了不少,頗具水鄉風味的回廊亦有些曲徑通幽的恬美之感。若非市井之人歎氣,憑二人的手段,定是尋不到這等寶地。
“真的是給我的嗎?”幽昙有些意外的将目光聚集在甯清辭手中的銀钏上。
甯清辭點頭,含笑出聲,“交由你保管,想必再合适不過。”
幽昙似是小心翼翼的歎了口氣,“我還以為……沒事,我一定會好好保管的!”正準備接過時,甯清辭搖了搖頭,将銀钏一圈一圈繞在幽昙手腕上,陽光的照耀下,隐隐有幾分閃爍。
“如此分明更會妥善安置。”甯清辭說着便恢複了初見時的情形,“剛定下住處,少說仍是需要改建,今兒上街上采購些也好,左右無事,權當散心吧。”
說是散心,其實并沒有錯,及時幽昙不說,甯清辭也能感覺到對方低落的心情,實話說,她也不能完全信任幽昙。盡管她的潛意識令她沒有辦法将兩年前目露兇光的白衣女孩同面前的藍衣女孩相聯系,加上昨夜,甯清辭回憶起溫陽軒,自兩年前别了衆人後,便遭遇滅門,饒是她,也不願再回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