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女子了然一笑,擡手的瞬間,藤蔓再次竄出,“那就用實力說話吧!在下明月教春使烏尤,請指教。”
“指教談不上,不過是背水一戰罷了。在下清幽閣二閣主幽昙。”昙靈斬斷藤蔓的時候,幽昙如是說。
春使的眼中有一絲驚訝流露,卻立刻恢複冷靜,用更加密集的攻擊回應。
密密麻麻的藤蔓,将兩人困成團子。
卻忽有明亮的銀光刺破藤蔓的牢籠,一聲爆破聲,藤蔓碎屑如天女散花。
昙靈穿過藤蔓的碎屑而來,直逼春使眼睑。
春使欲要擡手施術阻擋,卻察覺到了右側刺來的暗紅毒針。藤蔓優先擋下了毒針,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卻仍舊來得及擋了昙靈一下。
“咔”
“嚓”
兩聲破裂聲,幾乎同時響起,以至于幾乎令人誤以為是一聲。
枯萎的藤蔓被昙靈刺破,靈劍并未改變方向。
春使再次下腰躲過,但站穩後,卻對已經碎裂的綠松石無力回天了。
原來,方才孟箫不僅僅打出了兩根毒針,還控制相思刀從左側擊碎了那枚綠松石。
趁着春使這一刻的愣神,昙靈已經劃過她的氣管,絲毫不給她再次回神的機會。
四周的幻象浮起波紋,一切如夢幻泡影,漸漸消散在陽光下。
他們所站的位置,根本不是進入迷陣時的山林,而是一處冰天雪地。不遠處便是斷崖,底下定是萬丈深淵。
在迷陣中,所有的記憶都不靠譜,因為所見無一真實,所以順着相同的路,未必回到相同的地方。
幽昙知道這條他們熟悉的路的終點,必然不是出口,而是陷阱。卻故意将春使引來這裡,确實是“背水一戰”。
遠處的打鬥聲似乎也已經停了,但雪地上落下的腳印能夠帶他們找到她們。
穿過雪坡上的一片松樹林,幽昙找到了清辭他們。
他們腳下的雪地上布滿了淩亂的腳印,想必也是經曆了一場大戰。
此刻,貝流雲卻抱着頭,跪在地上,痛苦地慘叫。
幽昙看了一眼四周,迷陣已經完全消失。
原來如此,失去了迷陣的壓制,他體内的巫術已經躁動起來了。
“殺了我……”貝流雲已經握不住劍,顫抖的手伸向清辭,“與其做個被控制的怪物……殺了我……”
“好。”清辭答應了,手起劍落,為貝流雲解脫了。
“也是個可憐人。”幽昙看着已經死了的貝流雲,走了過來。
蜜卻搖搖頭,“我看了他的記憶,他與程琳的事情有關。最初的時候,他其實是程琳的幫兇,隻是後來談不攏才離開了祥雲派。我想,言輕絮也是知道這點,才把他坑了的吧。”
“三閣主從來算無遺策,這個貝流雲真正的用處,怕是引出春使吧。”孟箫串起了事情的始末,“若不是貝流雲要在陣中和春使聯手害我們,我們還未必能找到春使,未必能破陣了。便是利用了他人的惡念,反而為我們提供了便利。”
“明月教。”清辭突然看着不遠處出聲。
三人順着她的視線望去,果然,一座宏偉的宮殿立在雪原上,已經近在眼前。
此時的明月教中,一處閣樓之上,言輕絮正獨自坐在牆邊的陰影裡閉目思考着什麼。
一串腳步聲順着樓梯走了上來,推開根本沒有落鎖的門,走入閣樓中的橙衣女子是夏沁,“你又赢了,但接下來的這關,他們過不去的,就算有神女也過不去。”
“呵,是嗎。”沒有多餘的解釋,甚至沒有給夏沁一個眼神。
夏沁卻似乎注意到了什麼,突然露出了有些興奮的笑,“難怪你這幾天都沒出門,你知道這種術在陽光下更躁動對吧?就算是你,也是有極限的啊。如此說來,這回你那麼聽話地跟我回來,也是因為這個喽?現在迷陣被破了,你還能撐多久呢?呵呵。”
“你不如先擔心一下自己,若是死在自己人手上,才叫有意思了。”言輕絮帶着幾分挑釁的笑,睜眼看向出現在門外的白衣女子,“你說是吧,秋沐。”
“秋沐?”夏沁疑惑地轉身,她完全沒有察覺到此人的出現。
“教主。”名為秋沐的白衣女子上前幾步,“屬下護送您逃吧。”
“逃?為什麼要逃?”夏沁不解。
“我們攔不住他們的,教主再不走,恐怕有性命之憂。”秋沐認真回答。
“澹台澄喊來的那些人已經快要追上他們了,他們不能殺那些人,沒準都到不了這裡。”夏沁知道水使他們都已經死了,但是這些棋子卻還在。
秋沐搖頭,“他們後方還有人,擋住這些烏合之衆輕而易舉。”
果然,在雪原上,當人群追上幽昙他們,丹也帶着人趕到了。有丹帶着的靈術師小隊用結界阻攔,根本沒人能夠絆住幽昙的腳步。
夏沁一指窗外,“我們還有絕殺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