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答案并沒有找很久,下一頁就道出了真相。
紅楓樓查到,元自在并沒有真的失去武功。準确的說,元自在是一個巫師,即使震斷全身經脈,隻要靈脈不損,她的功夫根本一點也不受影響。
但她裝作重傷不起,這兩年總是暗中約見血玉教的信使。
她的真實身份是血玉教五使之一的水使,自幼取代了真正的元家大姑娘,潛伏于齊州的血玉教暗子。
她讓手下的巫師假扮靈術師滅了元家,又自導自演了一出遇襲事件,自己震斷了自己的經脈。這一切,隻是為了在然公子面前賣慘,讓他越發心疼她、信任她,對她言聽計從,為她所用。
而淩峰派中,如今的所有人,都是她的部下。淩峰派早已變成了血玉教的分舵,真正的門主依舊是她,然公子徹底淪為她的擋箭牌。
這沓資料後面,還分析了淩峰派中成員們的戰力。目前除了然公子和兩個小丫鬟之外,所有人都是巫師,而且他們的天賦幾乎都是攻擊類的術法,隻有一位護法的天賦是防禦。
而元自在的天賦是“自愈”,這種能力是從“治愈”類的天賦演變而來的,但比起治療别人,元自在更擅長治療自己。這個天賦給了她自殘以博同情的底氣,即使是震斷全身經脈,憑她的能力,要修複隻需要一個時辰。
看完這份關于淩峰派的資料,密室裡沉默了半晌。
“血玉教這是從哪撿來的寶……”幽昙終是感歎了一句,然後提着煤油燈,從書案邊起身,走向了那一排排放置資料的櫃子。
方才看着資料的時候,她們兩個不知何時就從站着變成了坐着,兩人方才一起坐在案邊。
清辭擡頭,看向幽昙站在櫃子前的背影,手上翻過幾頁紙,找到了關于元自在的身世詳解,“元自在的母親是齊州元家不受寵的庶女,元家為了讨好地方官,把這個庶女送去做小妾了。但她逃了出來,和一個血玉教的巫師私奔了,那個巫師是血玉教前任水使,元自在就是他們的女兒。後來元自在的母親因為小時候積勞成疾,在元自在五歲時去世了,她七歲時父親也在血玉教試圖攻打紫霧一族時被擊殺。重選水使的時候,元自在憑借父親教她的術法技壓群雄,但她畢竟年幼,火岩島上很多教衆不服她。她便主動請纓做了血玉教埋在齊州的暗子,殺了她的表妹并取代了這個女孩兒,離開漩渦中心韬光養晦,也為自己母親報了仇。”
幽昙從櫃子上取出一卷資料,接上了清辭的話,“血玉教的現任水使,真名‘澹台澄’,是前任水使的女兒。七歲時,一人同時戰十人取勝,繼承了水使之位。沒人确切知道她的殺招長什麼樣,因為知道的人都死了。人們根據當年奪水使之位的一戰戰況推測,她的招式能夠瞬殺一定範圍内的所有人。”
“那是?”清辭看向了幽昙手中的冊子。
幽昙走到案邊,将冊子遞給清辭,“是關于血玉教的。”
這本冊子也很薄,并沒有裝訂起來,隻是角上串了個繩子,讓它們不至于散開。
清辭接過冊子,也翻了翻。
幽昙接着剛才的話題說了下去,“這個元自在,或者說澹台澄,她有自愈能力,已經夠難對付了。如果她的攻擊能力真的有這麼強,這個淩峰派恐怕很難拿下。”
“血玉教已經存在了數百年了?”清辭指着第一頁上的一串時間,“可是,以前從來沒聽說過他們,為什麼這十來年裡他們會有這麼多動作?”
幽昙之前已經匆匆翻過這沓資料,知道裡邊并沒有直接對此作出解釋,“可能需要仔細看看,這些年他們遇到了什麼特别的事。”
“血玉教有一位教主、五位聖使,教衆若幹,具體數目不詳。”清辭念出了紙上寫的梗概。
幽昙點頭,“靈術師和巫師都信五行,在術士這裡,五行使的職位對應着不同的分工。一般而言,水位是治愈、火位是攻擊、木位是控制、土位是防禦、金位是幻覺。血玉教的水使,擅長自愈,基本符合規律,其他幾個應該也是這樣對應的。”
“在中原,五行中的‘金’,才是戰鬥和進攻的意思。南疆和中原,連這些方面也不同嗎?”清辭對風水了解不多,但這點最基本的常識還是聽過的。
“嗯,不一樣。畢竟我們和中原所信仰的神明都不一樣,由此而來的各種意象和吉兇,自然也不同了。”幽昙回到清辭身邊坐下,取回了這冊血玉教的資料。
清辭順口問了一句:“所以你是土屬性?”
幽昙愣了一下,才明白了清辭的邏輯。因為剛才說了五行使的土位對應防禦之責,所以清辭理解成了擅長防禦的人都是土屬性的了。
“并不是這樣說的。術士确實有自己的五行屬性,但是同屬性的人,天賦不一定相同。比如,我們昙族其實木屬性的人比較多,但是有的擅長控制植物生長,用在人身上就是治愈天賦;有的擅長控制植物進行攻擊,比如飛花走葉之類的。術士的屬性,代表着她更擅長借用什麼東西的力量。”幽昙搖搖頭,做了解釋。
“那你是什麼屬性?”清辭擡頭看向幽昙,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