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霜月宮裡的事怎麼樣了。”何人笑擡頭看向霜月宮主所在的方向,不過宮殿的外牆遮擋了視線,無法看到裡邊的戰況。
幽昙也順着望過去,“雪羽浵與她母親不和,但是早些年羽翼未豐,近兩年又礙于火神教,一直沒能找到機會。”
“或許不是哦。”何人笑掃了幽昙一眼,視線便又轉向了天空,沙漠中的天,有一種晴朗又寂寞的感覺,“她們畢竟是母女,踏出這一步,除了需要實力之外,還需要勇氣。對自己的親生母親出手,心裡那一關是最難過去的。”
幽昙微微側目,試圖從何人笑的神态中看出些什麼,卻被對方察覺,隻得到一個一如往日的笑。
“上去看看吧。”何人笑率先邁步。
“嗯。”幽昙點頭跟上。
雪羽浵最初刺出的那一下,并沒有命中。
霜月宮主以寶石中的力量化出結界,擋住了雪羽浵的長匕首。
雪羽浵腳下踏過結界躍起,疊上全身的力量反手斬擊,突破了母親的結界。
結界碎裂之時,冰霜的寒氣瞬間充斥了大廳,這是霜月宮主的術法,可以削弱對手的速度和反應力。
然而雪羽浵卻憑空一揮手,抓過一團無形的霜氣,一枚冰棱就出現在她的手中,指尖輕推,冰棱如離弦之箭刺向霜月宮主。
霜月宮主擡手劈碎冰棱,同時,不斷擴散的冰霜之氣,已經讓整個廳結了薄薄一層白色的冰。
雪羽浵落地之時,腳下有些滑。而更危險的是,因為體溫而微微融化的冰,在絕對低溫的環境下再次快速凝結,隻有不斷移動,才能避免被凍住。
不過,她幾乎沒有流露驚訝,立刻運功,降低了自己的體溫,整個人的膚色發色都變淺了幾分。擡手之際,漫天飛霜,無數冰棱凝結。
當幽昙她們回到門口,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雪羽浵揮手,将無數冰棱刺向了霜月宮主。突破了霜月宮主的結界,刺入了霜月宮主體内。
那個慵懶的宮主,再也無法做出什麼,全身的骨血迅速結冰,整個人變為了冰雕。
踏入廳中,寒氣撲面而來。
幽昙無聲地開啟結界,護住她們兩人。
雪羽浵注意到了兩人的靠近,但隻是微微回頭看了她們一眼,不做什麼表示,視線又停留在了母親身上。
幽昙也無聲地上前,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術法。霜月宮之所以叫這個名字,因為冰霜法術是他們所擅長的,傳說霜月宮是沙漠中的冰舟,如今親眼所見,頗為震撼。
雪羽浵似乎會錯了意,道了句:“不用幫我,我要親手斬斷過去。”
“嗯?”幽昙稍有一瞬沒反應過來,但看到了雪羽浵注視着母親的神态,便明白了,“嗯。”
雪羽浵舉起了手中的長匕首,閉目深深歎息,卻又睜眼,這才落下最後一斬。冰粒飛濺,沒有一絲血液,方才完整的人形,已經碎成一地冰塊。
廳中的寒氣迅速消退,雪羽浵的膚色發色也恢複正常,唯有霜月宮主那堆冰塊仍舊是冰。
“說吧,你想要什麼?”雪羽浵轉身,看向幽昙。
幽昙有點喜歡這樣直爽的人了,“不知你是否聽說過血玉教?他們盤踞在南海,卻潛入中原制造了累累血案,與火神教類似。清幽閣意在聯合棠國武林各派,剿滅血玉教。還望屆時能得霜月宮的助力。”
“你助我擊退了火神教,他日,助你對付血玉教。等價交換,當然可以。”雪羽浵說着,做出了一個發誓的手勢,“我可以用命魂起誓,進攻血玉教之時,你隻需知會我一聲,我必帶人前來助你。”
雪羽浵雖然看起來有些不近人情,但她其實重情重義。
“多謝。”幽昙微笑點頭,她并不懷疑雪羽浵會不會食言,因為對于她們這些術士而言,發誓都是真的,以命魂起誓雖然不會牽連别人,但若是食言,發誓的人就必死無疑。
“小宮主,”何人笑突然上前一步,“霜月宮裡還有叛國者,你有把握清理幹淨嗎?”
“前幾天那封密信,是你給我的吧。”雪羽浵看向何人笑,依舊沒什麼表情,不過視線注意到了何人笑腰間挂着的一塊玉玦,那和密信上落款處畫的标記一模一樣,“無枉辦事,居然也會提前告知嗎?”
“這是我個人的意思。”何人笑擺出了一如既往邪魅的笑,“畢竟,我是個很稀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