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珀蒂睜開眼睛,眼前一片黑暗,僅有一道詭異的綠光懸在半空中越發強烈。
她眨了眨眼睛,綠光照亮了背後那道熟悉的面孔……
那是一道自魔杖尖發出,直面她而來的阿瓦達索命咒。
這個男人想要殺死她!
正在蕾珀蒂準備撐起沉重的身體滾向一邊躲避魔咒之時,一道黑色身影從側面沖出來将揮出索命咒的男人重重推倒。
瞬間發射的死亡咒語被改變了方向擊在床頭櫃擺放的藥劑瓶上,藥劑傾倒,玻璃瓶摔在地上,于這寂靜深夜之中發出劇烈的響聲。
蕾珀蒂這才想起來她已從夢中脫離,回到了現實。
這裡是霍格沃茨的校醫院。
她立刻跳下床,一邊注意着男人的動作一邊翻找着自己擺在床邊的衣袍。
她的魔杖不見了!
原本倒在地上的男人面露兇狠地再次站起來,他舉起魔杖對着面前無法反抗的二人。
“我們的魔杖在他那裡。”雷古勒斯沉沉說道。
他醒得比蕾珀蒂要早些,所以當他看到到這個深夜闖入校醫院的不速之客時便找過自己的魔杖。
剛剛将男人推倒在一邊的時候他便隔着魔法袍摸到了自己和蕾珀蒂的魔杖——這人為了以防他們反抗提前将二人的魔杖拿走裝進了衣袍之中。
雷古勒斯一邊說着,一邊緩緩移動到蕾珀蒂的身前,同樣戒備地看着今夜的不速之客——艾克特教授。
艾克特教授露出笑容,那是一種從未在他的臉上出現過的表情。
他自額頭到下巴橫貫整張臉的深深傷疤随着表情浮動起來。像是一隻趴在臉上的毒蟲。
“我勸你們兩個别再想着反抗。”他譏笑着說,随後目光轉向雷古勒斯審判道,“背叛黑魔王的人必将付出血肉與靈魂的代價。”
“是你……”
“沒錯,那晚撞見你去找鄧布利多,我就有所懷疑了,于是我就将自己的懷疑禀告給了黑魔王大人,結果你果然是個叛徒!”艾克特教授加深了笑意,“不過黑魔王大人交給了我一項任務,如果你和蕾珀蒂·維爾一同回到霍格沃茨就把你們二人都殺了。”
“今晚鄧布利多去了魔法部,在閉耳塞聽咒下沒人會注意到這裡的變化——也不會注意到你們二人死在這裡——”
艾克特教授拉長了語調,說罷立刻舉起魔杖,随着他的念咒聲,杖尖閃爍起紅光,向雷古勒斯和蕾珀蒂射來。
蕾珀蒂眼疾手快拉住雷古勒斯的手向床下滾去,下一刻整張床鋪被咒語掀翻。枕頭與被子被擊碎散落下紛紛揚揚的羽毛。
艾克特踱步走向前。二人失去了最後的遮擋,被逼進了病房的角落。
雷古勒斯伸出胳膊擋在蕾珀蒂的身前,緊皺的眉目中皆是憤懑與不甘。他有想過黑魔王會發現他的背叛,但是沒想到會這麼早!
冷汗順着他的額頭緩緩落下,時間仿佛再此凝固。
蕾珀蒂注意着艾克特的動作,雖然她此時失去了魔杖,内心沉入谷底,但是隻要還不到最後一刻,她絕不會放棄。餘光看向身側的雷古勒斯,他也同樣繃緊身體,等待着時機。
蕾珀蒂另一隻手背在身後小心摸索,指尖觸碰到一片玻璃的冰涼,她不作聲地将一瓶掉在地上的藥劑勾進手心。
一切像是慢動作——面目猙獰的男人在月光下擡起手,嘴唇張開發出奪人靈魂的罪惡音節;雷古勒斯抓住蕾珀蒂的手臂,彎下腰預備孤注一擲向男人撞去;蕾珀蒂捏緊藥劑瓶,瞳孔鎖定綠光愈發奪目的那一點,腦中瘋狂轉動,等待着扔出手中玻璃瓶的最佳時機;
時間好像被拆解成了無數連續的碎片——
……
……
“蕾珀蒂!”
突如其來的呼喚打破了凝滞的時空。
艾克特在揮出索命咒的一瞬間被一道紅光和藥劑瓶擊中,綠光被改變了方向,擊碎了窗戶。
玻璃瓶在砸在男人的腦袋上,粘稠的藥劑潑了他滿臉。
“呃啊——”艾克特蒙住自己的雙眼,哀叫道。
窗戶玻璃片片崩裂,窗外夾着細小雪花的冷風灌了進來,吹動簾幔,灑落的月光也照亮了門口焦急的二人——是詹姆·波特和西裡斯·布萊克。
隐形鬥篷堆在他們的腳邊,二人舉着魔杖一邊警惕地盯着房間中的艾克特教授,一面擔憂地看向蕾珀蒂。
暫時失去視覺的艾克特教授朝着門口發出聲音的位置盲目地揮出紅光。
西裡斯和詹姆連忙避開。
蕾珀蒂則趁着男人背對着她和雷古勒斯沖上前,飛快地奪走了他手中的魔杖。
手中的魔杖一空,艾克特瞬間暴怒。
“你們這些該死的——小崽子——”他一邊咒罵着一邊毫無章法地揮動着自己胳膊,在空氣中抓來抓去。
“昏昏倒地!”自西裡斯魔杖尖揮出的紅光擊中艾克特教授的背心。他頓時僵住,胳膊仍舊舉在半空中,随後如石像一般徑直仰面倒在了地上。
哐當一聲,身體撞擊在地闆上,校醫院恢複了寂靜,隻有蕾珀蒂和雷古勒斯放松下來後的急促喘息清晰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