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我的魔杖了……這是屬于他的魔杖。”詹姆睜着泛紅的眼睛,一眨不眨地說,說罷他将魔杖重新放在妖精的手中,沒有一絲猶豫。
是的,這是他們與沃克的約定與交易,這是屬于他自己的魔杖。
最後三人舉起魔杖,濕潤的泥土将墓穴覆蓋變成一個小小的土丘。
萊姆斯找來了一塊石闆,他将石闆豎立在土丘之上。西裡斯則沉默着在石闆上刻上了深深淺淺的字迹。
原本西裡斯根本不相信妖精會好好遵守約定。他一直以來都不喜歡妖精和家養小精靈,在他以往的觀念裡,這兩者往往都有些谄媚無腦或狡詐卑劣,特别是他們家的家養小精靈克利切,他對這些尖耳朵矮小身材的家夥都無甚好感。
可是在妖精與那個砍斷他手臂的食死徒進行最後的決鬥之際,他看到了沃克眼神裡無畏的決心,而在妖精擊中自己的對手下一刻也被殺戮咒擊中之時,西裡斯看到不可饒恕咒的綠光照亮了沃克如樹皮一般的臉龐,也照亮了他臉上那一個肆意的,嚣張的笑容。
他想,妖精在那一刻應該是滿足的,是快樂的。如果是他是沃克,他也會在那一刻感到滿足感到快樂,因為他已完成了自己的信念——成為一個徹徹底底的決鬥者并且成功為朋友和自己複了仇。
西裡斯·布萊克也在那一刻對妖精改變了看法,他尊重他,理解他。所以他鄭重地在石闆上刻下了如此的墓志銘——‘這裡埋葬着一個英勇無畏的巫師決鬥家——妖精沃克’。
他們凝望着這個小土丘,又靜默不言地在旁邊坐了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現在我們去哪?”詹姆望着他們來時的方向,問道。
“我們在古靈閣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估計很快伏地魔就會知道了……”蕾珀蒂皺眉,她覺得自己或許應該快些将這個消息告訴鄧布利多,“可能我們需要回一趟霍格沃茨。”
另外三人對她的決定都無異議。
就在他們準備騎上掃帚先離開這個地方之時,噼啪一聲一個熟悉的人影憑空出現在他們面前。
是阿拉斯托·穆迪。臉上布滿傷疤長相粗狂的傲羅一幻影移形在他們面前便徑直往蕾珀蒂四人走來。
“你們真是讓我好找。”他粗聲大氣地說,“快跟我走,我得趕緊帶你們去鳳凰社。”
“鳳凰社?”蕾珀蒂隐隐記得這個陌生的詞語,在魔法部受審,以及在參加考特·克裡維先生的葬禮時他們都聽到過。
“鄧布利多在那兒,現在可沒有時間跟你們細細解釋孩子,快跟上!如果你們不想被那些該死的食死徒追上的話!”
穆迪耐不住性子地高聲說,他看起來對窮追不舍的食死徒們感到非常惱火,“你們不能用幻影移行,騎上你們的掃帚牢牢跟着我。”
四人隻得聽從穆迪的安排,他們現在也的确非常想見到鄧布利多,那個智慧的白巫師會指引他們下一步的行動。
他用魔杖在四人的頭頂上各自點了一下,幻身咒的冰涼觸感将他們包裹住。
四人又分别騎上兩把掃帚跟着飛在前方的穆迪。
傲羅的速度非常快,并且他時不時地改變騎行的方向,讓蕾珀蒂不得不在狂風中勉強睜開眼睛緊盯着眼前的目标,一刻也不能松懈。
她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感到疲憊,這一整天似乎無比的漫長,他們總是在天空中飛來飛去。
蕾珀蒂感覺到自己的雙手被夜風吹得已經有些麻木,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一件沾着些鐵鏽味帶着體溫的袍子兜頭蓋在她的身上,阻隔了她的視線,蕾珀蒂慌亂地想要将它扯下來,身後的人卻将她摟緊止住了她的動作。
“我來控制掃帚。”西裡斯在她身後不容置否地說道,他說出的話帶着熱氣噴灑在蕾珀蒂的後脖頸上。
“可是你受傷了……”蕾珀蒂将臉從袍子裡露出來。
“這點傷對我來說可不算什麼。”他的語氣帶着一如既往的自信。
西裡斯的懷抱很溫暖,他的雙臂越過坐在前面的女孩,緊握在掃帚柄上,懷裡的空間也十分狹小,蕾珀蒂幾乎可以感受到身後那顆與自己緊密相貼的心髒也在同頻且有些慌亂的跳動。
她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沒有剛才那麼冷了。蕾珀蒂看着身前西裡斯交握在掃帚上被冷風吹得青白的雙手,她搓了搓自己的手放在少年的手上,“你冷嗎?”她問。
西裡斯的心跳慌亂了片刻,“還……還好,這樣還好……”他的回答被疾馳而過的冷風刮得含糊不清。
男孩又将臉往金發少女的脖子旁埋了埋,這熟悉的味道讓他感到安心且迷戀,也緩解了他們晝夜奔襲帶來的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