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頭發……總是往我臉上飛……”他裝作煩惱地語氣說道,随後話鋒一轉好似真誠的建議,“我幫你……幫你編起來吧……像我媽媽上次給你編的那樣……”
“好啊,你會編嗎?”蕾珀蒂閉着眼,感受着吹在臉上的雪粒,放松地回道。
“我……我試試。”
随後她感覺到自己的頭發被一雙幹燥溫熱的雙手托起,手指時不時輕輕劃過她的耳垂和脖頸帶來一陣癢意,身後的人小心翼翼卻又實在笨拙,撲在腦後的呼吸都顯得不那麼輕快。
詹姆的雙手拂過有些亂糟糟的麻花辮,将它輕輕搭在蕾珀蒂的肩膀上,語氣有些沮喪,“應該……差不多吧。”
蕾珀蒂将耳側的頭發捋起來——此時它們仿佛糾結成一團的毛線,從紛紛擾擾的發束裡勉強可見編成的辮子影子。
她撲哧一聲笑出來,轉過頭揚起眉毛,“你需要多練練了,叉子。”
詹姆被她轉過頭來,露出的狡黠笑容晃了眼,他隻能感覺到自己的嘴巴不受控制地勾起來,腦袋微微點了點。
有翼獸帶他們飛躍了城堡的高高尖頂,直至雲層之間,又帶着它們低入黑湖水面,他們的腳尖似乎都能觸碰到濺起的冰涼水滴。
“生日快樂,蕾珀蒂。”沉默片刻,詹姆張開雙臂感受着撲面而來的雪花,揚聲說道。
“你記得?”
“我當然記得了!”他别扭地補充,“雖然你上次隻告訴了萊姆斯。”
“這是你送我的生日禮物嗎?”蕾珀蒂轉頭笑着問道。
“你喜歡嗎?”
“喜歡!”蕾珀蒂欣然答道,“我喜歡你的禮物——謝謝你——”她迎着風揚聲喊道,歡快地聲音在一望無際地黑湖上空回蕩。
同時也在詹姆的心中回蕩,他的心狂跳個不停,雙頰和耳朵也燒得滾燙。
他鼓起勇氣,“蕾珀蒂,其實我,我喜歡——”
“看!那是不是海格——他在朝我們揮手呢,”風聲讓蕾珀蒂沒有聽清身後人的低語,她突然拍拍詹姆的胳膊,指着不遠處的草坪說,“他很着急的樣子。”
草坪上,隻見海格晃動着自己魁梧的身體,雙手着急舉過頭頂揮舞個不停,嘴裡喊着停下,他的身邊還站立着兩個模糊不清的身影。
詹姆在心裡暗罵一聲,怎麼這麼快就被發現了呢。
“海格不知道嗎?”蕾珀蒂看着詹姆的表情,立刻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你不會是偷偷把它放出來的吧。”
詹姆皺着眉抓抓頭發,“這不是很刺激嘛……”他沒有底氣地反駁。
鷹頭馬身有翼獸載着他們回到禁林邊緣。剛一停下,海格便急匆匆地大步跑來。
“我以為你隻是想喂喂它們呢,詹姆。”
他蓬亂的胡須随着說話顫動,“擅自把它們放出來當心你們的教授又要罰關禁閉,你至少應該和我提前說說。”
他親熱地撫摸着有翼獸的尖喙,将重新拴起來,牽着鍊子領進禁林之中。
“你也應該叫上我們的,叉子。”
原本被海格龐大的身軀擋住的人也走了出來,西裡斯·布萊克抱着雙臂一臉不爽地說,“我和萊姆斯還是在休息室的窗外瞧見你們在天上飛的。”
“因為今天是蕾珀蒂的生日,大腳闆。”詹姆得意洋洋地回道。
他知道西裡斯并不知道這件事,這讓他總算為上次他背着自己帶蕾珀蒂遊黑湖的事報複了回去。
西裡斯啞口無言,緊接着讓他更加憋悶是——身旁的萊姆斯竟然也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精緻的禮盒。
“生日快樂,蕾珀蒂。”他笑眯眯地将盒子放到蕾珀蒂的手上。
蕾珀蒂打開深紅色的禮盒,裡面躺着一顆金色的镂空吊墜。
吊墜還可以從側面打開,中心放着一顆亮閃閃的藍色石頭,晃動吊墜還會微弱地啪嗒作響,像是蕾珀蒂變作羱羊時歡快地踢踏聲。
“真好看!”
“我幫你戴上。”萊姆斯拿起吊墜繞道蕾珀蒂的身後,眼神溫柔,系上吊墜,輕輕掀起她的頭發。
看着眼前這一幕的詹姆和西裡斯沒來由地感到一陣莫名的心堵。西裡斯更是郁悶,變了臉色。
蕾珀蒂看見西裡斯皺起的眉毛,和撇向一邊的側臉,便知道他不知怎的又要生氣了。
“我的禮物呢,大腳闆。”她率先開口,對着西裡斯·布萊克伸出手。
“你又沒有告訴我今天是你的生日。”他轉過頭快速地看了蕾珀蒂一眼,低聲說道,“沒有。”
他總算是因為蕾珀蒂直率的問話而分散了注意力,原本積蓄起來的不快也消散許多。西裡斯别扭地輕哼一聲,不再說話。
“今天是你的生日,蕾珀蒂?”海格粗聲大氣的聲音響起,他正從禁林裡走出來,看來他已經安頓好了那些有翼獸。
“那一定得去我的小屋嘗嘗剛出爐的岩皮餅,走吧,讓我好好招待你們一下。”他接着熱情地邀請道。
另外四人也欣然同意。
海格寬大的手掌拍拍蕾珀蒂的肩膀,催促着他們一同朝不遠處的小木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