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拉查·斯萊特林的書房密室被他們翻了個遍,除了那些黑魔法書籍以外沒有任何發現。現在隻剩下那個角落裡,被書本壓着的木頭箱子。那個箱子藏在書櫃的陰影裡,如果不是詹姆把上面蓋着的書撞倒,他們根本沒看見。
蕾珀蒂湊近,捏着鼻子,掀開箱子潮濕腐朽的蓋子。
一股陰冷的風從箱子之中竄出來,一陣細密的灰塵撲向蕾珀蒂,讓她不得不站起來眯起眼睛,扇走眼前的蜘蛛網和細灰。
當蕾珀蒂睜開眼睛,難以置信的一幕出現在他們眼前。
一個黑色頭發的俊美少年,穿着霍格沃茨的校袍,手上捏着魔杖從箱子裡站起來。
他的臉上布滿寒霜,神色冰冷。憤怒偏執的情緒在他的黑色眼珠裡翻騰,這讓他英俊的外表平白地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對上面前少年的雙眼,蕾珀蒂的腦海裡瞬間如狂風驟雨一般湧入大片記憶的畫面。
這是湯姆·裡德爾。
她曾經在夜晚的夢裡無知無覺之間感受過奧米尼斯所說的記憶。隻不過當她醒來後便将這一切都忘了。
如今,這記憶開了閥的潮水一般浮現在眼前。
記憶裡的湯姆·裡德爾就是穿着這件衣服,帶着這樣的表情。在她的面前使用阿瓦達索命咒殺死了裡德爾宅的三個麻瓜,包括他的親生父親。
阿瓦達索命咒擊中老湯姆·裡德爾後,他像個人偶一樣無聲無息地倒在地上,一絲聲音也沒發出,比在地上砸碎一個杯子還安靜。
宅子裡的其他人也同樣如此。窗外鳥鳴和遠處教堂裡的衆人禱告,由遠及近清晰可聞,但裡德爾宅卻時間凝滞如同死去。
随後,她又目睹了裡德爾将這一切嫁禍給自己舅舅莫芬·岡特的場景。直至最後,裡德爾面帶笑容,全然沒有剛得知自己父親是個麻瓜時的憤怒情緒,仿佛在進行某種愉快地儀式,某種将自己變成撒旦的邪惡儀式。
“阿瓦達索命。”湯姆·裡德爾不慌不慢地舉起胳膊直指面前的人。
面前的景象和腦海裡的記憶重疊,蕾珀蒂僵在原地,不能動彈。她的耳朵裡似乎傳來房子裡,人的身體砸在地上的悶響。理智告訴她眼前發生的事情這完全不可能,但内心的恐懼讓她隻能站在這裡不住得發抖。
她會像那三個麻瓜一樣嗎?
就在蕾珀蒂止不住産生這樣的想法時,一個身影撲向她,直面湯姆·裡德爾,擋在蕾珀蒂的面前。
是詹姆·波特。
當詹姆·波特看到那個從箱子裡鑽出來的男人舉起魔杖時念出索命咒時,他的腦子一片空白,雙腳不受控制地奔向蕾珀蒂的面前。他雙臂展開,緊緊篡着自己的魔杖,直視着裡德爾。
詹姆的身影将裡德爾完全擋住。蕾珀蒂終于從恐懼中掙脫,得以擡起自己石化一般的腳步。
湯姆·裡德爾絕對不可能以這樣的面貌出現在這裡。
蕾珀蒂舉着魔杖與詹姆并肩。
然而眼前的畫面再次迅速變換。湯姆·裡德爾變成了一個女孩的背影。
一個披散這金色頭發的女孩背對着詹姆·波特,她同樣穿着霍格沃茨的校袍,女孩伸出一隻手像是在觸碰她面前的某個東西。
詹姆楞在原地,雙眼難以置信地瞪大。
這是一個博格特。蕾珀蒂想起今早黑魔法防禦課上卡赫教授對博格特的講述。能根據面對的人而變換出每個人内心深處的恐懼,也就隻有黑魔法生物博格特能做到。
“滑稽滑稽!”蕾珀蒂舉着魔杖對着展現詹姆内心恐懼的博格特喊道。
女孩的背影轉瞬間變成一隻貓咪跳進木箱,蓋子啪嗒一聲重新将木箱牢牢關上。
“詹姆,這是卡赫教授講的博格特,并不是真實的。”蕾珀蒂晃了晃詹姆的肩膀,他似乎還沉浸在剛剛的畫面之中,呆在原地。
“呃……對……是啊,這不是真的……這是博格特。”詹姆恍惚地搖了搖頭,含糊說道。
“所以……你剛剛看到的那個人是誰?”他撇開頭,有些别扭地問。
“那是湯姆·裡德爾,我想應該是因為古代魔法的感應,讓我同戒指裡的奧米尼斯共享了那段裡德爾殘缺靈魂的記憶,不過以前我一直沒意識到。博格特挖掘了我内心的恐懼變成了殺死麻瓜時的湯姆·裡德爾。”蕾珀蒂抱起一旁散落的書,重新将木箱蓋上。
“你呢?你為什麼看到……一個女孩的背影……她是誰?”蕾珀蒂轉頭好奇地問詹姆。她聽瑪麗說過詹姆從進入霍格沃茨之後就毫不停歇地邀請莉莉和他約會,四年級開始才逐漸放棄。她以為他的眼前會出現莉莉狠狠拒絕他的景象呢,沒想到卻是一個金發女孩。蕾珀蒂莫名的覺得那背影還有些熟悉。
詹姆奇怪地瞟了蕾珀蒂一眼,又迅速将視線移開,仿佛看着蕾珀蒂的眼睛會讓他感到不适應。
“沒……沒什麼,大概也是因為什麼奇怪的夢……”他吞吞吐吐地說。
“走吧,看來這裡沒有你要找的東西。”詹姆率先朝外走,看起來他已經難以忍受這個陰森的、充斥着黑魔法的地方,“我再也不想來這兒了,我們的地圖裡也不要把這裡畫進去,這個密室就應該永遠關閉。”
詹姆背對着蕾珀蒂憤憤不平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