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波特!”蕾珀蒂拂開他停在自己臉頰邊的手,騰得站起來,差點撞上詹姆湊近的下巴。
“嘿,别生氣,我可還什麼都沒幹你就醒了。”詹姆連忙直起腰,抓住蕾珀蒂想要往臉上摸去的胳膊,他将手邊的一枚銀牌舉起來,“你看,我什麼都沒幹。”
蕾珀蒂看着銀牌裡照出自己的模糊樣貌,白淨的臉龐上的确什麼也沒有。
以前在休息室睡覺的時候她就被詹姆惡作劇過,這讓她頂着一張被畫花的臉一路走到禮堂,直到莉莉提醒她才發現。那一路上她不知道被多少人偷笑!
“你來這裡幹嘛?”蕾珀蒂抱着胳膊,問道。
“我剛結束魁地奇訓練,喬金斯讓我來告訴你,下一次的訓練你可不能缺席了。沒有你的配合,訓練都特别沒勁。”詹姆直接在蕾珀蒂原本睡着的木櫃上坐下,一隻腿無精打采地撐着下巴。
“還有西裡斯,他也不見蹤影,以前他都會來看我訓練。你們兩個是怎麼了?從聖誕節回來開始就怪怪的。”詹姆擡眼看向一邊站着的蕾珀蒂,“今天早上也是,我還以為會跟以前一樣阻止我們出手教訓埃弗裡。”
蕾珀蒂想起來,今天晚上是喬金斯通知魁地奇訓練的時間,怪不得詹姆的頭發比起平時更加淩亂。
她在詹姆身邊坐下。詹姆挪了挪位置,離她更近了些,琥珀色的眼睛還在一邊不斷地打量着,像在研究什麼難題。
“……我也不知道,總是莫名控制不住自己……”蕾珀蒂猶豫片刻,疑惑地說。這種感覺似乎是從聖誕節之後便開始産生,蕾珀蒂不自覺的伸手摸向口袋裡的玻璃瓶,一絲懷疑在她的心底裡浮現。
同時,她想起剛剛的夢境,她已經學會了開啟密室的口令,當下就是打開密室的最好時機,她現在就要去薩拉查·斯萊特林的書房看看。
“不說這個了!你帶隐形鬥篷了嗎?我們現在就去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密室,剛剛我從奧米尼斯那裡學會了密室的口令。”蕾珀蒂一把抓住詹姆的胳膊,從櫃子上跳下來,快速地說。
“對……我帶了。”詹姆有點沒跟上蕾珀蒂快速轉換的話題,愣愣地從懷中掏出冰涼的鬥篷。
蕾珀蒂剛想披上鬥篷,同詹姆一道離開這裡趕往地窖。
門外卻傳來了提燈吱呀晃動的聲響,其間還伴着費爾奇那熟悉的腳步聲。
費爾奇在這個時候過來了。他果然像他離開時威脅的那樣,來這裡檢查蕾珀蒂打掃的“成果”。
蕾珀蒂哪裡有打掃,她一整晚都睡過去了。
“費爾奇來了,我們披上鬥篷直接走吧。”詹姆已經将鬥篷披在了身上,隻留一個腦袋詭異地浮在空中。
“用你的魔杖把這裡清理一下,然後你先躲起來。”蕾珀蒂把詹姆往獎牌陳列室深處推,在費爾奇打開門進來前他剛好施完一個清理一新咒。
蕾珀蒂并不知道費爾奇可不會察覺出她有沒有用魔法清潔,畢竟他是個啞炮。蕾珀蒂還以為他就是一個愛用麻瓜的方式打掃的怪人。
阿格斯·費爾奇飽含威脅地目光斜晲了蕾珀蒂一眼,緩緩伸出一根手指在銀牌上摸了一把。讓他失望的是,他的手上并沒有沾到灰塵。
他隻能不甘地皺起自己滿是溝壑的幹瘦面龐,“好了,你可以走了。不過别以為關禁閉的懲罰就這麼簡單,下次你如果再違反校規,我可會用我費爾奇喜歡的方式懲戒你這個小崽子。”他惡狠狠地說。
蕾珀蒂往詹姆躲着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希望詹姆能理解她的意思,默契地溜出來。
蕾珀蒂旋身離開獎杯陳列室,跑到樓梯拐角處等着詹姆。
可是她等了有大概三分鐘,詹姆才姗姗來遲地出現在眼前。
“你怎麼這麼慢。”蕾珀蒂掀起他的鬥篷一角,鑽了進去。
他們兩緊密地被隐形鬥篷披蓋住,呼吸的熱氣很快便萦繞在這狹小的空間裡。
“你絕對不敢相信我看到了什麼!”詹姆激動地說,他湊得離蕾珀蒂極近,身上剛從魁地奇球場帶來的青草味直往蕾珀蒂臉上撲。
“你看到了什麼?”蕾珀蒂往後縮了縮。上次和西裡斯兩人一同藏在鬥篷裡同樣讓她有種莫名的感覺,他們的氣息将自己包裹,讓她有些不适應。不過她也不反感。
“湯姆·裡德爾——”詹姆面帶驚異地說出這個名字,“剛剛躲起來的時候,我在獎牌陳列室裡看到了湯姆·裡德爾的名字——他獲得了對學校的特殊貢獻獎,再五十年前,我敢肯定這跟我們了解的那個湯姆·裡德爾是同一個人!那個殺死自己麻瓜父親的巫師,他以前也在霍格沃茨上學。”
這下,湯姆·裡德爾這個名字與帶着古代魔法的神秘物品緊密相連,也與霍格沃茨和岡特家族緊密相連。
蕾珀蒂覺得,他似乎像透明的蛛絲将這一切聯系在一起。不過,這個名字卻越發讓她感到不祥。
一個對霍格沃茨産生特殊貢獻的優秀學生卻是一個殘忍殺害自己父親一家三口并嫁禍給自己舅舅的劊子手,這奇異的反差與身份讓蕾珀蒂不禁顫抖了一下。
她甩開内心的繁雜念想,當下,最重要的是把密室打開。
“我們先去密室,我總覺得湯姆·裡德爾,密室,這些古代魔法物品,他們是有聯系的。”蕾珀蒂皺眉将心中的想法告訴詹姆。
“我們不叫上西裡斯他們嗎?”
在小漢格頓時西裡斯便因為黑魔法物品與蕾珀蒂争吵,薩拉查·斯萊特林的書房裡處處都是黑魔法,西裡斯大概讨厭極了那裡。而萊姆斯剛度過月圓之夜,他需要好好休息幾天。
“算了吧,你不是不知道他去哪了嗎?我們先去看看。”
來到熟悉的陰森地窖。
用霹靂爆炸咒打開密室大門的機關,黑蛇遊走其間的石門在照不進月光的牆壁上隐現。
蕾珀蒂回想奧米尼斯教給她的語調,發出兩聲短促的嘶嘶蛇語。密室大門上的黑蛇頓時活了過來一般,扭動着泛着冰冷碎光的細長身軀,移動到門的另一側。
石門在蛇頭的朝向處緩緩往兩邊移開。
蕾珀蒂和詹姆互相看了對方一眼,走進這間詭異的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