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曾經心血來潮問過老闆為什麼會選擇她。
“因為……你很真誠。”
“老闆你的喜好有點奇怪。招人不是應該都喜歡那種外向,勤奮,高學曆的人嗎?”
“哈哈,其實我也這樣覺得。”
第一次,有除父母以外的人會對她表示認可和喜愛。
她以為自己找到了知己,勇敢地邁出第一步,積極向許絨螢示好,但收效甚微。
老闆平時對人和善又體貼,非常好說話。
但隻要她用除工作室以外的事情找她,無一例外,都會得到老闆溫柔的拒絕。
今天是她第一次和老闆有除了工作以外的交流,卡了三個月的進度總算是有點進展了。
她甚至第一次産生了不想下班的欲望。
許絨螢坐在辦公桌前,點開郵件的收件箱,蔣巽鹄還是沒有發任何反饋郵件。
明明他在發布會上都對香薰的助眠效果表示認可了,怎麼還不發郵件?
難道?
隻是為了幫她打廣告的客氣話?其實效果很一般。
一想到這個可能,許絨螢就莫名其妙地被勾起了好勝心。
還是主動發郵件問問吧,順便再感謝感想他對工作室的無償推廣。
删删改改半小時,她才措辭好了一封郵件。
“晚上好,
蔣先生,我看完了整場發布會,恭喜你擺脫了莫須有的流言,為自己平了反,同時,我也看到了你為工作室打的廣告。非常感謝!
不過,我希望這次的香薰真的有你說的那樣好用。
最後,祝你一切都好!”
許絨螢上下掃了一眼,見沒有錯别字,便點擊了發送。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在人煙稀少的路上飛馳,車廂内一片昏暗,隻有路燈的光隐隐約約從車窗透進來。
身着黑色西裝的男人優雅地仰頭靠後座,銳利的喉結格外突出,覆在光影中的側臉挺俊疏朗,眉目間盡是倦懶之色。
蔣巽鹄側頭看着窗外飛逝而過的景色,眨了一下幹澀的眼睛,發布會上的閃光燈晃得他頭暈,到現在他看東西都還有些重影。
他擡手捏了捏鼻骨,發布會總算是告一段落了,輿論也如他預料中的那般發展。
這次事故算是完美解決了,不過到底是誰在針對他?
蔣巽鹄掏出手機解鎖,郵箱的圖标上還是沒有小紅點。
不知道她有沒有看他的發布會。
“叮!”
握在手心的手機猛地一震,震得他右手發麻。
蔣巽鹄垂眼看去,“您收到一封新郵件。”
他蓦地笑開了,果然上鈎了。
他正想點開查看,車廂内卻忽然響起了悠揚的電話鈴聲,低頭掃了一眼。
鄭蘊梓?
她怎麼突然給他打電話?
他點了接通,“喂?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
“哥,你是不是已經和絨絨姐和好了?”
少女的聲音清甜又悅耳。
蔣巽鹄卻狠狠皺起了眉,“好好在國外上你的學,少操心這些。”
“那是我未來嫂子,操心操心怎麼了?”少女沒将他的不爽當回事,語氣頗為随意。
“你……别在她面前亂說。”男人的音量蓦然低了下去,像是在心虛。
鄭蘊梓啧了一聲,“哥你真的不行啊,這都已經四年了,你還沒追回來。”
“你連戀愛都沒談過,懂什麼?”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鄭蘊梓把耳機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剔着指甲,“你們都分手四年了,連點苗頭都沒有,而且絨絨姐在國外讀書的時候可是完全沒和我提起過你,我看你已經是過去式了。”
“你亂說什麼!”蔣巽鹄攥緊了手機,氣得臉都紅了,“就憑你那數學考三十分的腦子能想明白什麼?”
鄭蘊梓一想到自己現在隻有二十多分的試卷,沒了底氣,色厲内荏道:“你還高中肄業呢!”
“呵呵。”蔣巽鹄冷笑幾聲,“我上高中的時候,數學最差也130,你剛剛趕上我的零頭。”
“呀!蔣巽鹄!你之前向我打聽絨絨姐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态度。”
“你也說了是以前。”蔣巽鹄不耐道:“行了行了,你到底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