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恕長得非常□□,當初那單和平,他自告奮勇要吓一吓伏知時。
确實很管用,據饒哥所說,伏知時被他吓得沒什麼人樣。
氣場壓制。
“伏知時行。他以前不是小天鵝嗎,腳背繃起來哒哒哒,哒哒哒——”
王翔本意是伏知時隻需要腳背立起來就能穩住整個身子,“哒”了一半被一支筆擊中:“别扯我。不來。”
那幫校領導怎麼也沒想到都這樣了還有學生往裡塞信。
伏知時嘴上說不來,實則自己說了不算。晚上放學,伏知時被一群人押着往意見箱走,中間幾次想臨陣脫逃,又被按回去。
“小朋友,你很壞。”
應悄随口接道:“沒你壞。”
聯名信塞進去,柯甯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我們塞信都這麼困難,胡旗一把老骨頭真的會來取?”
伏知時塞聯名信的時候明顯感覺有阻隔,可能還有别的信,也不知道放在裡面多久,他本來想說,卻不忍打碎大家的期待。
然而那份期待隻維持了三天。
晚自習結束前,李秀峨通知道:“徒步明天早上八點出發,都别遲到。”
卓越實在憋不住,哀怨地問道:“意見箱沒人看?”
“意見箱?”李秀峨想了想,還是決定實話實說,“那個隻是為了鍛煉學生的彈跳能力,加強下身體素質。”
“?”
這幫人不死心,放學後把提前備份拍下來的聯名信上傳成附件發給賈濟威,一幫人緊張地等待,三分鐘後,賈濟威回信——
閱。
“我操,什麼意思?我們洋洋灑灑寫了兩張紙,按了五頁手印,他就一個閱?”
伏知時戴着口罩彎腰看那個字,字也是親手寫的,筆鋒圓鈍,隐隐藏着鋒芒:“已收到,但計劃不變的意思。”
彭湃:“卓哥,還,還掙紮嗎?”
“要掙紮你們掙紮,”應悄拽着伏知時往外走,“撤。”
伏知時跟着她走出青龍網吧,反手摘掉口罩扔進路邊的垃圾桶,網吧裡的空氣不新鮮,每次進去都得戴口罩。
“你今晚打算睡哪?”
應悄沒想那麼多:“睡我媽給我租的房子,白天換的衣服褲子還沒洗。”
“一起睡?”
應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不動聲色地笑了笑:“也行,你别跑。”
伏知時還沒弄懂她的“别跑”到底是什麼意思,人就被壓在床上,之前被她咬着臍釘弄,那種痛感記憶猶新,這回還沒等她碰上來,伏知時直接開跑。
門被帶上,應悄笑着躺回床上,發消息問他:一起睡?
“對方正在輸入”閃了一會兒。
-拒絕。
緊接着,小羊搖頭的表情包跳出來。
那封聯名信可以說是聯了個寂寞,第二天,三十公裡的徒步照常舉行。
徒步剛開始,多數人覺得很有新鮮感,興高采烈地往前沖。
五公裡、十公裡、十五公裡……
“再堅持堅持,馬上到飯點了。”李秀峨全程跟下來,她以前是馬拉松運動員,馬拉松長跑全程四十二公裡,十八公裡連它一半都沒到,“吃完飯在附近公園休息,一小時後再出發。”
很多人找到座位就不想動,李秀峨在和飯店經理對接,伏知時累得趴在應悄肩上,趴了一會兒慢慢睜開眼:“你怎麼不喊累?”
“也喊了,在心裡喊。”
下颌輕輕蹭她的肩,餘光随時觀察李秀峨,直到她往這邊來才不情不願地坐好:“感覺徒步很折磨人的意志。”
“不,”柯甯搖了搖手指,“時哥你思想有問題,态度不端正。别說三十公裡祭奠先烈,就是六十公裡也得去,德智體美勞,一樣不能少。”
“……行,回去反思。”
飯菜上得很快,和這幫人吃飯全靠搶,不搶就沒得吃。
應悄面前被堆得滿滿當當,她一邊吃,伏知時一邊搶,往往吃不了兩口碗裡又滿了。
不同口味混在一起,有點像折籮菜。
姚舜禹晃過來,發現九班這幫人連肉圓湯都搶空了,他又找了一個新碗回去盛湯:“你們班真的土匪,我每次帶點零食過去都被搶。峨眉山的猴子也沒你們班能搶。”
兩個人一左一右坐在她身側,少見的和諧。
柯甯三番五次看過來,應悄大概猜出來她想講什麼:“閉嘴。”
“?”
她還什麼都沒說呢!
傍晚抵達後,許多人強撐着疲憊的身體上前掃墓、獻花。
出了烈士陵園,一輛輛大巴車停在路邊,回去的路上很安靜,都想抓緊時間休息。
太累了。
直到車裡傳來壓抑的哭泣聲,應悄睜開眼往後看:“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