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老師就應家長的要求給他換座位了,一直到畢業,他的同桌都是男孩子。
到初中,班主任按照名次表讓學生自己選座位,伏知時的名次靠前,每次都選男孩子當同桌。
直到高中才打破這個習慣。
-??
應悄回的兩個問号翻譯過來就是——你有什麼心理陰影?
-不說不說不說。
-你不說我會亂猜,我想象力挺豐富的,我會猜你被強行占有所以害怕跟異性接觸。
消息發出去的同時,伏知時正好進班。
剛洗過沾着絲絲涼意的手扣着她後頸往課桌上摁,随即彎腰湊到她耳邊解釋:“小學一年級有三個女生想嘗我的潤唇膏,我被吓得躲男廁拿小天才電話手表找我媽求救,心理陰影就是這個。”
“怎麼嘗?”
伏知時不信她不知道怎麼嘗,她就喜歡逗自己。想到這,他笑了:“就像你那天嘗我那樣嘗啊。”
和平姐無言以對,憋了半天也憋不出一句像樣的能和他打個有來有回的騷話。
算了,騷不過,下一個。
第二天就是周六。
三中有個老傳統,高二生在開學一周後會由學校組織學農活動,為期五六天,周日出發周五回。
隔壁二中沒這些活動,每天在貼吧陰陽三中在上次多校聯考取得的“好”成績,還建議三中的學生好好玩兒,一定要快樂三年。
但三中很團結,團結得沒有一個理睬聆聽二中同學的破防。
風裡藏着火的夏天已經過去了,天氣慢慢轉涼。
應悄昨晚訓練睡晚了,早上起來困得不行,本來計劃去伏知時家寫作業,結果成了去他家補覺。
他床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娃娃,都是她暑假帶他去抓的。
其中一個小羊造型的就放在他枕邊,估計被抱多了沾上一點花露水的清涼味。
她聞着這個味道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睜開眼就看到伏知時睡在在她邊上。
他衛褲的抽繩沒系,垂着散在床上,粉的褲子,白的抽繩,床單被套也是粉的,淡粉……應悄沒睜眼的時候就覺得有什麼東西頂着她,她往下看,盯着伏知時那兒看了一會兒。
沒幾分鐘,那兒自己消下去了。
這人還沒醒,應悄坐起來查百度,查出來男孩子晚上睡覺或者午睡的時候那兒會無意識地立正站一會兒崗。
查完了沒事了,她差點以為伏知時裝睡耍流氓呢。
她拿開伏知時的手,坐起來緩神,睡久了人也跟着不清醒。緩得差不多了,她剛想拍醒伏知時,就看到他眉心停了一隻吸飽血的秋蚊子。
手探過去想趕,還沒來得及招呼,那隻秋蚊子就自己爆了。
“啪——”
應悄:“……”
神了,蚊子把自己送走了。
伏知時也被咬醒了,覺得癢,随手蹭着被咬的位置劃下來。
上深下淺,一道鮮紅妖冶的印記印在他眉心。他渾然不覺,手撐着床坐起來:“看什麼呢?這麼出神。”
窗外的落日盛大絢爛,往卧室鋪滿金黃。
伏知時剛睡醒,眼睛半眯着,坐也沒坐樣兒,點在他眉心的鮮紅好像有了生命,他身上的青澀被那抹紅隐藏,驚人得漂亮。
“你怎麼了?”伏知時疑惑地問,“你被點穴了嗎?”
他想了想,雙手配合着繞了兩圈然後點上她的右肩:“葵花解穴手。”
應悄被他點得身體一晃,心情有種說不上來的複雜:“……你還真是純潔無瑕的小朋友啊。”
事實證明,伏知時壓根想不出來裝睡耍流氓這麼高級的點子。
“嗯?”伏知時還有點兒沒醒,靠過來搭着她的肩,閉上眼說,“不純,一點兒也不純。”
應悄:“……”
“你錯看我了。”伏知時蹭蹭她的肩,“我其實……非常不純。”
應悄不清楚他這個判斷怎麼來的,他對自己的認知可能有點障礙。
也可能她對伏知時的了解有偏差。
隔了會兒,伏知時醒困醒得差不多了,他睜開眼,手指戳戳她的臉:“冰箱裡有夏天沒吃完的雪糕,你陪我一起吃。”
兩人蹲在冰箱前各自選了一支雪糕,又去陽台看風景。
伏知時拆開兩支雪糕的包裝,捏着包裝袋扔進垃圾桶,随後趴在陽台的護欄上看月亮:“應悄,你喜歡純潔無瑕嗎?”
“說不準。”應悄吃着雪糕說,“看你什麼樣兒吧。”
伏知時準備吃雪糕的動作頓住,張着嘴回頭看她,有點蒙了似的。
應悄也在看他:“喜歡你啊,伏知時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