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硯解釋道:“這倒是必然,并非我能左右的了,咳咳……!”
謝宜瑤撫了撫司硯的身子:“貴嫔還是少說些話吧,那杯酒本也不必喝的,怎麼連自己的身子都不考慮。”
“從前倒不會這般脆弱,喝幾杯酒,吹幾陣風,就受不了了,”司硯感歎道,“自從生了阿甯之後,我這身子就是如此了。”
謝宜瑤有些感慨,司硯比自己年齡還小些,卻已經生下兩子了。如果是和前世一樣,那麼明年她還會再生下一個孩子,鐵打的身體也遭不住啊。
司硯緩了過來些,繼續說道:“說到這個,前些日子陛下跟我說,你也和主婿成婚許久了,雖然每月都會見幾次面,卻也不見你有喜……陛下如今有了兒子,倒也想見見孫輩了。隻是這話不好直接和你說,知道你最近常到宮中見我,便打算讓我代為傳達了。”
雖說前世已經經曆過了一次,但當下謝宜瑤聽了這話,還是難免覺得有些惡心。
謝況把她當什麼了?明明知道她是極其讨厭王均的,逼她結婚不夠,還管起這些來了!
謝況肯定知道這段話會惹怒她的,否則也不會叫司硯替他說了。也是謝宜瑤最近和司硯走得近了,放在前世,他是叫謝宜琬、謝钰來和他提的。
見謝宜瑤面色不虞,司硯道:“我也隻是傳個話,并沒有别的意思。公主聽了若是不高興,就當耳邊風又何妨。”
“你不勸我?”謝宜瑤有些吃驚。
“你讨厭主婿的事,我也是知情的。何況我是吃過苦頭的,又怎會反過來勸你呢?”似乎是覺得自己說得多了些,司硯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生硬地轉了話題:“我想小睡一會,還請公主回去吧,現在曲水流觞也該結束了,莫為我擾了雅興。”
司硯閉上眼睛假寐,明擺着就是要感人走謝宜瑤也不好硬留下,隻得先回去了。
司硯的那幾句話讓謝宜瑤對她有了新的認知。她本以為司硯是完全對謝況唯馬首是瞻的,沒想到她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而且,她說她“吃過苦頭”……可随着謝容、謝甯兩個兒子的出生,謝況對她更是寵愛了,她不該為此高興才是嗎?
謝宜瑤覺得自己更看不懂司硯這個人了。
……
回到席上,果然如司硯所說,曲水流觞已經結束了。各女眷離了席各自攀談的,十分自在。
謝钰向謝宜瑤問了司硯的情況,知道沒有大事才放下心來。又跟謝宜瑤說道:“樂遊苑到底有山有水的,也算好景色。今日良辰、美景、賞心、樂事倒都有了。”
謝宜瑤乖巧道:“難為姑母費心。”
“我聽說這山上還有個古寺,有百年曆史了,人不多,有幾個比丘尼在,倒是有點意思。”
謝宜瑤突然想起了什麼,問:“說到古寺,姑母可有去過城郊的石城寺?”
謝钰困惑:“這倒沒有。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侄女去年拜訪過,感觸頗深,以後若有機會,姑母也可去看看。”
謝钰笑道:“好,難為你念着姑母。”
謝宜瑤在心中把謝钰的名字劃掉了。
自從去年在石城寺知道有人為袁盼供燈之後,她一直很想知道那個人是誰。
不是徐梅香,因為她一直在襄陽,沒有來過京城。
也不是謝钰,她沒有必要隐瞞、說謊。
難道是阿母的家人?可她的父母早逝,隻有個阿弟在,而石城寺的僧人說來供燈的是個女郎啊……
此事暫時沒有眉目,謝宜瑤也隻好暫且放下了。
卻說此時謝宜琬正帶着謝宜臻、謝素月,還有蕭壽安三個小女郎一道玩,而旁邊徐王妃和蕭弦的妻子正在另一邊聊天,在知道她們日後會是親家的謝宜瑤眼裡,别有一番樂趣。至于謝宜環,卻是一下子找不到人了。
謝宜瑤難得一見徐王妃,和她寒暄了起來。重活的這一世,謝宜瑤一直重視和官宦家女眷們的交際,畢竟将來她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可能幫到自己。
卻說此時,柳幼慧主動找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