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
醉鶴冷靜地問,“為什麼非得他來,其他人就不行?”
若夢無可奈何地拍了把衣袍,“世事變幻,自有因果,奉天劍的選擇誰知道呢。”
眼看着若夢就要起身,蘷尊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按了下來,“你慢着等一等,你既然知道白釋是罪诏,你還收他為徒?”
若夢開始耍無賴,“老衲能知道會有今日嗎?老衲還以為隻要好好養,根本就不會走到這一步。”
蘷尊咬牙切齒,“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強壓之下,若夢重新坐了下來,妥協道:“黃金瞳确實可以預知未來,但你見過預知神器的嗎,同等級根本預知不了。”
蘷尊都懶的多看他一眼,“你要報複你就直說,别做你那副慈悲濟世的樣子,瞧多了惡心。”
若夢裂嘴輕輕笑了笑,并無所謂,“你們總得給當初的弑神之舉一個交代,遲來了千年,該還的因果還是要還的。”
他整個人都有點虛幻和缥缈,明明坐在眼前卻似乎随時會坐化,“老衲能做的隻有這些,最終會如何非老衲可以改變。”他擡頭遙望向天幕,天邊的金線如今已經逼近到了頭頂,内裡滾跳着雷電,似乎随時會劈落。
威壓濃重,衆人驚得全部站了起來,望向天空,“怎麼突然變天了?”
若夢幽幽的,“看來罪诏已經做出決定了。”衆人倉皇起身,蘇譯卻沒有動,若夢的視線移在了他身上,笑得很是淡然,“真不打算管嗎?看來奉天也有眼瘸的時候。”
蘇譯沒說話。
若夢自然地起身,回頭看着蘇譯道:“如果決定了,來尋老衲,老衲教你如何用奉天如何打敗白釋。”
蘇譯側頭卻無意對上了陸涼時的視線,他似乎一直在看他,剛剛過于出神,也便沒有發現,如今四目相對難得雙方都沒有要吵架的意思,蘇譯最先開口,勾了下唇角,“你想說什麼?”
陸涼時冷冰冰的,“我能說什麼,我又管不了你。”
蘇譯:……
霍成得急匆匆返回來到蘇譯身邊,看着有話要說,但努力了許久,沒擠出來一個字,一臉便秘了的表情瞅着蘇譯。
倒是醉鶴看出來了霍成得打算說什麼,直接就幫蘇譯給否了,異常平靜地道:“如果打算坐着等死,本尊沒什麼意見。”
霍成得驚訝地啊了一聲,拼命指自己,用口型表示,“不問我們得嗎?就這麼決定了?”
蘇譯擡頭,鐵奕急忙往前跨了一步,眸色堅定,“主子任何決定,屬下都誓死遵從。”
蘇譯的視線從一衆魔族下屬身上移回鐵奕身上問:“孤若真決定坐着等死,你們也要陪?”
鐵奕毫不猶豫嗯了一聲,霍成得想說話但最終還是選擇了閉嘴,醉鶴倒是笑得一臉興奮,“說實話,滅世聽起來挺刺激的。”
蘇譯一言難盡地轉過了視線,說實話他也是真的沒看出來醉鶴有這種愛好
蘇譯坐着等所有人再次返回,思考了許久道:“先不說打敗帝尊的可能性大不大,帝尊身邊現在還有帝君,建議還是做最壞的打算。”
白茶嚴肅道:“毀不掉?”
“可以這麼說。”蘇譯低頭撿了一塊石子放在了衆人圍坐的空地中心,“魔族贊成鳳尊之前的提議,願意派人帶紋令封印秘境,但在封印之前需将其餘人送出秘境,至于封印的人選,采取自願吧。”
鐵奕左右看了一下,撿了一塊石頭放在了蘇譯放的石頭旁邊,七尾從蘇譯的身邊蹭過,叼着石頭也放在了一起。
仙門中有人咦了一聲,“貓也可以?”
白茶壓低了聲音,“它修為不比你低。”
霍成得幾乎是沒有猶豫,在七尾轉身的瞬間,迫不及待就找了一塊石頭放上了。蘇譯依然沒什麼表情,側身向醉鶴伸手,“鳳紋令暫時交給我。”
醉鶴難得有些郁結于心,“這就是你想了這麼久的辦法?”
“嗯。”蘇譯道:“你等下跟其他人一起離開秘境。”
醉鶴冷笑,“然後讓真心追随你的人跟着你送死?”
蘇譯很是平靜,“這是傷亡最少的辦法。”
醉鶴毫不退讓,“是嗎?”
蘇譯将掩在衣袖中的手捏緊了,林緻往前一步出聲打破針鋒相對,“主子。”她低着頭,垂下來的發絲遮住了秀氣的眉眼,恭敬道:“主子若不介意,鳳紋令可以交給屬下。”
醉鶴沒拒絕也沒答應,蘇譯轉過身面對白茶,“魔族想要湊齊四位魔尊令還需要些時間,你們仙門呢?”
白茶将一枚白玉玲珑骰子放在了地上,“算我一個,神器骨玉玲珑骰。”
蓮山擡手按到了自己眉心,眉心的蓮花钿暈開光彩,逐漸脫離皮膚變成了一片像花瓣的七彩翎羽,“神器蓮花翎。”
逍遙伸手掌心浮出一枚墨玉水珠,“神器沉水龍珠。”
祁言風手心是一顆縮小版的金色古鐘,“神器磬鐘。”
神器本來就稀少,一般情況下一個宗門都未必有一件,而且就算有也不大可能随身帶着,能湊齊四件已是不錯。蘇譯倒也沒有說什麼,轉頭問蘷尊,“夠嗎?”
蘷尊皺緊了眉,“難說,要不也試試能不能打敗白釋,好歹我們這麼多人,就算還有個什麼帝……君,不也才兩個人。”
蘇譯沒說話,反手祭出了奉天。
蘷尊識趣地收了聲,粗線條如他,也察覺出了不對,側頭過去八卦地詢問霍成得,“什麼關系,這情況不至于隻是個挂名的師祖徒孫吧?”
霍成得有嘴難說,竭盡全身力氣委婉,“曆代廖生魔尊都有的一些癖好。”
但蘷尊竟然破天荒地懂了,啧了一聲,感歎道:“比本尊有追求,話說那罪诏化形成的人好不好看?”
蘇譯銳利的目光直接瞪了過來,霍成得瞬間裝死,蘇譯垂了下眸,收劍拍身站了起來,“你們商讨,失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