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的工具唯有一把匕首,殺生刀至今還是三節,其實就算殺生刀完好,他也不能拿它到來砍樹,然後就眼睜睜地看白釋祭出了奉天劍,遞到了他的面前。
蘇譯的嘴角狠狠抽了兩下,“我再想想其他辦法。”
他很懷疑,他沒有用奉天劍削完樹皮,奉天劍會反過來先把他皮削了。
白釋垂眸看了一眼奉天道:“它若不自己願意,我不會拿出來給你。”
蘇譯舌頭打結,滿是不可置信,“它願意?”
白釋已經把奉天劍放到了蘇譯手心,“試試看。”
劍身上籠罩的金色光暈完全退盡,若不是篆刻着“奉天”二字,看起來幾乎與普通兵器無異。蘇譯抱着一種将信将疑的态度,把奉天用的膽戰心驚,生怕它磕着碰着。
白釋幫不上什麼忙,坐在秋千上看蘇譯花費了許多天,真的做了一張木床出來,他将奉天劍放在一邊,用匕首仔細在床側刻上雕花做裝飾,盛放或含苞的昙花交纏在床壁上。
他腰間挂着一枚赤紅的玉珠,微微閃了一下光,蘇譯将玉珠解下來,随手放到面前,掐了一個訣,就有一個模糊的人影從玉珠内顯出完整的形貌。
鐵奕輕喚了一聲,“主子。”再看清蘇譯彎腰在忙什麼後,聲音都緊了,“主子,你在做什麼?”
蘇譯伸展了一下握着匕首,微微酸澀的胳膊,擡頭掃了鐵奕一眼道:“别問我在做什麼,先說你,有什麼事?”
沒有聽到鐵奕接話,卻有一個熟悉的聲音輕笑着接道:“他沒什麼事,是孤找你有些事。”
蘇譯收了手上動作,“帝上。”
祭遲問得很是溫和,“帝尊在你身邊嗎?我與你和帝尊有些事商量。”
“在。”蘇譯起身走到白釋身前,擡手抓住了他的胳腕,那邊順利看到了白釋,祭遲緩聲道:“帝尊。”
白釋應的甚至是有些冷淡,道:“嗯,怎麼了?”
祭遲并不在意,繼續道:“無極門那邊傳信,希望能聯和魔界這邊的力量将秘境開啟,接你出來。”
“接我?”
祭遲稍嚴肅道:“信中是這般說的,但是否還有其他目的便暫且不知了。我此次是想問帝尊可要回無極門,帝尊若回去,我便答應無極門的拜請,帝尊如果暫時不回無極門,我再想其他辦法打開秘境。”
白釋道:“秘境的封印本來便已經不太穩固了,不能開,要真開啟了,也要用盡快關閉。”
祭遲沉思半響道:“我知帝尊的擔憂,隻是如今封印不穩,秘境開啟是早晚的事。”
祭遲見白釋不說話,他猶豫了一下道:“帝尊如果實在不希望秘境開啟,我倒是有個辦法,隻是有些冒險。”
白釋擡眸,聽祭遲道:“妄生秘境的封印不論開啟還是關閉都需要仙魔兩方的力量,若想要再次加固封印,魔界由我做主,不會有什麼異議,隻是仙門那邊,容繁的态度始終不明,恐怕需要有人來替他定奪。”
白釋問,“如此說來,我需要回無極門?”
祭遲道:“帝尊如果真的想加固秘境封印,仙門那邊,恐怕隻有你能回去做主。帝尊如果決定了,我便給無極門回信,先開啟秘境迎你出來。
蘇譯越聽眉頭皺的越深,“我不同意。”
祭遲微微詫異,“廖生。”
蘇譯咬了咬牙道:“帝尊你根本不知,自你進秘境後,容繁尊者便宣布閉關了,這兩百年出關的時日屈指可數,無極門各項事宜都交給了他的弟子蓮山君,可蓮山君畢竟資質尚淺,又出生耀府,不滿者衆多,各個仙君間争鬥不休,無極門早已不似往昔,如今的無極門就是一灘深水,甚至已經失去了對衆仙門的掌控權。帝尊就算出來的時間短,也該有所察覺。”
白釋颔首道:“我确實也聽到了一些,可不管如何,無極門我還是要回去。”
祭遲沉吟道:“廖生說得不錯,到底回不回去,帝尊還需三思。”
白釋道:“沒什麼選擇,我必須回去。”
“帝尊……”蘇譯還想再勸。
白釋打斷道:“無極門變成今日局面,歸根結底起因在我,當年轉罪陣之事和之後牽扯起來的屠門案,早就為今日埋下了禍端,我終究是要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