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刻意,他發現了相同的左頸,相同的位置,也是紅紅的。
牙齒的咬痕。
這什麼騷操作,沒眼看了。
不過,這個印記輕多了。
對比同桌脖頸處的深痕,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學霸君啊學霸君,在學習上霸道,在生活上也是個霸道的主啊。
還得是我們學神君會心疼人。
被陳天賜不停念叨的羅懷特一把将他抓好扶正。
陳天賜吃痛,嚷嚷道:“幹嘛呢你。”
忘了在上課了!
英語劉老師點名:“陳天賜,怎麼了,說來大夥聽聽。”
這是能說的嘛。不僅不能說,還不能讓别人看見。這兩個傻小子,怎麼就不知道保護隐私呢。
恩愛歸恩愛,隐私歸隐私。他必須得提醒他們!
陳天賜站起來:“報告老師!我……沒有好好聽講,學霸君在批評我。”
這也是實話。
有幾個女生笑起來。
前排有幾個男生看向這邊,得到了陳天賜一記無情的目光警告。
陳天賜不怕别人笑他,不怕别人看他,但他怕别人也會發現他發現的秘密。
不能再等了。下課後被人發現就糟了。
冒着被英語老師再點名的危險,他碰了羅懷特一下,又一下。
羅懷特一臉無奈。
自立冬那天确定理想後,陳天賜就像換了一個人。不論上課還是補習,腰杆挺得倍兒直,聽講聽得特認真,各種小動作沒了,愛說話的毛病也改了。
今天這是吃錯藥了?
陳天賜就知道這呆瓜沒明白,于是親自示範摸向自己的脖子,手落在他們牙齒大戰的位置停下,抓了抓,将衣領向上提了提。
怕羅懷特不懂,一連提了三下。
羅懷特的臉騰地紅了,不動聲色地将毛衫領子翻了上去。
陳天賜終于籲了一口氣,不白瞎他浪費了半節課。
下課後,羅懷特拉起本吳晨就走:“走,廁所。”
出了後門,卻并不往廁所方向,而是一溜煙來到學蔭路拐角。
羅懷特剛想說話,兩個男生說笑着從他們身邊走過,還熱情地打招呼:“學神君,學霸君!”
兩個男生過去,又來了幾個女生。叽叽喳喳說着話,還不時向他們望上一眼。
羅懷特心裡着急,平時這裡沒幾個人啊,今天怎麼人這麼多。
本吳晨說:“昨天,謝謝你陪我過生日。”
沒話找話,掩飾尴尬。
終于幾個女生過去了。四周安靜下來,羅懷特小聲說:“領子拉好,小心冷。”
本吳晨:“哦。”
羅懷特也不管他聽沒聽懂,伸手将他的衣領拉起,遮住那一片紅暈。
陳天賜笑嘻嘻走過來,使勁咳了咳。
嘴裡說着反話:“别介啊,脖子種個紅草莓多好看。”
本吳晨也明白過來,紅着臉委委屈屈地說:“好啊,你欺負我!”
陳天賜湊過來:“細講講!”
本吳晨轉頭怼陳天賜,“滾滾滾!”
陳天賜麻溜地滾了,滾了一圈又滾了回來。
嘴裡念叨着:“地球是個圓,早晚要見面。”
羅懷特向他道謝:“天賜,謝謝。”
謝謝他幫助他們,謝謝他提醒他們。
本吳晨也不怼他了:“天賜,多虧你了,老王同志沒問什麼吧。”
陳天賜呀一聲,想起來了:“問了,他讓我告你們一聲,去他辦公室一趟。”
本吳晨擡腳就走,陳天賜喊住他:“大課間。”
本吳晨:“說話說一半。”
陳天賜樂呵呵的:“那個,平時你也不照相,生日總照了吧。”
本吳晨:“話多。”
陳天賜不依不饒:“沒照啊,沒事,周末回去我幫你們補幾張。”
本吳晨:“不用補,我照了。”
陳天賜:“照了啊,周末回家,發給我。”
本吳晨:“拍立得照的。”不等陳天賜再說出要看的話,直接拒絕,“不給你看。”
陳天賜聳聳肩:“不給看算了,就你那拍立得,得有十年了吧,像素low的不行,該換了。”
本吳晨十八歲生日,羅懷特沒有送他禮物。陳天賜的話,讓他有了想法。
舅舅不知道勤工儉學的事,每月給他的生活費他都存着,可給本吳晨的禮物,他隻想用自己掙的錢買。
學校的每月一百都被他買成了書,手頭還真沒多少餘錢。也許等明兒放假去找個兼職?
陳天賜拉過羅懷特:“學神君,問你件事。”
看向本吳晨,“私事,學霸君回避。”
本吳晨拉過羅懷特,小聲交代一句:“相片可以看,什麼也别說。”
這件事,他們誰也纏不過陳天賜。
陳天賜本來不想打擾學霸學神恩愛做秀的,但他心裡有一件大事,一分一秒也等不了了。
本吳晨回教室了,羅懷特問陳天賜:“什麼事?”
“沒事。”陳天賜說,“就……照片你有吧,讓我看看。”
羅懷特:“就這事,沒别的事了吧。”
當然有别的事,他這不是準備由淺入深循序漸進嗎!
“沒有了。”陳天賜當然不肯承認他有很多事。
“照片我有。”羅懷特逗他,“不過不給你看。”
“嗐,看我辛辛苦苦幫你們的份上,讓我看一眼怎麼了?”
“好,就看一眼。”羅懷特從褲子口袋拿出相片,在陳天賜面前晃了一晃。
陳天賜老眼一花,照片收走了,他伸手去奪:“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