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容色如常,輕聲問道:“這麼晚了,怎麼不去睡?”
沈宴白站起身,低聲說道:“我有事想跟您說。”
沈長凜神色淡漠,說道:“已經不早了,明天我在家,有事明天再說吧。”
他沒功夫再跟沈宴白多言。
再讓謝沅等下去,她這樣好性子的姑娘,也是要鬧脾氣的。
再說,她現在的狀态實在不好。
謝沅剛剛沐浴完,烏發吹得半幹,還有點潮意。
她趴在卧室的小沙發上,來回地給沈長凜發消息。
當看到那張隐約的背影圖發過來的時候,連他都有點不知所言了。
謝沅也不知道是用什麼姿勢拍出來的。
烏黑的長發披散在瓷白的背上,曲線柔軟,在纖細的腰肢處收攏。
然後又起伏,勾勒出旖旎的弧度,翹起的軟臀像雪色的山嶽般顫動,并攏的腿縫處還有先前留下的紅痕,宛若雪地裡的花瓣。
再往深處,是一方桃花源。
白晝時的矜持和乖柔,全都煙消雲散了。
【你到家了嗎?已經二十分鐘了。】
謝沅打的字亂七八糟,得花些時間才能看明白她在說什麼,接連發來的是更為蕩媚的照片。
沈長凜的指骨微屈,輕按了幾個字,眸色晦暗到不可思議。
須臾,他輕聲說道:“有事的話,可以先跟李特助或者管家說,我明天處理。”
沈長凜沒有理會沈宴白,直接就上了樓。
沈宴白睜大眼睛,沒想到沈長凜走得這樣利落。
他有點憋屈,随即又隐隐想到,沈長凜平時這樣關照謝沅,對她的衣食住行了如指掌,如果真的出事,應當早就發覺了。
興許是他想得太多了。
那種痕印,其實也未必是床上弄出來的。
沈宴白思索片刻,最終也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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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越燒越狠,謝沅來回翻着屏幕,一張張地給沈長凜發照片,一段段地給他發消息。
這種蠱惑和挑釁實在太沒有技術含量了。
可是她也不知道要怎麼辦。
謝沅咬住下唇,唇瓣都要咬腫了,沈長凜卻還沒回來。
當她快想要放棄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間推開了。
謝沅眼神懵懂,她擡起眸子,還未反應過來,就被打橫抱了起來。
沈長凜的身上帶着雪松的氣息,他的容色微冷,聲音更冷:“誰教你給人發那種照片的,嗯?”
他的眸色晦暗,眼底是一片深冷。
謝沅微微瑟縮了一下,哪怕醉得頭腦發昏,她還是害怕沈長凜。
“我難受……你又一直不回來。”她扒着他的衣袖,眸裡含淚,柔膝分開,坐在他的腿上嗚咽。
謝沅被燒得快要化開了,她淌着甜/膩的汁/水,像是流着花/蜜似的。
她之前也醉過一回,那次難能長了教訓,這回卻又是醉壞了。
沈長凜眉眼低垂,輕拍了拍她的臉龐,低聲斥責:“那就可以給人發那種照片了嗎,沅沅?”
他動作很輕,但帶着點細微的懲/誡意味。
謝沅的臉龐燒得更紅。
她的理智要是還在,是決計說不出這種話的,可是她現在已經煎熬太久,全然被欲/念給支配了。
謝沅垂下頭,她的眼皮紅着,神情也帶着些委屈。
她的眸光閃爍,聲音細柔:“是呀,所以你要罰我嗎?”
謝沅平時很乖。
但事實是,她真的很會挑沈長凜的情緒。
他心底壓着的暗怒因她這一句話,就全然燒起來了。
沈長凜換了個姿勢抱起謝沅。
“之前是不是說過,不可以喝酒?”他低聲責問,“上回得的教訓還不夠嗎?”
謝沅不喜歡被這樣抱,小腿掙紮地顫抖,想要掙脫。
但男人的手按在她的腰間,将所有掙紮都壓了下來。
沈長凜是真的生氣了。
謝沅終于怕了,她顫聲說道:“我記得的,叔叔……您别這樣,行不行?”
然而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巴掌聲和水聲混在一起,在寂靜的夜晚格外清楚。
謝沅忍不住地開始哭,她的小臉哭得通紅,手臂顫着攀上沈長凜的脖頸,哀哀地乞憐:“我錯了,叔叔……”
她哭得厲害,好像很難受很可憐。
但謝沅給出來的反應卻是完全相反的。
櫻唇在說不要了,另一張軟唇卻在說還要更多。
夜晚是沉靜的,也是漫長的,并不能容得她來決定起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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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縱的後果是可怕的。
宗教講究修心守欲,在哲學系總要跟這些打交道,加之沈長凜也是很克制的人,所以謝沅幾乎從未主動縱/欲過。
一夜荒唐過後,沉寂的記憶蘇醒。
她趴在柔軟的大床上,臉頰漲得通紅,連頭都擡不起來。
無論是給沈長凜發那些消息和照片,還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就沒有一件是謝沅能夠承受的。
強烈的羞恥感快把她給逼瘋了。
最後那些照片是沈長凜握着她的手一張張删掉的,他要求很嚴格,隻有完成一次,才可以删掉一張。
到最後的時候,謝沅已經哭得不成樣子了。
她縮在他的懷裡,腿死死地盤着他的腰身,哭着發誓再也不會這樣了,沈長凜才放過她。
謝沅隻喝了少許加了酒精的果汁,可受到的累卻一點不比喝真酒要少。
她趴在床上,怎麼也提不起勇氣下樓用早餐。
但腹中又的确已經空空。
謝沅揉了揉眼眸,想去取小冰櫃裡放着的巧克力。
她剛下了床,就有電話打過來了。
看着【秦承月】三個大字,謝沅的手顫了一下,差點把手機扔掉地上,她按了接聽,那邊立刻傳來秦承月的聲音。
他之前和溫思瑜在一起的時候,對她比沈宴白還要漠不關心。
尤其是這半年。
這就是近來,兩人的聯絡才漸漸變多。
昨天晚上在海邊時,秦承月說了很多話,他溫柔時是很有魅力的。
但謝沅看着他的臉龐,卻隻想得到沈長凜。
她那時又有點醉,一晚上過去也不記得秦承月說了什麼。
謝沅執着電話,輕輕地開口:“承月哥,你有事嗎?”
恰在這時,一雙手突然撫上她的腰間,繼而修長的指骨輕柔有力地分開了她的膝。
謝沅眼眸睜大,失措地對上沈長凜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