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羅亞的身子仍在不住地顫抖,手指緊縮,掌心滲出的汗水幾乎要把德羅維爾的衣服都浸濕了。
德羅維爾手背貼了貼他濕漉漉地額頭,眼睛餘光掃過他的發絲,卻敏銳地發現,原本就柔順耀眼的金發變得更加燦爛起來。
他順了順手下的頭發,蓦然發現打了藥劑之後,塞羅亞簡直像在發光。
純潔,神聖,整個人透着股隻有在陽光下才能夠生出的光明的味道,也是魔界從來都沒有,但人人都向往的味道。
他擰眉,心裡像是被什麼刺了一樣,微微泛着痛意,不知出于什麼心理,他把塞羅亞往懷裡緊了緊。
“西撒,你沒有告訴過我還有失敗了還有副作用,”他有點震怒,不是對西撒,而是對自己,他恨自己在不清楚後果的情況下就輕易同意了給塞羅亞用藥的請求,以至于現在讓塞羅亞來承擔未知的代價,他沉聲:“也許你現在會應該告訴我,怎麼解決這件事,我不可能讓他一直這樣痛下去。”
西撒眸光閃爍,他摸着下巴,似乎百思不得其解,他搖了搖頭,嘀咕:“不應該啊,這用藥都是很常規的,就算治療不成功,也不該有這麼大的副作用,而且你看,魔氣确實不能在他的身體裡留存了,我們最初的目的達到了。”
他喃喃自語,整個人有點瘋狂,深深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目光探究地在塞羅亞身上掃來掃去,好像要徹底剖開他的身體,去尋找藥劑失敗的原因。
德羅維爾不耐煩地壓低唇角,冷道:“我覺得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解決藥劑後遺症,我不覺得讓一個小孩子持續渾身疼痛是件很小的事情。”
“你可以灌輸魔氣…”西撒下意識地回答,卻在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停下,他的眼睛爆發出了精光。
他匆忙地沖到了旁邊堆放的儀器,一揮手将其推倒,魔怔般翻找起來,直到摸出了一個裝滿了金色液體的瓶子,才長長舒出一口氣。
他轉身将瓶子抛給了德羅維爾。
德羅維爾在看到這個瓶子的那一刻就僵住了,手一滑,差點沒能抓住。
他幾乎不可置信地質問:“我當初不是讓所有人把這個東西銷毀了嗎,你怎麼還留着。”
西撒撇嘴,攤開手表示自己的無辜,說:“我也不是故意的啊,當初幫你包紮傷口的時候接的,你也不是不知道你那個時候的慘狀,血像不要錢的往外面湧,我也不能浪費了不是嗎,我也就這一瓶了,再多要一點也沒了。”
德羅維爾沉沉吸了一口氣,魔界血日在這個時刻光芒最盛,卻也照不亮他的眸子,他在這一刻似乎想了很多東西,眼神晦澀,但終究是化作一句。
“這個用來幹什麼。”
西撒微笑:“你隻需要把這個讓塞羅亞服下去就可以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的治療方法并不算失敗,隻是塞羅亞的體質比我們想象中的更加純淨,我們利用藥劑把他體内的魔氣驅逐之後,他的經脈也容不下除了光明之外的任何東西。”
“他需要營養,但是魔界,提供不了他所需要的東西,所以他的身體會陷入虛弱狀态。”
“而你的血液,就是他現在最好的營養品。”
德羅維爾松開了緊握的手,幫塞羅亞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然後将瓶子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