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怕麻煩是我的事,你都沒有問我怎知我會怕麻煩?”
“那你願意與我一起嗎?”他鼓起勇氣問。
江芸望着他好看且精緻的眉眼,愣神了片息。
江拾月這時插了進來,“你跟了我們這麼遠,沒發現這是通往晖陽的路?”
阿浮瞳孔募得睜大,眼底帶着些不可思議。
“真的?”
“嗯。”江芸說:“以後你有任何事都可與我說,不要憋在心裡。”
“我會的,謝謝你阿芸。”
阿浮這時突然上前一步,伸手環住了她,頭低在她肩上。
一旁的江拾月登時睜大了眼睛,連忙制止道:“幹什麼你光天化日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
江芸身子僵了僵,眼神愣愣的看着前方。
江拾月上前将兩人分開,“你給我松開聽到了沒?”
隻見阿浮抱着江芸的手臂又緊了緊,“不松,阿芸都沒說什麼!”
江芸被兩人拽來拽去,方才臉頰染上的紅暈快速褪去。
“阿芸你看他——男女授受不親不知道嗎?我們阿芸還是黃花大閨女呢!”
阿浮有些不服道:“說的跟誰不是呢!”
他有些不情不願松開,轉而拽着江芸的手臂。
“以後阿芸說什麼,就是什麼!”
江拾月白了他一眼,“狗腿子!”
“切~你還沒有呢!”
“阿芸是我們昙靈谷的人,你不要打什麼歪主意。”江拾月拽着江芸的另一隻手臂道。
阿浮撇了撇嘴,自顧朝前走着。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看着江芸說:“重新認識一下,我叫肖浮钰。”
“但我更喜歡别人喚我阿浮。”
江芸揚了揚眼,笑着回道:“江芸,芸芸衆生的芸。”
—
晖陽在榕城千裡之外,三面環山,左鄰紅峽關——成安西面最大的水庫。背靠成安最大的雲陽山脈,地處中段少石山,青湘山也在這一條山脈上,離晖陽不到百裡。
青亭飛在穹雲之下,背上馱着滿眼好奇的三人。
江拾月剛走了兩個時辰,就開始撒潑打滾喊累,江芸無奈喊出青亭,讓它化出了真身。
江拾月看到說:“可以啊青亭,多日不見,你都長這麼胖了?”
青亭:“......”
那是本神鳥的真身好不?
自從那次雷劫之後,它竟然可以在凡間随意地變換真身,還真是個意外之喜。
不過做為神鳥還是應該要低調些。
江芸她們停在了晖陽十裡外。
這裡的景色與榕城有些不太一樣。
樹木繁茂,群山連綿,雲霧升騰。遠遠望去山巒疊起,如一幅幅剛完成的水墨畫,上面還殘留着濕潤的墨迹。
“我們要去哪找鹿笙所說的那個道長?”
恍若大海撈針。
“先去城裡看看吧,都過了一年了,不一定還在晖陽。”
江芸她們走了近半個時辰,終于來到了晖陽城内。
臨近午時,街道上卻空無一人,靜的江芸以為這是一座荒城。
但兩邊琳琅華麗的門店,略顯浮誇的裝飾,卻又不像是沒有人住的地方。
“什麼意思?怎麼一個人都沒有?”江拾月問道。
江芸也覺得奇怪,這時突然從旁邊匆匆跑過了一個人,阿浮連忙把他拽住,問:“兄台,這光天化日的怎麼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啊?”
“祭祀快開始了,你們怎麼還在這?”兄台擡眼看他。
“什麼祭祀?”
“當然是水神祭祀啊。今日是我們晖陽一年一度的水神祭祀節,大家都去城南旁觀了啊!”
兄台說完便掙脫開快步朝着一個方向跑去。
江芸思索了片刻,道:“咱們也去看看。”
晖陽最南邊有一個臨山湖,前臨晖陽城,背靠少石山,面積有兩個晖陽那麼大。
關于臨山湖有很多傳說,流傳最廣泛最真切的就是臨山湖中水神。
當年晖陽還是一個不起眼的小村落,但人口衆多,約有百八十戶人。
祖宗一輩常說,早年間這裡曾發了一場水禍,大水将整個村落淹沒,淹了整整一月,生還者寥寥無幾。
在那一月後,大水突然朝着某一個方向流去,洪水褪去,此地方能重見天日。
還有村民聲稱看見了水神。
水神上半身長相似人,雙頰兩邊有藍色的飛鳍,但下身卻長着一條魚的尾巴。偌大的魚尾輕輕一擺,便能掀起巨大的風浪。
村民将親眼看到水神的那日,立做紀念,每年都會舉行盛大的冠禮祭祀,以求水神保佑此地風調雨順。
從那日起時至今日,晖陽再沒發生過水禍。
江芸尋着那位兄台說的話,來到了城南臨山湖。
先映入眼簾的是那座少石山。
山巒雄偉,樹木蔥郁,偶有幾隻飛雁掠過。再往下望,就是臨山湖泊,一眼望不到盡頭。
湖邊有一個寬闊的圓台,圓台中間伫立着一個石雕像,高大威武。
細看,雕像的上半身是年輕男子模樣,下半身刻的像是魚的尾巴。
雕像前方,擺放着各種祭祀用的東西,三個手持權杖的人跪伏在下方。
“今日祭靈,祁求天地水神,佑我晖陽風調雨順,人道安康,吾等願供奉一切。”
江芸望着前方行祭祀禮的人,目光一凝。
“那是什麼?”
江拾月手指向了圓台上方,隻見圓台兩邊的柱子上,綁了兩個人,準确的說,是兩名少女。
少女身穿華麗紅服,眼神驚恐萬分,無聲流着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