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論壇·活動讨論區——
【?我是失憶了嗎,誰還能看到上次的遊戲公告】
“官網找不到這期世界大活動的公告了,我怎麼不記得當初預告有上下篇啊,來個不金魚腦的朋友說說什麼情況”
“确實沒說過[截圖.jpg]”
“樓上就是人肉時光機嗎”
“已經緊急通知送十連了就當失憶了吧”
“問題是我上篇的活動任務還沒做完啊這能繼續嗎???明明還有4天才結束活動的吧???”
“曼哈頓的新地圖成就也沒做完……”
“混沌港島的97%圖鑒頁又開始攻擊我”
“大家先别急,這破遊戲内測的時候經常這麼幹,說是AI即時運算出來的活動劇情太不和諧了無法放出,隻能立刻停服重跑(白眼)公測好像還是第一次,按慣例是能續的”
“懂了,放送 事 故”
“是主播的室友突然[哔——]出鏡的那種放送事故嗎”
“是不能播的審訊play的那種放送事故吧”
“緊急看了一下這個遊戲的分級竟然是8+,那應該也沒有很不健全吧(淡淡的失望)”
“原作小學館你還想怎麼不健全”
“你們都沒有看沉案尋蹤的官博嗎?剛放了更新預告,下一期揭露‘曙雀’的真實身份。漫畫原作是沒有聶sir的,估計跟現在的遊戲劇情沖突了,策劃正在想怎麼改吧”
“?”
“??????”
“你在逗我,沉案原作者不是也參加了遊戲劇情監修嗎,他會自己背刺自己?”
“不要啊給我把美人蛇叔叔轉正——”
“漫畫原作的‘曙雀’還挺活躍的,不是聶sir的話也不可能是開局就進回憶殺的林林……所以到底是誰啊?”
“雖然但是我想說很久了,遊戲裡的聶sir角色檔案也沒明寫他就是‘曙雀’,原文描述是‘被稱為曙雀’[遊戲截圖.jpg]”
“?在這裡等我”
“是叙詭呢(手動滑稽.jpg)”
“垃圾文字遊戲滾出推理界!”
整個世界都變得安靜下去了。
現在已經是深夜,人們大多早就陷入沉睡,城市不再熱鬧也是正常的事。當然,也可能是因為這個地方實在太偏僻,遠近連汽車經過的聲音也沒有,除了越來越急的風聲以外什麼都聽不到。
林庭語擡頭看了看氣窗。這個房間大半沉在地下,鏽迹斑斑的鐵窗欄上傳來輕微的滴答聲,細小的水珠飛濺出來,像亳針一樣紮了一下他的面頰。
他收回視線,盯着面前的銀發女人。對方面無表情,雙手抱臂靠在進門一側的牆壁上,似乎不打算對他做什麼,但也并不打算放過他。
他們中間的空地上隻有一張鏽迹斑斑的簡單鐵桌,牆邊的金屬刑架和束縛椅也跟林庭語之前在浴室中看到的一模一樣。但他記得那時安室透身邊跟着兩個人高馬大的打手——而不是這個銀發女人。
這也是已經改變的,另一種路線嗎?
或者說——
——隻要把你擺在舞池中央,就算你不可能回應任何一隻伸出來的手,也會陸續不斷地有人進場來邀請你一同起舞……而我隻要站在旁邊,把那些手全部砍斷。
那是曾經伸出來過的,不同的手嗎?
“你太慢了,波本。”
安室透進門的時候捋了一下垂在眼前的頭發,反手把那扇已經破舊得好像馬上就能塌下來的門給小心合上了——這讓整個房間變得更沉悶了。一片小小的氣窗根本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我不像你,不食人間煙火的家夥。”他反唇相譏,“你知道一輛沒鎖的車,在這個地方,三分鐘内能吸引來多少瘾君子嗎?不想點法子,再出去時你就等着看見一副車架吧。”
庫拉索不感興趣地别過頭去,沒有回答。
安室透看起來也沒指望她會接話,還在說的時候就已經轉過了頭,對上林庭語猶然平靜的目光:“看來林先生——”
這時忽然一道響雷在遠空中炸開,鐵桌都被震了一震,整個地下室裡回蕩着雷聲的餘音,讓心髒仿佛被來來回回撞擊着,遲遲平靜不下來。
安室透怔了一怔。
噼噼啪啪的雨聲這一刻也從小窗外面漫了進來,帶着迫人卻熟悉的寒意。仿佛在遙遠的、一切當事人都無法記起的遙遠過去,在一場已經無法追及的、同樣的暴雨裡,有同樣的巨響,在什麼地方迸發出來過。
是在什麼地方呢?
他望着一動不動的林庭語。
林庭語越過他,看了一眼庫拉索。
“……”安室透定了定神。他強迫自己繼續說話,但視線已經下移到了自己胸口那一簇藍色的五瓣小花。
在蘇格蘭剛撤離,而他準備出發到酒店的時候,安室透路過了一家花店——然後一眼看見了櫥窗裡那一大束勿忘我。其實隻是很普通的花,既沒有玫瑰熱烈,又沒有百合馥郁,跟他身上的西裝款式也不搭,但就是生生讓安室透停住了腳步。
某種無法言說的煩躁在那一刻突然湧上心頭,仿佛有什麼很重要的待辦事項,卻被徹底忘記了,怎麼樣也想不起來——
等到煩躁褪去時,安室透發現自己站在花店門外,胸前的口袋裡插入了一小枝剛買的花。
他先前說服自己,用一種平時根本不會用的配飾,可以起到紅鲱魚一樣的轉移注意力的效果,讓試圖描述他特征的人走上岔路。這點小花同樣可以分散他獨自執行任務的焦慮感,讓他平靜下來,把那些該說的話一字不差地吐露出口。
但這時安室透心底莫名地生出了點豁然開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