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裝在鬧市區無人知曉的地下。
帶着計時設置。
在地上發生暴亂時出現。
——定時炸彈。
松田陣平對林庭語做了個“停下”的手勢,然後獨自順着前面的隧道摸了過去。那邊的隧道更窄小,他弓下身才成功進去,在岔道口停留片刻,然後進了左側的隧道。
林庭語猶豫了一下。理論上,他保險的選擇應該是立刻找一個安全的地方,遠離這種明顯異常的情況。而且地下隧道内手機完全沒有信号,如果發生了什麼意外,連向外發送信息都做不到。兩人分開行動,要是松田陣平在那邊受困了,至少林庭語還能出去找人求助。
如果現在待在這裡的是杜淩酒,這根本不需要任何猶豫。杜淩酒隻考慮全局利益,做出最佳的選擇,面對這樣的場景,立刻就會掉頭回到前一個岔道口,另外找地方撤離。
但是——
林庭語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被緊握的觸感仍未消失,如同餘留的熱度,真真切切地停駐在這隻手上,堅定得仿佛永遠也不會離開。
那些他原本以為早已遺忘的感覺。
林庭語記得伊達航介紹松田陣平的時候說是“危化品處理的專家”,但松田陣平的本職是刑警。而且這個時候松田陣平才十八歲,即使在組織裡接受過什麼特别訓練,也不大可能有豐富的臨場經驗,賓加說過卡登席德不需要接觸這些東西。
港島警署的拆彈警察通常要接受長達兩個月的專門教習,結課後的錄取率也不到十分之一,後續的實踐訓練時長更是以年為單位計數。沒有足夠的經驗沉澱,很難在面對炸彈這種威力巨大的危險物品時保持足夠的冷靜。
然而炸彈的處理根本容不下一絲心浮氣躁的餘地。一個冒險的選擇就可能宣告結局。
雖然杜淩酒對于炸彈那點皮毛知識可能也不足以應對現在的狀況——
但如果身旁有其他人在,松田陣平應該會更謹慎處理,不至于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選擇吧。
林庭語揉了揉又開始隐隐作痛的額角,下定決心,沿着松田陣平的路線往前走了過去。
萩原研二又看了看手機,心裡隐隐有點不安。
當然,小陣平也不會對他的所有信息秒發秒回啦——誰都做不到一天24小時等在手機旁邊,守一個不知道會不會來的電話或者郵件吧。說不定晚點就會回信息了。
但是——
他盯着手機屏幕。小陣平發來的上一封郵件,那個簡短的“?”,已經是好久以前的事了……雖然也不算太久吧。但是明明之前都還在正常地聊着天,而且回複也很快速啊。
說是去旅行沒錯吧?又不是在開什麼重要會議或者打高難度Boss,真的有忙到看一眼手機都不行的程度嗎?
萩原研二把自己隐隐的緊張歸因于對面兩個盯着他等回複的新朋友。這兩個人——特别是降谷,已經要求他把小陣平的聯系方式推過去了——都是一模一樣的目光炯炯,顯然今天不問個一清二楚是不願罷休的。
但剛才那麼爽快地加了諸伏好友的小陣平,現在卻對降谷發送的好友請求置之不理呢。
“還是沒有回複嗎?”
看看,又在催了。
萩原研二條件反射地給幼馴染打圓場:“大概在忙吧,哈哈……要不回頭我收到他的回複了再轉給你?或者等加上好友以後你也可以慢慢問嘛。”
降谷零皺起眉頭盯着他:“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好問題,我也想知道啊!
萩原研二在心底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