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他小心翼翼道:“大人,這許桉然确實是殺了下官府中的證據,隻是這證據已被破壞,人證也被吓暈了。”
“哦?這麼巧?”說完,他的目光在唐叙身上打量,又說,“唐大人,本官昨晚倒是抓到一人,據那人的口供,好像說人是他殺的——唐大人,可要見見?”
唐叙聞言身子一僵,須臾又恢複如常,恭敬道:“大人說的可是真的?那兇手另有其人?”
“我們公子說的話,還有假?”青霄開口道。
季臨淡淡瞥了青霄一眼,青霄立馬閉嘴,不再言語。
“青霄,去将人帶上來。”
“是,公子。”
站在一旁的許清月扶着唐雲畫的手一頓,兇手抓到了?
而此時靠在她身旁的唐雲畫臉上的喜色溢了出來,她就知道桉然哥哥是被誣陷的。
許清月與唐雲畫兩人對視了一眼,皆在對方的眼中瞧見了喜色,許清月伸手握住了唐雲畫有些冰涼的手,唐雲畫對着她點點頭,回握她的手。
不多時,青霄就帶着一個反手綁着的人走了進來,兩人在季臨不遠處站定。
“唐大人,此人你可認識?”
“回大人話,下官并未見過此人。”
“哦?”
“唐大人可要看仔細了。”
“大人,下官确實不曾見過此人。”唐叙挺直腰背,不卑不亢道。
季臨将目光掃向青霄身後的人冷笑道:“蔣大人,你說說吧,為何會去唐大人的書房,又為何殺了他的侍衛?”
“我沒有,季大人怕是抓錯人了。”蔣從嶽冷聲道。
“那這是什麼?”季臨将一個東西丢在了蔣從嶽的跟前,許清月定睛一瞧,見是一把帶血的匕首,那匕首鋒利無比,泛着銀光。
蔣從嶽見是一把帶血的匕首,不禁冷笑道:“季臨,你拿這麼一把破匕首就想讓我認,你這未免也太草率了,我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我勸你還是盡快放了我,否則——我就上奏給皇上,參你一本!”
“蔣從嶽,那這個呢?”說罷,他從懷中拿出一封密信,蔣從嶽定睛一看,“不可能!你怎麼會有,我明明都燒了!”話一出口,他便知道自己失言了。
“蔣從嶽你自以為聰明,殊不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為自己假死脫身,我想為的就是得到唐叙書房中的重要東西吧?等你千方百計進了書房,卻發現那東西早已被人捷足先登給拿走了,所以——你一氣之下就殺了唐叙的四個侍衛。哦,不對,你從一開始就不打算他們活着,我說的對吧?”
“季大人,真的是會編,你怎麼不去說書!”
季臨也不看他,又說,“蔣從嶽,恐怕你為了讓皇上欽點讓你來青河縣,恐怕廢了不少功夫吧?你哄騙鄧大人,說服他讓你扮作他的貼身小厮,等來到清河縣,你又命溫方申散播消息,引他前往蓬萊山,你故意與他走散,随後便派人将鄧大人與小厮元寶給殺了。随後,你又故意假裝被抓,混在挖金礦的百姓中,然而出乎你的意料,你被我們給救了,索性你就來個将計就計。”
蔣從嶽哈哈大笑,“季臨,虧你想得出來,你有證據嗎?”
“證據在這裡——”
衆人紛紛朝着門外望去,就見一個身穿白衣青年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着一個黑瘦的男人。
許清月瞧見來人,不禁愣住,沈辭怎麼也來了。
沈辭先是沖着季臨點點頭,又朝着許清月微笑,許清月亦回了個淺淺的笑。
沈辭收回目光,轉身瞧着蔣從嶽,“蔣大人,此人你可認得?”
“不認識。”蔣從嶽看都沒看那人一眼。
“大人,小的當日就是瞧見蔣大人派人殺害鄧大人與元寶的!”那黑瘦男人撲通跪地指着蔣從嶽哽咽道。
“你少在這血口噴人,我根本就不認識你!”蔣從嶽暴怒,試圖想将繩索掙脫,他雙眼赤紅,怒視着那黑瘦男人。
黑瘦男人顯然被蔣從嶽的怒氣吓到,過了半晌,他才用袖子擦着眼角的淚,将頭磕在地上,發出咚咚咚的響聲。
“求大人明鑒,小人說的話千真萬确,如有一句假話,小人天打雷劈!”
季臨望着跪着的男人,“你是誰?”
“回大人的話,小人是元福,是鄧大人身邊服侍的一個奴仆,那日鄧大人就帶着元寶與蔣大人一起進的蓬萊山,将小人一人留在清河縣府衙,那日,小人怕老爺回遇到危險,便偷偷地跟在他們身後,不想,便親眼瞧見——瞧見此人竟然敢與蓬萊山的人有勾結,将老爺與元寶都殺了——”說罷,他便哭得不能自已。
天知道,他那時候有多害怕,他不敢出聲,隻死死地捂住嘴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直到那些人都走了,他才敢大口喘着粗氣。
“蔣從嶽,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話說?”沈辭望着蔣從嶽冷聲道。
蔣從嶽臉色一白,終是沒有再說話,此時的他沒有了往日裡的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