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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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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沒有月,星是極稠密的。

李風虎和謝逸因為累了一天,倒頭歇下後就睡得死死的。和他們相反,此時此刻,柳沉舟睡意全無。她看着黑洞的天空中綴着璀璨的星鬥,她叫不出它們的名字,但她在山莊的夜裡,去俠客島的路上,也像現在這樣仰望着它們。但姜隐又曾說,他們極可能存在于一個獨立的時空中,那她現在頭頂上的群星又真的和過去所見的一樣嗎,她的家人、摯友們是否也能擡頭看到這片瑰麗的色彩?

曆亂的星火,沉寂的夜景,柳沉舟的思緒燃動,跳躍在這個将萬物無聲包裹住的夜裡,久久不能平息。

萬萬沒想到,到頭來還是謝逸當日提出的那個,看似荒唐,實則也荒唐的建議,竟真的做到讓整隊直接無痛領悟本門派絕學,晉升為貫通心法、招式、功力三位一體的武學集大成者。

當時,凡在場之人的世界觀都無一例外地破碎了。柳沉舟覺得她自記事起,每日雷打不動的揮刀練習成了笑話;謝逸覺得白撿的一切太過突然,一時陷入迷茫,不知自己曾經不斷探求武技極限的意義何在?姜隐直呼某位牛先生的棺材闆壓不住了,接着開始自言自語,不斷說服自己這是傳說中的量子波動閱讀法。

直到李風虎的一聲大笑,打破這一切看似平靜又瘋癫的表象。

他回憶往昔峥嵘歲月,感慨生前自己若有這般能耐,那必定能在天策府陷落中再多上拖上一陣,甚至在狼牙叛軍中肆意地殺個七進七出,待最後倒下前至少再多送幾個同門撤離天策府。如果真像這樣,那他也不比謝逸提到在他夢中發現的什麼大唐戰神,刹那逍遙差上多少。

是的,沒錯,生前。

然後燕無求和李風虎二人,直接原地開展了數個宏大的哲學命題——《自己怎麼知道自己死了》、《死了會變鬼嗎》、《為什麼死了還怕鬼》、《自己會怕自己嗎》等。他們一個接一個地激烈辯論起來,結果誰都辯駁不了誰,誰也說服不了誰。最終這場“嚴肅”的哲學思考,以風虎成功把破重圍踩在無求的盾立上,當場陷入昏迷而暫告段落。

在盾立事件後,大家很快又輪流拿起另外四本秘籍分别往自己的頭上來一下,可這回無論是輕輕拍,還是使勁砸,都再沒發生實質性的變化。哦,也不準确,唯一有變化的,恐怕就是大家愈顯淩亂的發型了。

柳沉舟至今記得當時姜隐談到什麼怕是到了極限,各門派武學不兼容。她認為自己越發聽不懂姜隐說話了,不過無所謂,反正她此前也總是聽得一知半解的。這幾日大家無非都是在各自發着瘋罷了,平靜些如姜隐、燕無求,激烈點的就得是謝逸和李風虎了。

他們兩人日均插旗幾百回,要說這李風虎也偏是個頭鐵的娃,他在切磋技巧明顯不如謝逸的情況下,不知被謝逸如雨洗兵,空手奪械了多少回,卻依舊銳氣不減,戰意如初。甚至因為武器被擊飛次數太多,他如今撿槍的速度比上馬還快。

反倒是觀坐一旁的姜隐連連搖頭,說風虎的熟練度完全點錯方向。直覺告訴她,他還根本還沒見識到什麼才是真正的繳械。後來開始糾結,自己到底是選擇延長免控鍊還是留個回血盾以防隊友不測,姜隐或許覺得手心手背都是肉,最終不得不打臉搬出謝逸複刻的——《驚!絕境吃雞竟還可以這樣做?》,按頭讓風虎重點學習第三條裡所提到的多個“要”點。

在持續幾日的戰鬥練習後,他們如今已是個攻守兼備的隊伍,唯一就是缺了幾分成熟。但這個說法很快遭到了兩位隊員的激烈抗議——風虎和無求覺得自己若在乾元元年那必是比他們另外三人還要長個幾歲的。呵,好冷的笑話。

“行澤,在想些什麼呢?”不知是何時過來的姜隐打斷了柳沉舟不斷蔓延的思緒:“你手裡這份橫雲謄寫的‘吃雞混子攻略’都快被你翻爛了。還在琢磨着這絕境戰場的事?”

“沒有,就是好奇,這書裡的鹹魚到底是什麼意思。”柳沉舟避開話題。

【——你一個萌新,怎麼會想到來我們這鄉下小服玩呀?

——我聽别人說,這裡人少但環境好,适合鹹魚養老】

用完秘籍後的這幾日裡,姜隐封鎖的記憶愈發松動了,柳沉舟的回答像一束暗流,将腦海中的碎片攜卷着上浮,拉出海面。

“我也不知道,一般遇到這種情況,我就當它是我知道的鹹魚好了。海邊挺多,被捕撈起後,被整天挂在架上暴曬。”姜隐在柳沉舟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下。

“這幾日,我們也是天天在島上曬着太陽,你說我們也算不算是鹹魚?”柳沉舟還學會了苦中作樂。

姜隐順着話題回答:“哈哈哈,應該也能算吧,那看來偶爾鹹魚一下也不錯。”

【——萌新就該什麼都體驗一下,不管是作為熱血PVP當個沖鋒陷陣的陣營小鬥士,卡點擠攻防,還是當個富有的pve每周刷boss,許願出玄晶。當這些你都嘗試新鮮過了後,你就會發現……

——會發現什麼?

——曆經千帆,終歸鹹魚。其實當個鹹魚玩家也挺好。】

“那你覺得,這個‘東海鹹魚’,在滄溟絕境裡做了那麼多事,真就隻圖一隻雞?”柳沉舟說着說着開始來了興趣。

【徒弟,我要A了,很抱歉把你撿回來後,沒來得及好好教你些什麼,自己就先不玩了。之前隻是讓你跟着一起玩了幾次絕境戰場,可惜也沒吃到雞。今天我把你師兄喊來,咱們來吃一下散夥雞,哈哈,說不定咱們運氣好還真的能吃到呢。其實你學得真的挺快的,上次我們切磋,你差一點就赢了,我當時就松了一口氣,不然顯得我也太菜了哈哈哈哈……】

“難說,畢竟這個世界就是個巨大的草台班子。隻是,你這麼一說,我嘴饞了……我有點想師父說的那盤雞了。”姜隐抱起身旁開了殼的椰子,擋住臉,猛灌了幾口才停下。

“哦?藏鋒又想起一些來了。好吃嗎,什麼味兒的?”柳沉舟好奇,那得是有多美味呀,她們現在和曾經漢時望梅止渴的戰士沒什麼兩樣。

姜隐沉默了一小會兒,仰頭看起天上的群星,它們在瞳孔裡閃爍,她的雙眼也不自覺地随着它們的節奏眨了幾下。她過去好像總是在追逐什麼,沒有片刻停歇,從未如此刻般靜下心來,真正地去欣賞頭頂那片瑰麗的夜色。在欲望瘋長的夜晚,她貪婪地想要在眼底留住那條倒懸的天河。

“隻記得她偷偷藏起來了,留我和師兄去找。找沒找到忘了,可能最後吃到了,也可能沒有。我現在也想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滋味。”

“額……怎麼感覺你師父不太靠譜?”柳沉舟吐槽。

“沒事,我有好多個。我最靠譜的那個師父姓百。但凡遇到不懂的我都會去問她,隻是她年紀有些大了,有時候我的問題她可能沒聽懂,她會塞給我一堆無關的資料。但她的記憶力很好,如果我問起的她有印象,她會給出既豐富又精準的回答。”姜隐看向左上方。

“那難怪藏鋒如此博學。對了,你說這謝逸最後寫到的幾本書名裡,那個大唐戰神·刹那逍遙真有那麼厲害?”李風虎是否真比得上那位大唐戰神的疑惑終是深埋在了柳沉舟心中。

“我覺得不一定,你看風虎之前不就很自信能跟上或超過他嘛。區區二十六個團,我看不如葉瀾藍,行走勾魂使者,一劍雙陰陽。”說完姜隐自己被自己逗笑了。

耳旁傳來一聲歎息:“唉,你又開始說胡話了。”

夜晚,姜隐又開始做夢。

她夢見自己漂浮在海面上,孤孤單單地,沒有想去的地方,她閉上了雙眼,随波逐流。

夢見一群人在個周年慶典活動上,一個哭得比一個很,大罵舉辦方是刀子精,年年都在罵,罵了好多年。刀子精是什麼,柳沉舟背後的鐵架子成精了嗎?

她夢見自己又在這海上睜眼醒來,随着海浪起起伏伏,被帶到一群海獺邊上,最外側的小海獺向她揮了揮手,友好地遞給她一根可以拴在身上的海帶,拍拍水面示意和它們待在一起,以免被洋流帶走。

夢見自己一頭懵懂地跌進了一個江湖,有人開始帶着她跑商,在龍門的沙地裡捉土撥鼠,自己躺在冰山碎冰谷的地闆上看着那個背影被對面的紅名群毆。

後來那個背影消失了,她也已經成為了個成熟的混子。一個人跑商,一個人背着武器一次次地走進青竹書院,登上華山之巅,闖入藏劍武庫。她在這個江湖殺了許多人,也救了許多人,她成了别人口中的大俠,在龍門荒漠,在滄溟海島,在天原雪山短暫地結識了有趣的朋友。

她拉扯了好多個徒弟,有的哭着對她說,師父打架太難,我覺得隻要美就行了,然後某天徒弟領着另一個人到她面前,對那人說,這是你師祖;也有的對她說,師父蓬萊真強啊,然後沒過多久轉身另投了其他門派,一如當年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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